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直接开打就是了。可是没等他提枪,那只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的原因是阿山,他的嘴直接咬在了猪大腿上,这一口阿生是深有体会的,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小子上辈子肯定是只狗,这辈子只是不幸投错了胎。
那只猪举起另一只猪蹄就要打在他的后脑勺上,阿山咬肌一用力,只看见那口白牙上滴下几滴鲜红的猪血。疼的猪全身筋骨都软了下去,力气也没了,只是拼命的想要去挣脱他,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滴到了阿山的脖子上。
他乞求道:“放了我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一年的粮食,我给你就是了。”
阿生叹了口气,望向阿山,“阿山,你……”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他心里暗想这只猪太狡猾了,自己绝不能轻易的相信他,得见到了粮食才能让阿山松口,“我说肥——神猪,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了你,你得先让我看到粮食,不然万一你是骗我们的,那我们岂不是要吃亏么?你也不用怕,只要你把粮食留下,我们一定会放你走,不然的话,你就一直被这么咬着吧!反正痛的又不是我。”
“可是他这样咬着我,我使不出力气啊!你先让他松开嘴行么?”
阿山听罢,双腿死命的往下乱蹬了几下,眼珠子恶狠狠的白着那个猪头,疼的那只猪嗷嗷直叫,这声音可是又洪亮又悦耳。眼看一块新鲜猪肉就要被连皮带毛生生被扯了下来,那只猪立马改口道:“好!好!我给,我给,”气若游丝,像半死不活的状态。
语音刚落,那只猪用尽全力似的抬起了手臂,猪蹄上泛起了一点微弱的白光。阿生见状,急忙阻止说:“你不能光给米,我家喜欢吃肉,你得给我们变一台大冰箱,记住肉不能太肥也不能太老,可乐、奶茶、王老吉这些饮料都来一些。对了,还有……”
阿山听的越来越欢喜,不禁手舞足蹈,双脚乱蹬,嘴上有话说,可是还咬着一口猪毛说不出口,那只猪倒是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阿生,我要养乐多,我要养乐多,”阿山说出了一句话,把阿生惊了一下。
那只猪见状,一把把阿山推开,自己立马飞的老高。阿山嘴里叼着几根白猪毛从半空掉了下去,却正好跌在了阿生的怀里,“阿生,阿生,”阿山用鼻子蹭了蹭阿生的鼻子,“养乐多、养乐多,”脸上笑盈盈的,显然并不在意那只猪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不过就是一只猪而已,再凶又能怎么样。
但阿生没有笑,只是任由他蹭着自己,把他搂在怀里抱了一会,鼻子贴在软而长的头发上嗅了嗅,停在额头亲了一口,“没事吧!”
“没事!就是嘴里有一股猪屎味,阿生你闻闻,”阿山对着阿生的脸大大地哈了口气,果然是一股猪屎味,阿生拿手扇扇,一脸要吐的表情。阿山觉得他这样很好玩,不停的朝他哈气。
“别闹,别闹!”
阿生捏住了阿山的鼻子,“再闹,我就把你鼻子拧下来。”
阿山鼓起了腮帮子,一个快动作就把那个捏他鼻子的手指给咬住了,阿生疼地“嘶”了一声,眉毛拧了一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
但是还算这小子有良心,没有下狠嘴。他抱着那根手指吮吸了起来,跟小婴儿似的。阿生只感觉手指被软软的东西吸吸吸,湿湿的是带有温度的,“想喝奶了?跟个小孩子似的”,阿生无奈的吸了吸鼻子,阿山放开手指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嘻嘻笑了几声,是个小傻子模样。
两人又对视了一会,阿生忽然想起那只猪,朝空中去找他。
猪脸已然煞白,眼中还我见犹怜的含着两滴泪珠,看着大腿上那块鲜血淋漓的肉,泪珠不断的滴在那皮肤周围,让人感觉最受伤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这里受伤的也只有他了!
他破口大骂带着哭腔:“你这小子是属狗的么?下手——嘴怎么能这么狠,我这么娇嫩的皮肤,居然活生生的被你咬掉了一块肉,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是猪,”两只猪蹄交替抹泪。
“那你是什么?你是狗么?”阿山跳出了阿生的怀里,挺胸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
却不料那只猪抹了一把眼泪后,便不再理会他的话,另一只手把什么东西直接塞到了嘴里去。只听到一声又娇又轻的狗吠,周围立马便风云变色起来。
乌云遮天蔽日的向那只猪的周围汇集,妖风阵阵刮起。
“阿生,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狗叫。”
“我也是。”
再看那头猪,已然被包围在了一团赤芒当中。原先一小团逐渐伸展开来,伴随着一声狼狗的嚎叫声。赤芒退去,空中飞着的是一只毛色赤若丹火,满嘴白沫子长獠牙的大野猪模样。与刚才小巧的粉猪相比,简直是癞蛤蟆与天鹅的区别。
太阳的光辉已被乌云盖去,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天空的一角。
那只猪对着明月一声吠叫,让人觉得那是一只披着猪皮的狗。阿山看着他,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全身上下直哆嗦,“阿生,我刚才咬的难道是他么?”阿生无奈又低沉的“嗯”了一声。
“草他娘的!恶心死小爷了。”
“谁让你动不动就咬人的,今天晚上你不许上床睡觉,自己打地铺去,还有三天内不许把你的臭嘴靠近我,”阿山巴巴的看着阿生,眼中泛着滚烫的光芒。阿生扭过头去不理他,这小子的招数无非是撒娇嘟嘴装可怜,只是自己居然每次都心甘情愿的上他的当,也真是邪了门了。
阿生看向了天上的猪,心想:没想到那么小小的一颗南瓜子,竟然有这样的功效,能把一头粉嫩嫩白胖胖的小猪摧残成这样,那这世界上还要那么多整容院干什么?直接一人一颗发过去,也不动刀也不打针,多省事。
阿山则继续沉浸在他咬了猪的事实上,若是像刚才一样只是一头干干净净的小白猪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当他抬起头望向天空,不去看那个丑的要命的猪头,单看刚才自己咬的猪大腿,那上面灰褐色的几根猪毛看上去又粗又尖,上面时不时的还有几只苍蝇飞过,只感觉自己像吃了屎一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