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时,别说真有,就是谁要说做梦挣了一个亿,一定的得被送到省精神病院,现在的人民币最大的面额才是10元,正是猪肉一元一斤,茶叶蛋一角一个的时候。
吴继带着怒气说道:“你哑巴了,必须回答,不回答就挨一脚“。
宁伟这才没心没肺的说:“老大,你要真有一个亿,别说江湖名声不要,我连你兄弟也不当了,我做你的狗”。
宁伟说完还冲着吴继“汪、汪”的叫了两声。
宁伟的无耻嘴脸,吴继的哈哈哈大笑的想,你这条狗当定了,今生你不挣个百十亿对得起我的金脚趾吗。
吴继止住笑,斩钉截铁的说道:“给我三十年时间,我用脑袋担保,让弟兄们每人最少有一个亿,但前提是咱们必须得从社会乱斗中脱身。
吴继许愿让兄弟们以后成为巨富,能挣到多少钱,吴继还真不敢再多说,要是说一人能挣百十个亿,估计宁伟马上就得把精神病医院的救护车叫来。
现在说三十年后每人会有一亿元钱,宁伟肯定是不会信,但有吴继平时的威望在,他只好表示认同。
吴继眯缝着眼睛,随手掐灭了烟头道:“兄弟们是真该收敛性子了,咱俩现在就合计合计咋挣钱吧”
“咋挣钱啊,现在打击投机倒把这么厉害,邮票市场都被警察抄好几次了”,宁伟道。
吴继对宁伟说道:咱们毕业后开个餐厅咋样,既能当兄弟们的活动据点,又能挣些钱拴住大家伙的心别再惹事去“。
“开餐厅好是好,要是开个小饭馆挣钱少不算,恐怕还不够咱们自家弟兄天天吃的,开个高档的吧,可咱们也没那么多本钱呀”,宁伟道。
“本钱弟兄们不用发愁,谁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缺多少钱我一个人兜底”,吴继豪爽的说道。
宁伟怀疑的看看吴继心虚的说:“这可不是像喝酒吃饭一样的事,回回你请客我掏钱”。
吴继搂住宁伟的肩膀说道:“放心吧,钱我有办法,不过你小金库里要是有开餐厅的本钱,你舍得往外掏吗?”。
宁伟一听差点窜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开始解释:“我向毛主席保证,存折上只有一千多,我要是少说了不得好死,我命都可以给弟兄们,何况钱呼”。
“你再动动聪明的大脑,看有其他办法吗?我绝对相信宁大总管的能力和对兄弟们的情谊”,吴继忽悠道。
“上档次的餐厅没有一万五千块钱,根本开不了张,你就是榨干我的骨头,也拿不出来”,宁为继续哭穷。
吴继面带讥笑的看着宁伟也不说话,自己点着根开始烟吞云吐雾,很享受的样子吸着。
现在政府还没有宣传万元户,一万五千元实在是数额太大,青年结婚三大件,四喇叭录音机、黑白电视、单缸洗衣机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元出头。
家庭条件好的,耍耍赖求求老子亲戚朋友还能拿出来,家庭负担重的还真连这三大件的钱都凑不齐。
宁伟终于忍不住沉闷的说道:“你看啥啊,我脸上又没钱”。
“看样子你这明白人是要继续装糊涂,等下要是让我给你想出钱来,你就只掏钱别做股东了”,吴继恐吓宁伟要坦白从宽道。
宁伟装作冥思苦想挠头皱眉的不再言语。
吴继见状从十开始倒数读秒,等喊完一、零点五、零,宁伟反而更沉住气的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见宁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吴继揪着宁伟的脖领子让他站了起来,自己学着葛优躺的仰在沙发上说道:“宁伟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给你说明白吧。
八零年咱们刚上初一时,你迷上了集邮,咱俩在曙光厂里隔三差五的连着偷了两个月的废旧铜电缆,到卖废品站总共卖了五十块钱,你胆小怕你爸妈闻见贼味再给破了案,就把钱藏在我这儿了。
没过一个月,你说要托黄军在邮局的舅舅买邮票,找我把钱全要走了,过了几个月,当我无聊的翻你的集邮册时,才想起这茬口来,就问你买的啥邮票?花了那么多钱?
你说你买了六整版庚申猴年生肖纪念邮票,没在集邮册里,单给收起来了。
虽然我到现在也没见这猴儿邮票长啥模样,但我知道它能卖多少钱,一整大版是八十张,现在一张三十元,三八两千四,六个两千四是多少钱,我数学不好不会算,你帮着给算算“。
宁伟站着听得腿直打哆嗦,脸出汗出的都绿了,咽着唾液说道:“你还记得呢,这事儿你记得也太清楚了,你咋会知道邮票的行情,没见你去过邮票市场,不可能知道价格啊”。
“我会做梦,都是梦里白胡子神仙告诉我的,快滚吧,我马上又要做梦啊,麻烦你把门关好”,吴继见宁伟的囧样,幸福的闭上眼睛说道。
宁伟即听话又疑惑的一步一回头的往门外走,就跟后面有怪物要吃人一样的不放心。
吴继睡得很沉,中午姥姥叫他吃饭也没起来,一直睡到旁晚天都擦了黑,才从自己的小屋出来,看见利索的姥姥正在厨房收拾,忙问:“姥姥、饭熟了吗?中午没吃把我饿坏了”。
没等姥姥回答,吴继掀起餐桌上扣着的锅盖,发现姥姥已经做好他最爱吃的叉烧肉、溜土豆丝和大葱炒豆腐、还有现烙的大饼。
姥姥看见吴继不洗手,抓起叉烧肉就往烙饼里卷,便大声喝骂吴继:“脏鬼,洗了手在吃,咋和你爸家里人一样毛病”。
吴继被骂的逃窜着去洗完手,又盛了一碗小米粥,马上开始边闷头大吃海塞,边幸福的听姥姥唠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爸妈两个重点大学生,为什么到你这儿学习就不行了,要说你不是亲生的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