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仁心脏挨了一刀,应该立马倒地gameover的。但是他还是在继续狂奔,他心里只想着要跳楼自杀的霓漫漫,貌似已经忘记他应该死了。
在他心脏位置,原本狂涌的鲜血在匕首抽出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止血了。现在的他带着一身血迹冲到了事发现场。
现场的情况很混乱,霓漫漫面无表情地站在楼顶的边缘,而且她还在回头,貌似在跟楼顶上的什么人说话。
“漫漫,你怎么了?千万不要做傻事。”齐仁声嘶力竭的叫喊对霓漫漫没有一点儿用处,她茫若无闻。
齐仁一身血的存在也没引起现场的警察以及医务人员的注意,他们都认真地看着那个准备跳楼的,美若天仙的霓漫漫。
霓漫漫终于完成了那个貌似什么的交谈,带着一副可以秒杀西施的绝世容颜,木然地转头看着前方,那清澈的大眼睛,莹莹泛起清亮的涟漪……。
而这个时候有个高个子的警察,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看了看楼顶,一边匆忙地走向了警车,向着一名背靠在警察上的女警问道:“怎么样了?”
“特警马上就到。特定要强攻?不谈判吗?”那女警看了看那楼顶的霓漫漫问道。
“楼顶去不了,被关严堵死了。在这里谈判又无法进行,她根本就不听。只能靠特警队爬墙上楼顶,强攻了。”高个子警察回答道。
“案发现场怎么样?”女警继续问道。
“嗯,特血腥诡异。”高个警察一边看着楼顶的霓漫漫,一边微微皱起眉头,回答着女警的问题。
齐仁距离警车的位置很近,他们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
齐仁刚想要过去说他可以借用喇叭与霓漫漫谈判。他相信霓漫漫就算谁的声音都不听,但他的声音她还是会买账的,毕竟他可是三年没有与她联系的男朋友。
但是来不及了,当齐仁再次看向楼顶的时候,就看见霓漫漫面无表情,慢慢张开双手,就像要迎接新生一样,微笑着轻轻一跃,跳了下来……
“快快快,接住她。”下面的警察早就已经做好了安全措施,按道理霓漫漫受伤免不了,但是不应该有生命危险,毕竟这栋楼也只有六层楼那么高。
但是世事难料,几个抬着气垫,训练有素的警察,却在这个时候摔跟头,就像是被谁打断了他们的腿似的,大家都摔倒了,大家摔倒的姿势还来了个整齐划一,气垫也顺着他们摔跟头的方位移动。
原本就算这样,气垫也不是一点儿都接不到霓漫漫,只要有人稍微往前推那么一下下,漫漫也会有惊无险的。
但是这时候却吹起了风,也不知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反正就是风把霓漫漫吹得偏离了她的垂直下落路线。
这下傻眼了,看来霓漫漫真的命数该绝。
“嘭”落地的声音很响,然后溅起了血花……。
很多人都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杀了自己的爹妈,老天都不让人救她。”
“怎么会杀自己的爹妈?那女孩子很善良的啊?是不是撞邪了?”
“也说不准,这里前几年有个心脏病人,她半夜死的时候还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声。”
……
胆小的眼睛是蒙住了,但是嘴却好奇地议论了起来。
“快救人啊!”有个警察率先叫了起来。这个时候蒙住眼睛的人也放开了自己的手,都用疑惑的眼光看了过去。
齐仁已经抱起了霓漫漫,她现在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齐仁又看向那个在危急的时候跑过来垫底的人。她是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女人,身体很胖。现在看她血肉模糊,七窍出血的样子,就知道大势已去了。齐仁也想不出这个胖大妈与霓漫漫是什么关系,要这样来舍身救下漫漫。
其实救护车早就在这里待命,这个时候早有医务人员跑过来,有的接过霓漫漫往担架上放;有的看齐仁一身是血,要把齐仁往担架上抬;有的去看那个垫底的女人还有没有生命迹象。
“不要管我,你们快点儿抢救漫漫。”齐仁挥手推开想要抬他上担架的医务人员。
尽管齐仁浑身都是血,但是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神态表情都看不出他受了重伤。有个医务人员就拉开他的衣服看了又看。
“哦,原来不是你的血。”医务人员释然。
“是我的血。”齐仁淡淡地回答。不是我的血,奇了怪了,你他爷爷的被捅几刀试试,看看是不是你的血。
“啊?”医务人员又拉起他的衣服,仔细看他心口的位置,因为在那个位置,他的衣服破的口子最大。
“真不是你的血。”这个医务人员对着其他的医务人员挥了挥手。站起来离开了。
“不是我的血?”齐仁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我的心脏位置挨了一刀啊?怎么不是我的血?他急忙看向自己受伤的所有位置,奇怪的是根本找不到一点儿伤口痕迹。
“我在做梦吗?被沙皮狗他们围攻的那一幕不存在?那这血从哪儿来的?衣服又是怎么破的?”齐仁站起来,试着咳嗽几声,真的一点儿疼痛都没有。
齐仁现在感觉到很不对头了。以前他经常被沙皮狗欺负,也经常受伤。不过那些伤很快就会好。就算被揍得浑身青紫,也就一天两天就测底痊愈。但是还没有试过心脏被捅一刀都不死的,更没有试过这前后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伤口就已经痊愈的。
“我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谁在跟我玩儿精钢狼?”齐仁茫然起来,双手在身上乱摸,就算两腿间的缝隙也不放过,真希望可以找出个伤口来。
“你没事吧?”这个时候呆瓜史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拍了拍齐仁的肩膀问道。
齐仁这才看到呆瓜史涵,史涵的模样同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面部还是没什么表情;个头还是要比齐仁矮了半个头;眼睛还是要比齐仁小一圈;皮肤还是比齐仁的皮肤黑。
现在史涵的身上穿着警服,齐仁才知道自己躺着当植物人的三年里,史涵已经工作了,而且也是齐仁理想中的工作——警察。
“哦,我没事。”齐仁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看向了救护车。
救护车已经带着霓漫漫吼叫着离开了。
他原本要跟上去的,但当务之急得弄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情。
自己竟然不会死,这到底是做梦,还是自己已经疯了,活在了自己的幻觉中呢?齐仁惶恐。
“没事?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史涵一边问他,就一边蹲下身子去看那个已经被确定死亡的胖大妈。
胖大妈已经被白布盖住了。
史涵拉开白布,就只是搬开胖大妈的左眼看了看。齐仁也看到那左眼是充血的,很红。
“哦,你问我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那个,那个不是你的血?”齐仁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血,所以就引用了那个医务人员的话。
“嗯?不是我的血?什么意思?”史涵莫名其妙。
“哦哦,是我的血,哦,不不,不是我的血。”齐仁都语无伦次了都。
他能说是他的血,他的身体被捅了很多刀,还有一刀是捅在心口上的吗?
好在史涵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他看了胖大妈的左眼后,就用眼光扫荡着围观的人群,似乎要在这人群中,找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
看到史涵的这个表情,齐仁感觉到奇怪了:史涵在找什么?漫漫跳楼自杀,有个胖大妈自告奋勇来垫底,然后栖身自己成全别人。就这么简单,他那犀利利的目光在搜寻什么呢?
齐仁也跟随着史涵的目光去搜索人群了,这个时候齐仁发现了一双眼睛,那是一个老人的眼睛,眼光精锐、犀利、还渗透感强烈,老人就用这样的目光盯着齐仁,貌似想要用他的目光把齐仁给解剖了。
不过这个老人的目光与齐仁的目光一接触,马上就转移开了,齐仁也就没有多想。
齐仁的眼光在人群了扫了一圈,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后,就把眼光重新定位在了史涵的脸上,齐仁看着史涵,心里疑惑顿生:
第一: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能帮人救人就不错了,怎么还会有舍生取义的人?而且史涵看了胖大妈的左眼通红后,就立马搜寻人群,他这个行动一定有什么原因吧?是什么原因呢?
第二:凡是植物人,就算醒转,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才能像我这样生龙活虎地到处转悠吧。但那个史涵明知道我是躺了三年的植物人,看到我现在龙精虎猛的情况,他就没有一点儿奇怪吗?难道是早就知道我会这样?
第三:史涵是自己的铁哥们,虽然没有好到穿连裆裤,但说是兄弟绝对不为过。那他怎么看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迹,以及破烂的衣服,就没有一点儿震惊和关心?而只是那么顺口淡淡地问一句呢?就像是我与沙皮狗的血战他早就知道一样?
齐仁看着史涵,对他的态度与反应不解,就如早上被那个独眼小人儿吻醒后,对妈妈的反应与态度不解一样,这中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