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默默的点头说:“是的,他全身都画着图腾,双手比划着跳舞,他每次跳起来,围成圈的人就要说一句什么。”
杜泽仍然是很呆滞的状态:“他们的交流很有节奏,但是我听不懂,我想离开再走去别处,可是就是走不远,不一会儿又绕回来了。”
杜泽非常疲惫的样子说:“绕了好几次,我也就不想再绕出去了,我感觉自己好累,实在太累了,就快虚脱了,所以干脆就站在圈子边看他们。走进了才发现,那圈人不是静止的,他们都在很有秩序的挪着小碎步,一圈一圈的转。”
景珞潇有点急迫的问他:“你看到台上那个人他身上的图腾什么颜色呢?”
杜泽几乎没有思索的就说:“红色的,应该是橙色的,有黄色加红色的在里面,这种颜色的图腾没有见过。”
景珞潇正在思索,杜泽突然开始说:“后来有人发现了我,从最中间那层出来三个人,他们腰上别着非常精致的刀鞘,那种刀不是很长,感觉很轻,他们就一直朝我走来。”
景珞潇似是知道了什么,猛然看向杜泽。
杜泽还在回忆,突然看着景珞潇的脸,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你……”
他大睁着眼睛,用手指着景珞潇:“你!”
随后面露惊恐不能自控的大声叫起来:“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连同走廊都响起了杜泽凄厉的叫声。
景珞潇看到这情景,迅速起身来,用食指点在了杜泽的脑门上。
杜泽立即浑身没有力气的样子,倒在了床上,眼睛依然瞪得很大。
景珞潇把杜泽扶回枕头上,用手把杜泽的眼皮抚下来,让杜泽闭上了眼睛,同时隔着一块红布把依然直立的鸡蛋拿起来,放到了手上。
她对着鸡蛋说了一句:“从今往后,你永远不会想起这段经历。”
对着鸡蛋吹了口气,鸡蛋倒了下来,景珞潇用红布包好了鸡蛋,在杜泽头上绕了三圈,依然放回了杜泽的枕边。
随后,景珞潇站起来,把吃的放在杜泽的床头柜,接着拿起符纸来贴在杜泽所住房间的门背后,离开了203房。
第二天,约定的时间,景珞潇如期到了路口,就见王一朗早已经站在路口了。
景珞潇看到战战兢兢的王一朗,打趣他说:“不容易啊,还以为你真的需要和我改地点呢。”
王一朗表情也算怒了,他用手指着景珞潇说道:“你别说我,见面连个号码都不留,我要不来你也不能拿我怎样。”
景珞潇轻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可以试试不来的。”
王一朗眼珠瞪大了说:“威胁我,你居然敢威胁我,那你留着,我先走了。”说着就抖抖衣服作势要走。
景珞潇抬着头,眼睛都没有看王一朗就说:“所有的别离都意在缠绵的挽留。”
王一朗没有太听明白,不过还是停住了走远的脚步,回过身来看着景珞潇。
景珞潇又加了一句:“别走太远,会很尴尬的。”
此刻的王一朗听到了尴尬一词,觉得更是尴尬了,他还真的不是要离开,可是不自觉的就是会选择一种方式突出存在感。
景珞潇开始往前走,边走边说:“王一朗,32岁,家中独子,父亲是大理人,母亲是首明本地人,上山下乡的时候在富民县结识。”
王一朗一听就追上景珞潇:“哎,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翻我家老底吗?”
景珞潇莞尔一笑,继续说:“父亲当年是积极分子,知青队队长,回到城里以后因为根红苗正,放到了省委印刷厂当工人,恰逢恢复高考,考上了云南大学,最后留校任教,成为一位大学老师。”
王一朗惊讶了,这些他从来没有和人提起过,他也不知道这些内容眼前这个女孩是怎么知道的。
景珞潇看了看王一朗:“你母亲也挺厉害的,凭借在医生家当学徒的经历,后来在建工医院当了医生。”
在王一朗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里,景珞潇摇头晃脑的感叹道:“都说虎父无犬子,所以你父母对你的教育却是比较严厉的,成绩必须好,不好就是一顿打。据我所知,你没有考过95分以下的成绩,因为98分你父母就会在机关大院里把你打的众人皆知了。”
王一朗听到这些,眼睛微闭,头也扭向了另一边。
景珞潇看到了王一朗的逃避,仍然语气平平的说:“后来刚上到初中你就离家出走了,一个人买了张火车票去到了上海,在上海和一个叫海哥的人在一起,最终他们那帮人在一次入室盗窃后全进了少管所,而你被送回来。”
此时王一朗已经面色紫红。
景珞潇看也没有看他,继续说:“我在想是你的家庭出力不少,你回来以后经常游手好闲走街串巷的玩闹。”
接着,皱着眉头,深为不解的样子说:“不过后面却突然改变了,不仅考上了大学,而且读了物理学硕士,又突然转向读了心理学硕士和博士,毕业后在外企,年薪30万,结果你做了两年就出来了,国外旅行了两年,我猜想是间隔年吧,回来做了出租车司机,难道是想体验生活吗?”
景珞潇如数家珍的说这些的时候,王一朗一直默默的低着头。
边走边踢着脚边的石头,交握着双手,体态样子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而眼神却充满了冷酷的味道。
景珞潇为了缓和气氛,用开玩笑的语气说:“Karmaisa*****.你昨天分析我分析的头头是道,就不准我解读一下你吗?”
王一朗没有回应景珞潇的玩笑,而是很冷静的问景珞潇:“你今天拖我出来然后呢?”
景珞潇立即明说了缘由:“我最近在研究一件事情,可是找不到突破口,也可能像你这样住过这里的人能给我一些提示。”
王一朗一脸严肃的对景珞潇说:“和你讲一点基本原则:我不会进古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