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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下地上,眼高手低

小楼路上又遇小偷,发现此人可能是个侠义之人,便放了此人一马,来到牛冲天的练武场,找牛冲天接骨续命,断腿一百零八个俯卧撑,彻底征服牛冲天,小楼先是拜师成功,后得爷孙赠药,可不知这接下来才是生死一线。

书接上文,爷孙二人来给小楼赠药,牛冲天心急如焚,本来给几块银子打发了便是,没成想,乞丐般的老人却是认识牛冲天。

“不知老人家是哪位?”牛冲天是完全没印象,根本不认识此人。

“你小子当初可是还尿到老子怀里过呢,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不认识我不怪你?”老人这么一说,牛冲天一瞪眼,就差张嘴骂娘了。

不过牛冲天张了张嘴,还就硬是没骂出来,嗯嗯道:“老人家请吧,先把我徒弟小楼骨头接上吧,这是要紧事。”

“好吧,反正你现在壮的和牛犊子一样,也不会承认了,当初那泡尿可是滋了我一手。”

“呃——”牛冲天憋的,那叫个大红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老头,尿就尿了,还一直提个屁啊!

“哈哈——”

三人来到屋里,小楼正在床上躺着,看到是这位老爷爷,赶忙起来行礼。牛冲天一看,赶紧把他压了回去,叫嚷道:“还起来啥,这就要给你接骨了,好好躺着,万一骨头错位了,还得接,娘的,不叫人省心。”

“师傅,这位爷爷可是徒儿大恩人,昨晚要是没有老人家的照顾,徒弟我怕是都挨不过来。”小楼赶忙解释,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你可行了,这位爷不是外人,和为师都大有渊源,将来有了能力再行报答便是,今日可不要妄动了。”

乞丐老人一听,笑呵呵地说道:“小楼,我和你师父那是缘分匪浅,当初啊——”

牛冲天一阵头大,这老小子,不是啥好人,在老子徒弟面前难道也要提我丑事?气的牛冲天赶忙接过话来,说道:“师父和老人家当初可是一尿之缘,真真是缘分匪浅~”

一尿之缘,这四个字一出,可是吧老人给逗乐了。

“哈哈,牛小子,都说你一根筋,今天却是叫我看透了,你小子就是一个鬼精啊,一尿之缘都整出来了。”

小楼哪里听过这词,问道:“师父,啥是一尿之缘?”

“就是一起尿过尿,和你们一样。”牛冲天解释道。

“哦,就是比谁尿的远啊。”小楼一脸恍然大悟样。

“哈哈!”

老人一听,笑的前仰后合,捧腹不止。

牛冲天那叫个气,赶忙打住话头,说道:“爷们,赶紧把药拿出来吧,先救人要紧。”

老人来此,目的就是为了给小楼接续断骨,当然不会推诿。从身后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递给牛冲天,说道:“盒子里的药材,捣成汁,和白瓶的粉末和在一起,对好之后,红瓶直接撒在外面,保证断口处都有就行,然后用绷带缠好,不要漏风,七天之后保证他生龙活虎。”

“就这么简单?”牛冲天一听这么简单就完事了,还保证七天就好,这老小子是个神棍吧?

乞丐老人一听,气的胡子一撅,骂道:“好你个牛小子,老子没事来耍你这头笨牛?要不是与这小娃有缘,老子才不搭理你这头蠢牛。你可知道就那药材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那两瓶药更甚之,不治就还我,老子还不救了呢。”

听了这话,牛冲天还没言语,一边的小女孩却是着急了,说道:“爷爷,您别生气了,赶紧给小弟弟治病吧,他好难受啊。”

小女孩,心地善良,看不得小楼痛苦,害怕爷爷真的生气,不给小楼宝药。

“哼!看在我孙女的份上,老子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等以后再相见,老子就踹你小子的屁股。”

老人说完,领着小女孩就走,头也不回。

好一会功夫,牛冲天才反应过来,这位神棍倒地是谁?和自己家有啥渊源?和小楼又有啥关系?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还忘了问人家出处,骂了自己几句就赶忙给小楼接腿。

按着老人所言,牛冲天一步一步地就给小楼包扎完毕,等包扎好了之后,小楼就要下地,牛冲天哪里敢让,这可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带回家后,那可是《牛蟒劲》的希望啊。

“臭小子,你也都听到了,七天之后你就又是一条好汉了,你现在就给老子好好地休息,等七天之后再说吧。”

“师傅,我想出去溜达一会,这点小伤不叫事!”小楼不在乎地说道。

“不叫事?你他娘的敢在老子面前再说一边,我就一巴掌给打出事来,你信不信?”牛冲天是真不让小楼下地,怕出了意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在家呆着吧,外面就是天塌了,也有老子给你抗着,你就给我好好养病吧。”

“师傅,你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出去溜达是真有事!”小楼赶忙说道。

“啥事?你说出来我听听。”

牛冲天心想,你就是说出来,我也不让你出去。

“我昨天不是在福满楼大酒店,被那恶霸三爷踹断腿了吗,之后我就趴在地上,老少爷们帮我把腿包扎了一下,就那时候我发现一个小偷,穿一身蓝衣。”

“小偷?”牛冲天眉头一拧。

“不错,是个小偷,可最有意思的是,这个人,偷了东西后,还又给放回去,今天我来练武场的路上,又看到这个人了,一身蓝衣,身材修长,面目俊秀,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睛,和老鹰一样,神光炯炯,还有他那双手,白嫩的像女人一样。而且,他把三爷撞倒了,给他钱包偷了,我本来是要跟上去的,但又怕这人恼羞成怒把我灭口,所以我就直接过来。这次出去,是想师傅和我一起去,如果此人是个侠盗,我想他定是一个可交之人,如果不是,那就抓了,为民除害。”

牛冲天听小楼说完后,点点头,说道:“不错,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得先找我,既然老子知道了,你就不用去了,我去找他便是,直接抓了再说,好人就当朋友,坏人就地怕死,是这意思吧。”

“师傅,万万不可,我们没和他接触过,不知道他功夫如何,万一他要是轻功了得,那就成了惊弓之鸟,这次跑了,下次可就不好找了。我和师傅你去,我去找他,他定当不会走,等弄清楚之后,才能定夺。”

“小子,不用这么麻烦,我自会处理,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着,我去把他请来便是,想跑哪里有那么简单?”

牛冲天说完就走,来到街上,先是找了俩人来看护、伺候小楼,自己便溜达的在街上闲逛。

抓小偷?牛冲天想想还蛮有意思,自己也活了二十多一个年头了,好像还真没抓过小偷,按着小楼的说法是,此人极有可能是个侠义之人,偷拿百姓的,算是练手,然后又给放回去。碰到那个混蛋玩意,给撞倒后钱包给拿走,这也算是为民除害的一种手段了。只是不知道他拿了钱是消费去了,还是还给被欺负过的人。

牛冲天走着走着也就出了练武场这条街,站在街口,四处观瞧,“这得走那边才是?”心下犹豫,不太确定蓝衣小偷在哪里。

既然这样,那就去福满楼大酒店溜达溜达,看看富仁那里如何,也许会有些收获。人都是这样,哪里有热闹就凑在哪里。

牛冲天来到主街后,南瞧北望,就这一下,牛冲天竟然发现了目标,不是别人,此人正是之前小楼发现的蓝衣小偷。

牛冲天刚要抬腿,可再看一眼,就定住了脚步。一人从福满楼大酒店走了出来,一脸笑容,正是富仁!

“富仁很少出来走动,一般都是在福满楼的后院修行打坐,这次出来是为了谁呢?”牛冲天看到富仁的第一眼,首先想到的是不可能,可再叫他细想,牛冲天就没了下文。

定住脚步后,闪身进了一家卖刀的小店里,小店林林总总挂了些刀具,也有剑和长枪,还有几把大锤和大戟。

店主一看,天黑了,还纳闷,可一闪后就天亮了,再看,笑道:“原来是大师傅到此,小店真是蓬荜生辉,福星高照!”

“先别吵吵,我在你这里看看,你正常买卖就行,不用管我。”牛冲天说完,便找个背光的角落站定,不再管店主,反而是瞪大眼睛,看着窗外。

店主一看牛冲天也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自找没趣,做在小凳上一会看看牛冲天,一会看看窗外。

蓝衣小偷,看到富仁居然从福满楼大酒店,一眼便看出富仁是满腹心思。脑袋稍微一转就知道定是没有找到放火的元凶,心里毫无头绪,一个是出来散心,要么就是去找人。

“富仁啊,算你有福气,来福楼镇也好些天了,可算遇到你小子一次。”蓝衣小偷看准了富仁,可一直没机会下手。自打来到福楼镇,蓝衣小偷就听人说富仁是个笑面虎,平时都是一脸笑容,背地里其实是个心胸狭隘,口蜜腹剑之人,假君子,真小人,只是富仁财大气粗,势广人多,奈何不得。

蓝衣小偷,一直都在福满楼大酒店附近闲逛,就是在等富仁出来,打算来个大手笔,之后躲在背后看热闹,今个算是福星高照,碰到了富仁。

富仁现在是真心烦躁,表面还得装出一副笑脸,其实内心早就在骂娘了,一个是昨晚的大火,另一个就是小楼那个小崽子。

大火是人为的,很多奴才都看到了人影,具体人数不清楚,富仁也一直命人在查,之前三儿来报,说有个蓝衣人可能和大火有关系,但转眼人不见了,可谁成想三儿刚走,自己就在楼上看到了一个蓝衣人,本着对自己功夫的绝对自信,他打算出来试试这个自己眼中的蓝衣人。

再者就是去找牛冲天,看看牛冲天是否真的要管自己的事,若是真的吃了豹子胆,那就把这倔牛给办了,两人都是十年前来到福楼镇,那年富仁十岁,牛冲天十一,一个是专心练武,一个是一边练武一边经营。

在武学方面,牛冲天是死死地压着富仁,到了现在一巴掌就能把富仁拍死的地步。而在经商方面,富仁又甩了牛冲天几条街,可有一点是关键,那就是牛冲天根本不在乎你有多少钱,惹的烦躁了直接上巴掌呼你。富仁和牛冲天几番交道下来,几次都差点被打,现在牛冲天的武学成就已经可以和富仁叔叔辈的做比较了。这就是为啥富仁要做了牛冲天的原因。

比不过你,就找人整死你!

富仁心思重重,想到,大火、小楼、牛冲天,真是气冲牛斗,恨不得撕碎了他们。

蓝衣小偷,这个摊位逛逛,那个摊位瞧瞧,不时地还往回走,再回之前到过的摊位,一副在逛街买东西的做派,想一点点地接近富仁,再下手,蓝衣小偷这时的精气神都提起来来了,全身散发出不可名的气机缠绕着富仁,突然蓝衣小偷心里一颤,他发现富仁看似是心思重重,其实心里早有防范。

蓝衣小偷心道:“这人好敏锐的直觉,他一直都在防着自己。”

蓝衣小偷这时刚好来到一个卖镜子的摊位,下意识的就摸起一个,这么一看,“咦,还有人再盯着富仁。”

蓝衣小偷嘴角一笑,“有点意思啊,牛冲天居然在盯着富仁,不是说他俩井水不犯河水吗,怎么今天这俩人都被我给碰见了。”

牛冲天武学成就之高,绝对不是富仁和蓝衣小偷能测度的,蓝衣小偷手里拿起镜子的瞬间,牛冲天就知道这人看到了自己,可惜的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在盯着他。

这就是牛冲天高明的地方,牛冲天知道小偷眼睛毒,当他发现富仁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富仁身上,因为小楼说过,这个贼可能是个侠盗,那富仁这种伪君子出来,蓝衣小偷绝对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富仁身上。

牛冲天把精气神放在富仁身上,还在默默的注意蓝衣小偷,富仁是心有防备,而蓝衣小偷却转成了第三者,戏外人。

作为戏外人,蓝衣小偷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要干啥,溜之大吉,暗地里看热闹,找机会才是道理。

“嗯?”

富仁忽地发现,自己防备的蓝衣人居然没了踪迹,“这??????,这人可能就是个买东西的,买完就走了。”

富仁心中这么想,脚底下就加快速度,直奔练武场。

牛冲天看的真切,心道:“这个怂货,富仁这菜鸟,走了这么久你都不手吗,反而自己溜了,想走可没这么简单。”

牛冲天刷刷几下就闪了个人影无踪,刀具店的店主都不知道牛冲天何时走地。

蓝衣小偷,来到无人之地,耳朵竖起,听着动静准备看热闹,他心想,“牛冲天背地里盯着富仁,这是要打架地节奏,动静小不了,我还是等着有了动静在出去。”

可等蓝衣小偷再抬头,却是发现牛冲天站在了自己对面,“这——”

“很吃惊?”

牛冲天得意道。

“你说什么?”蓝衣小偷,装傻充愣,他不认为在这福楼镇能有人发现自己是个过搭(小偷对自己的爱称,一过一搭便得手)。

“我说啥意思,你应该明白,只是你自己太自大了,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用说了,和我来练武场吧,有位高人要见一见你,顺便指点你一二,老子现在只是个传话的。”

牛冲天不怕他跑,这个小贼在自己面前飞不了多远,但以防万一,牛冲天说有个高人在背后看到了他的勾当,而且自己是个跑腿的,你就算是能跑过自己,可也跑不过哪位高人。

蓝衣小偷,来到福楼镇,就知道牛冲天这个人物,脾气倔,一根筋,不会动脑子,关键是好武成痴,一心向武,不问他事。牛冲天这么一说,小偷知道自己的事被人家高人知道了,不屑自己来,派牛冲天来传话,要是这样,还真得走一趟。

“带路吧!”蓝衣小偷说道。

“屁话,练武场在哪里,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小子背地里没准都进出如无人之境了,前面走,再磨叽老子踢烂你的屁股。”牛冲天装的背后有高人,说话肯定不会客气。

“忍了!”蓝衣小偷心道,随后转身就朝练武场射去,速度之快,眨眼就没了人影。

练武场中央,突兀的出现俩人,一个一身蓝衣,偏偏美少年,身材修长;一个体格如牛,身材强壮。

“跟我来吧,高人就在屋里。”就这样,牛冲天头前走,蓝衣小偷后面跟着,前后脚就来到了小楼房间。

牛冲天直接推门而入,蓝衣人心中纳闷,“这进高人房间,都不用敲门吗,死牛头,就是一根筋,没礼貌。”随着牛冲天也就进了屋。

牛冲天指着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二人的小楼说道:“这就是高人,有话指点你。”

蓝衣小偷站在牛冲天身后,根本没看到小楼,挪身这么一看,忍不住吐了个脏字:“操!”

这人他认识,在福楼镇也算是个名人,昨天就更出名了,在福满楼吃饭,冲撞了那个什么三爷,被人家一脚把腿踹断了,这算个屁的高人。

蓝衣小偷吃惊,心里可没多想。

“不用这样吃惊吧,咱俩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以前没注意你,打昨个小子才发现你这么个人,蛮有意思的,偷恶不偷善,今早还偷了三爷的钱包,是也不是。”小楼直接开门见山,反正有师傅在,他倒是不怕这个小偷杀人灭口。

小楼,牛冲天俩人见蓝衣小偷不说话,只是眉毛拧了拧,小楼笑了笑,莫测道:“天下地上,眼高手低!”

这八个字一说,牛冲天一愣,不知道啥意思,寻思自己徒弟又再鬼扯,也就没放心上。

可是这八个字,听在蓝衣小偷耳朵里,可就犹如晴天霹雳,电闪雷鸣。

因为这八个字,在他们家有非凡的意义,比之祖训和绝学奥义都不让分毫的地位。

“天下地上,眼高手低!”

打雷一般,镇的蓝衣人是冷汗直冒。小楼、牛冲天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不解,这怎么还流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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