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后面追来的卓天衡丝毫没有一丝迟疑,奋不顾身地跳进水中,寻找程小蝶的踪迹。
叶樱言站在河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寻找程小蝶,同时给卓天衡以指引,希望能尽快救出程小蝶。
这时,后面的木清婉也跟到河边,望着湍急水流中的卓天衡,脸上露出些许担心之色,但是更多是得意。
她精心设计的圈套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不仅报复叶樱言,让她身败名裂,深受千夫所指。
同时以程小蝶贞烈的秉性,恐难原谅卓天衡在新婚便因酒后乱性背叛自己,一定会对他心灰意冷,甚至可能因此搭上性命。
而卓天衡新婚不久便出现这种丑事,一旦张扬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木清婉心中得意的是有这样的把柄握在手中,还怕以后他不乖乖就范,得到他便是迟早的事情。
叶樱言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木清婉的阴谋诡计,可是她现在深陷其中,所说的话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狡辩,越解释显得越麻烦。
几分钟过后,卓天衡抱着浑身湿淋淋的程小蝶疲倦地爬上岸,叶樱言搀扶着他们躺在草地上。
程小蝶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叶樱言探了探鼻息,呼吸极其微弱,心中暗叫糟糕。
于是,便掐住程小蝶的人中穴,等到有些反应之后,便双手摁住程小蝶的胸口用力地按压。
“咳咳”程小蝶大咳两声,从口中吐出几口污水,然后缓慢地睁开双眼。
看到程小蝶醒了过来,叶樱言一颗心总算平静下来,但是想到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便羞愧地转过头去。
“小蝶,你醒了!”卓天衡望着程小蝶兴奋地叫道。
在程小蝶的心中依旧爱着卓天衡,可是爱愈深,伤得也愈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她睁开双眼便看到卓天衡,禁不住泪如泉涌。
“小蝶,我们回家吧!”卓天衡看到程小蝶伤心的模样,帮她擦拭掉脸颊的泪水,怜惜地说道。
程小蝶转过头不看他,但是泪水止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卓天衡抱起程小蝶往回走。
一旁的木清婉望着卓天衡情真意切地诉说,心中醋意大发,正无处发泄之时,看到身后叶樱言落寞的身影,便决定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她身上。
“叶樱言,你勾引我天衡哥哥,害得小蝶姐姐跳河自尽,如此歹毒的女人,我决不饶你!”说着,便冲到叶樱言的身前。
叶樱言心中一直在尽力回想昨晚的事情,没有理会她的挑衅。
她明白昨晚虽然和卓天衡躺在一起,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两个被迷晕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生苟且之事的。
忽然,叶樱言想起昨晚刚进房间时闻到的那种怪香,后来在晕倒之际就是那种香味最浓烈之时,还有她那奸邪的笑容,不错,这一切全是木清婉耍的手段。
叶樱言此刻恍然大悟昨晚那场根本就是鸿门宴,全是木清婉精心设计的圈套,目的便是报复和夺回卓天衡。
但是令叶樱言惊诧的是为什么会选择从卓天衡和自己身上下手呢,她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木清婉看到叶樱言根本不理会,又朝她怒骂了几句,叶樱言还是没有回应,她便跟着卓天衡身后回到了卓府。
叶樱言走到卓府门前,朝里面望了望,觉得无颜面对卓府的人,更是无法面对程小蝶,当初极力促成他们的婚姻,现在却弄出这样一场悲剧,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本想离开,但是出现这样一场变故,更不能一走了之,留下来更是要受尽冷眼和指责。
这时,卓天衡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蹲坐在卓府门前一脸落魄的叶樱言,关心道:“叶姑娘,你怎么坐在门外,回房间吧!”
卓天衡的语气十分诚恳,叶樱言站起来望了望卓天衡,愧疚地说道:“卓公子,昨晚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
“昨晚我喝醉了,完全没有任何意识,虽然我坚信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是这件事对你一个黄花闺女的名誉影响甚大,所以还是不要再提了!”卓天衡心中也有疑惑,可是眼前程小蝶的身体时最重要的。
“小蝶现在怎么样了?”叶樱言关切地问道。
“她换了干净的衣服,躺下了,大夫说幸亏抢救得及时,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过度悲伤,情绪有些不稳,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卓天衡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小蝶没事我就放心了,现在我就不去照顾小蝶了,我怕她看到我情绪又会激动,等他情绪平稳之后再去向她解释吧!”叶樱言无所适从地说道。
“叶姑娘,要不然你尽快离开吧,父亲和几个姨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现在看到小蝶这个样子异常的气愤,我怕他们看到你之后对你不利!”卓天衡顿了顿,还是说出了想要说的话。
“不行,此时我不能走,我走了,小蝶还有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负罪潜逃,这样你和小蝶之间的误会将会更深!”叶樱言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眼前的情形和良心的不安都告诫自己不能离开。
“可是你一个弱女子如何面对千夫所指呢?毕竟人言可畏,我担心你应付不了!”卓天衡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卓公子,我坚信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们是受奸人所害,你用不劝说我离开,我不揪出这个陷害我们的人,还你我清白,消除小蝶的误会,我是不会离开的!”叶樱言眼神坚决,语气强硬。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进屋吧,别一直呆在外面!”卓天衡看她态度坚定,也不好继续劝说。
“谢谢卓公子,我想卓府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回去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搬出去,希望你能照顾好小蝶!”叶樱言明白留在卓府只会引起更多的误会,便率先开口说要离开。
“叶姑娘,这……那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便来找我!”卓天衡本想挽留,可是摊上这种事情,又处于风口浪尖之时,言语之间还是有些顾虑。
叶樱言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回了房间。
快速收拾完毕之后,叶樱言要尽快离开卓府,以免被卓远山和他的妻妾们看到,再掀起一场口水之争。
越害怕的事情,便越容易发生,叶樱言刚走出房门,便碰到卓天衡的悍妇三姨娘。
卓远山与妻妾们早从木清婉的口中得知卓天衡昨晚彻夜未归,今早程小蝶“捉奸在床”,一时受不住打击,羞愤跳河。
“叶姑娘这是要干嘛呀?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想开溜啊!”悍妇挑着眼角斜视着叶樱言,没好气地说道。
“三姨娘,你误会了,我和卓公子之间清清白白,我离开只是不想小蝶看到我而难过!”叶樱言心中忍受着被冤枉的屈辱,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清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整一个晚上,说出去谁会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不过我家卓公子倒没什么,大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在外面偶尔拈花惹草也不为过,你一个姑娘家该如何对外人解释呢?”悍妇言语尖酸刻薄,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脸。
“三姨娘,我不想与你发生口舌之争,只想离开这里,去查明究竟是谁想陷害我们!”叶樱言听着她刀子一般的话语,心中剜心般疼痛,强压着情绪,低声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们吗?我呸,我看你帮助程小蝶嫁进卓家的动机就不纯,嘴上义正言辞的是替程小蝶打抱不平,其实暗地对我们家卓公子觊觎已久了吧,他们刚刚新婚不久,你便迫不及待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悍妇心中对叶樱言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此时一一偿还给她。
“你……”叶樱言咬着牙齿,愤怒地望着悍妇。
“怎么了?你还想打我吗?”悍妇瞪着叶樱言一脸愤怒的神情,得意地挑衅道。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走。”叶樱言大声反驳一句,踏步向门口走去。
“慢着,你包裹中还有卓公子送的金银珠宝吧,哦,我忘了,这些是你应得的,卓公子不是薄情寡义之人,玩过的女人总要得到一些补偿吧!”悍妇瞟一眼叶樱言的包裹,口中尖酸的话语如豆子般向外洒落。
“我不稀罕这些珠宝,全部还给你!”叶樱言忍无可忍,将一匣子的珠宝丢在悍妇的身前,抱着衣服继续向前走。
这时,听到吵闹声,卓远山的妻妾们都跑了出来,看到叶樱言,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我说你这大姑娘家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缺德之事,今后你还怎么嫁人呢!”
“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勾引我家卓公子,想嫁进我们卓家,没门!”
“害得小蝶跳河,老爷现在气得发疯,搞得卓家家宅不宁,你究竟是何居心,良心何在?”
众妻妾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叶樱言,好像非要用吐沫星子把叶樱言淹没了才肯罢休。
叶樱言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望着她们的嘴唇不停地蠕动,所有的话语根本没有听进耳中。
这时,木清婉从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叶樱言被众人围攻的场面,脸上露出得意而奸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