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好温暖,白色的东西也好温暖。少年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享受早晨的阳光,心里想着,再多睡一会吧,离跟死党约定好去海边野营的集合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还有自己最心爱的人……脑中浮现各种甜蜜画面,还没有出发,思春期的少年就已经在对野营的美好幻想中再次陷入了梦境。
3分7秒后……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从楼下传来,同时还伴有清脆的女声:“谢遵懿,你究竟想怎样!居然敢放本小姐鸽子,给你三分钟,再不出现,这次去海边的野营取消!”
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
阳光好温暖,白色的东西好温暖,原来是做梦吗……
少年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用手揉了揉为了方便清洗而修剪得十分清爽的短发,眼睛往窗外一瞟。我了个去!楼下那辆眼熟的五菱小面包不正是臭味相投的损友施国斌家的吗,而旁边双手抱在胸前瞪着自己的那个活力少女赫然正是自己从小学暗恋到现在的赵思懿。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被惊醒的少年噗嗤一笑,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回之忆中。
从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就充满期待,初见她时更是一见钟情,凭借强硬的耍赖技术——只要被调离她身边就故意考砸所有测试,并以成绩向家长控诉新同桌干扰学习,导致老师不得不将他的座位调回,让他得以霸占了她的同桌之位数年。
因为每次见到她都要恍神两分钟,只要长了眼睛的生物都能看得出来他喜欢人家,可这小子却愣是至今没敢向她表白。
哪个少年不怀春,只可惜,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谢遵懿暗自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不舍与迷茫,回到现实中来。
“恋爱中的少年哟,还没有清醒过来吗,离大小姐的时间限定还有一分钟。59秒,58、57、56、55……”一个跟赵思懿同样斜刘海,却长得完全不同风格的男生从副驾的车门探出身来,于是我们的主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大声喊道:“衣服早就换好了,快点上来接我啦,今天家里没有人。”
“早说就不怪你啦。”赵思懿耸耸肩,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然后推着身边的两人上了楼。
“赵思能,你不说话会死。明明是双胞胎,一个爹妈生的孩子,为什么思懿姐那么漂亮,你就一点也不好看。”谢遵懿有些忿忿地坐在轮椅上,嘴里还叼着一块吐司面包——那是刚从床头桌上拿的,老妈留下的爱心早餐。
谢遵懿有三个姐姐,母亲当年顶着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一个接一个的生,身体没有调养好,作为老四的他生下来就有代谢异常的毛病,只是早期没有发觉,才导致了后来的病势汹汹,这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
不是没有怨过,把自己生下来,却没有给自己健康的身体,但更多的是无奈,姐姐们为自己受了许多的苦,母亲也特别体贴,只是自己在长大后却突然从正常人变成了无药可治的病人,心中总是有亏欠与不甘的。
孩子在小的时候虽然也会经历几个疯长期,但从饮食上补充的营养足以让体内供需勉强能够平衡,因此谢遵懿幼时并没有发作,也就一直没能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等到他因为开始长身体而突然爆发的对钙质无法吸收时,已经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病来如山倒。
他很快就无法正常的走路,接着骨骼也慢慢变形,每每看到“骨骼惊奇”几个字,他都会感受到深深的恶意和讽刺。
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呢……
因为不愿面对别人怪异的目光,所以也拒绝了陌生人的医疗看护,谢遵懿越发喜欢独自躺在床上,靠电脑跟手机打发时间。
施国斌是他在打发时间的时候玩网络游戏认识的损友,而赵思能则是因为一次次无心的撮合他跟赵思懿的缘故,才跟他成为了死党……
谢遵懿收回越飘越远的思绪,赵思能却有些不屑他的揶揄,扯着嗓子喊道:“异卵双胞胎知道不,你这个没文化的家伙,你就会叫我老姐做姐姐,我也比你大啊,认识这么多年,你叫过我一声哥哥没有?要是老姐长得象老爸,这会子哭的人可不是我。”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谢遵懿终于挪上了车,待到施国斌把轮椅收好,他才用有些讨好的表情对后座一脸无聊的赵思懿说道:“思懿姐,我们可以出发了?”
赵思懿看了看面前三对征询她意见的目光,满意地点点头,说:“出发!”
施国斌检查了一遍谢遵懿身上的安全带,再捋了捋自己的安全带,嗯,准备就绪,车子“嗖”地开了出去。
“我说,每次集体出门都是开五菱,你家又不是没有别的车了。”赵思能总是想不明白,施国斌这种闷骚的人怎么不爱开豪车,家里又不是没有。
“这款发动机是朋友的老爸当年亲自测试的,开着比较放心啊,现在该是90年老厂了,啧啧,可惜啊,被亲儿子踹了。”施国斌对老物件总有一种讲不清的情怀,谢遵懿也是因为欣赏他重情义,才把他介绍给了赵思能两人。
走走停停约莫五个钟后,几人终于来到了隔壁城市的海边。
施国斌和赵思能顶着午后的烈日支好了两顶帐篷,而谢遵懿正坐在轮椅上,任由赵思懿推着他在海边的沙滩上捡贝壳,也许是沙子的阻碍让她有点累了,又或者看到远处有更好玩的东西,她撇下谢遵懿跑了开去,任由他孤单地坐在那里。
看着正在嬉戏的思懿的身影,施国斌拍了拍赵思能的肩膀,说:“懿总是不开口,我也只能憋在心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赵思能被晒得有些中暑,脾气也跟着烦躁起来,挑眉说:“别BB了,你丫就是没种。”
随后他转头看了远处的谢遵懿一眼,再转脸看着施国斌,突然冒出一句:“老爸说大学毕业如果我们都没有找到让家人认可的对象,就从我们业务关系户的儿子里面,给老姐挑一个女婿,说女孩子晚婚不好,那可是一水的纨绔子弟,整天混夜店把妹的那种。”
读书不许谈恋爱,一到毕业就催婚,而生意人尤其喜欢“商业”联姻,找一个同样做点小生意的亲家,从利益的角度来看,这是最合适的。
听到赵思能这么说,施国斌反而一点也不担心了,毕竟自己也是有钱有地的人。
施国斌对赵思懿也是一见钟情,只是在此之前,他就知道谢遵懿对她有多么钟爱,因为谢遵懿每每提到她时,眼神都亮得仿佛能闪出光来。
当然,谢遵懿也不是傻子,他也早就发现了施国斌对赵思懿有种与他无二的感情,两人默契般的不提,因为他们都当对方是兄弟。
他假装漫不经心的向谢遵懿走去,两人就这样看着不远之处的赵思懿,许久,施国斌终于开口,说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思懿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我知道,但你也懂的。”谢遵懿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再次陷入沉默。
赵思能在后边干看着,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怀疑施国斌是不是有龙阳之癖……因为他对谢遵懿的关照常常会超出“兄弟”的概念。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定会被揍得很惨的……
远离了城市灯光的偏僻海边,星空总是特别美,也许是因为海风很大,所以才吹散了天上的云,也吹走了心中的阴霾。
四个小伙伴在海风下嬉闹、烧烤,吃饱喝足之后,想着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便也决定早早休息去了。
谢遵懿看着思懿跟思能进了旁边那顶帐篷之后,施国斌也推着他回到了属于他俩的帐篷里面。
没有了风,帐篷很是闷热潮湿,施国斌在熄灯之前轻声说了一句:“明天我和思能会给你制造机会的,给我个痛快吧,不要再拖下去了。”
“好。”谢遵懿应了一声,睡意终于来袭。
“啊啊啊啊啊!快点起床!看日出啦!”天还没亮,赵思懿清脆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过来。
“现在才睡了三个多小时啊,拜托,赵大小姐。”谢遵懿捂着耳朵烦躁的闭紧眼睛,被施国斌推了推。
“你的女神在呼唤你呢。”施国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遵懿的耳朵怕痒,很快清醒过来。
双手撑着身体艰难地坐起来,谢遵懿挠了挠头发,嘴里咸苦的味道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于是转头对施国斌说道:“推我去洗把脸,顺便刷牙。”施国斌点头将他搀起,慢慢往门外走去,轮椅在那里放着。
“太阳马上要出来啦!”赵思懿大声喊着。
施国斌无奈地推着还叼着牙刷的谢遵懿,艰难地穿过沙滩石砾,来到赵思懿和赵思能的所在,那是一块坡幅平坦的礁石。
在离赵思懿两人还有几米之遥的时候,轮椅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谢遵懿将摔出去,手掌和胳膊被地上的碎贝壳划出一个好大的口子,黏糊的鲜血混着沙子,火辣辣地疼。
他正想要察看伤口,却发现脚边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卡在岩缝里,忍不住探过身子,咬紧牙刷用力一拽,抠出一个黑灰色的小盒子来。
“这是什么鬼?”施国斌从来都是个感觉敏锐的人,尽管天色不亮,但仍足以让他看清谢遵懿的动作,而谢遵懿这么一摔,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从日出上转移了过来。
盒子拿在手里很沉,感觉有些像磁石,但打磨得十分精致,谢遵懿用衣角擦掉上面因为无数次涨潮而淤结的泥沙,发现盒子的表面雕有镀金的镂花,镶嵌着几颗微白色半透明的宝石,从他的角度看上去,那些宝石上还有些许蓝色的光芒在闪烁着。
众人都觉得这个盒子价值不菲。便也更是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一时倒忘了谢遵懿受伤的事来。
盒子并没有上锁,只是被两个金属片勾住而已。
赵思懿兴奋得两眼放光,“这么漂亮的盒子,里面也许有很贵重的东西吧。”
“要打开看看吗?”赵思能也满脸的好奇。
“这个盒子的外观有点不太符合这个时代,小心有机关什么的。”施国斌永远想得比谁都多。
三个人白了他一眼,一致认为他的武侠剧看多了,施国斌忍不住尴尬地挠了挠额头,用胳膊挡开他们的目光。
谢遵懿食指轻轻用力,手上的血也在不经意间流了下去,滴落在盒子上。
那一霎,盒中不知哪来的光源突然迸射出来,强光狠狠地刺痛着众人的眼睛,尽管光芒很快便消失了,几人还是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绒布,在绒布上睡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蓝色东西,尖尖的耳朵和透明的翅膀看起来像童话里描述的精灵。
日出刺激得她醒了过来,于是她慵懒地打个呵欠,微微地睁开眼,旋即用纤细的小手遮住直射入眼的阳光。
“天亮了吗?”她用甜美的声音说道。
四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来没想过里面装着的会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的生物,而自己竟然听得懂她的语言。
小家伙懒洋洋的翻身坐了起来。身后的翅膀抖了抖,伸展开来。半透明的浅蓝色翅膀折射着点点阳光,像纯净而安静的大海。
然后她睁开同样纯净得让人有些害怕的水蓝色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谢遵懿。
谢遵懿恰巧也在打量着她。
这只小精灵连衣服都是半透明的蓝色,层层叠叠像花瓣一般遮住身体,高度跟手掌的宽度差不多,就像一件完美到极致的人偶。
她看了谢遵懿好一段时间,然后歪歪头似乎在想什么,浅蓝色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随后轻声问道:“你是做什么的。”声音像糖一样甜腻。
“什么?”谢遵懿没听清,他腾出一只手,拔出嘴里的牙刷,反问道。
指着谢遵懿手上的牙刷,“你是做什么的。”
“卖牙刷的?”谢遵懿突然没有反应过来。
小家伙慢悠悠的站起来,把绒布整理成一个很舒服的形状,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说:“牙刷是什么东西。”
“刷牙的。”
“你的牙很脏吗。”
“为了保持良好的口腔卫生需要养成早晚刷牙的习惯。”
“可是妖精从来都不需要刷牙。”
谢遵懿的脑筋突然短路,他啪地一声把盒子盖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三人。“……你们确定这里面有一只妖精吗?”
三个人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下发达了。”赵思能激动地说。
“童话小说里才有的生物。”施国斌的眼中也难掩兴奋。
“可是人家想拿来做宠物呢。”赵思懿噘起嘴巴,小脸粉嘟嘟的,像蜜桃一样可人。
谢遵懿再次打开盒盖,正想询问妖精的来历,妖精却眨巴着水蓝色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甜甜的笑了。
就在大家都看得呆掉时候,她用甜美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欢迎来到圣魔大陆。”
四个人同时望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初升的红日。
妖精却淡淡地补充道:“另一边。”
于是四人又整齐划一的转过头看向原本搭着帐篷的方向。
没有。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帐篷的地方已经被一片茂密的森林取代,蝴蝶,飞鸟,草丛边探头探脑的可爱野兔。
妖精眯着眼睛观察他们的反应,然后满意地说道:“欢迎你们来到圣魔大陆,异世界的人类们。”
四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看着森林的方向。
看着他们依然呆滞样子,妖精忍不住接着说道:“看来你们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里啊。”
她做出一副思虑的样子,虽然依然没有人看向她。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大陆?”赵思能意外的最先反应过来。
“圣魔大陆。”妖精难得好心的重复了一次,一抹狡黠却从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轻咳一声,妖精接着说道:“以我目前的能力,可以打开一次时空之门,你们有一次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时四人总算全都反应过来了,眼神齐刷刷地看向妖精。
“真的还可以回去吗?”谢遵懿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妖精用力点点头,接着道:“但是机会只有一次。以我目前的能力,每多传送一个人就会减少二十五分的成功几率,也就是说,你们每多一个人回去,就增加二十五分的失败率,一旦失败,妖精也不知道你们会去到哪个地方。而传送一旦发动,千年之内,妖精无法再做出二次传送。”她故意加重了“目前的能力”几个字的发音,很可惜,几人并未有所察觉。
听到妖精说有可能失败,四个人又蔫了下来,看着赵思懿的眼眶有些发红的样子,谢遵懿的心登时揪了起来。
他的脑袋迅速地思索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看着妖精,轻声问她:“如果只传送一个人,成功的机率是多少。”
“成功的机率是绝对的。”妖精微笑着看向他。
谢遵懿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兄弟,他们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是认同和坚定。
而赵思懿也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突然哭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我不要一个人回去,凭什么由你们决定我的未来。”她的眼泪狠狠的刺痛了谢遵懿,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送她回家的决心。
“请你把我的女朋友送回我们的世界,可以么。”他转头看着妖精,声音温柔。
赵思懿听到谢遵懿口中说出“女朋友”三个字,一时间忘了哭泣,施国斌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告白,定定的看着他,只有赵思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我早就想这样叫一次,你们不要介意。”谢遵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知道两个兄弟支持他的决定,也知道其实她早就明白他的心意,只是不想破坏现状,才一直没有挑明。
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紧了紧拳头。
“好啊。”妖精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眼前的谢遵懿,忽然觉得身体里面的某个地方有种酸酸的感觉。
不等他再次开口,妖精扑棱扑棱地从盒子里飞了出去,一直飞出山崖,小小的身体跟碧蓝的海天混淆在一起,让人看不太清楚。
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连接天空与大地的妖精的雨,我愿以最纯净的灵魂去唤出空之记忆。”
一粒细小的光点从妖精指尖轻轻的飘了出来,跟着更多的光点充斥着几人的视线,它们在空中轻轻飘着,慢慢聚集到赵思懿的身上。
赵思懿感觉自己的身体暖暖的,又好像暴晒在太阳底下的巧克力,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她只能用力地看着眼前仿佛一下子成熟很多的三个男孩,自己的弟弟,朋友,和……最爱的人。
都要变成曾经了吗……
“你凭什么自称是我的男朋友,你又没有决定要对我负责……”她怕来不及告白,突然大声喊道。
“妖精,你可以将我的存在的痕迹从那个空间抹去吗……”谢遵懿有些突兀地开口。
赵思懿还来不及提起抗议,妖精便轻轻地说了一句:“赠品:‘灵魂冻结’,今后除了这个大陆,其他的空间都不会有人再记得你了。”
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妖精随手抛出的一个白色的光球,将谢遵懿包裹起来。
阳光好温暖,白色的东西也好温暖,他闭上眼睛不想去看赵思懿,而赵思懿也陷入了昏睡状态,慢慢被淡化成光点,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会后悔的!”当谢遵懿身上的光球随着赵思懿的消失而消散,赵思能右手握拳,狠狠地挥向谢遵懿的胸口,喊道:“万一以后有机会回去呢?你怎么能让老姐忘了你。”
“现在,这样就好。”施国斌拦住赵思能,冷静地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现实。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妖精懒洋洋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以妖精目前刚睡醒,又饿着肚子的情况下,能力确实只够传送一个人,但是等妖精吃饱之后,别说传送四个人,就算传送四百个人都是没有问题的。啧啧啧,只可惜,你们太心急了,难得来一次异界大陆也不容易,你们居然不想好好的观光一下。空之记忆的CD很长的,千年之内,你们三个都别想回家去了。”
妖精在空中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说道:“妖精现在又饿又累,要回盒子里再睡一会。”然后扑棱着翅膀飞回谢遵懿手里的小盒子,小手一挥把盒子又合上了。
十秒后……
“妖精,你给我死出来呀!”也不知道妖精做了什么,谢遵懿竟打不开那小小的盒子,只得高高举起,想要将它摔下山崖。
“别……”施国斌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虽然他也气急了,但依然强迫自己保持着理性。
“我内个去,就这样穿越了?!”赵思能把手捂在额头上,有些无力地蹲在那里,呆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
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施国斌终于还是没能阻止谢遵懿把装着妖精的盒子扔了出去。“扔了她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啊!”他忍不住捶了一下谢遵懿的肩。
谢遵懿清醒过来,看着即将落入大海,消失不见的小盒子,终于连说话的力气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