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姗姗回来了,脸色惨白。我还以为姗姗生病了,赶忙上前去扶她,而姗姗表现出很明显的敌意,推了我一下。我愣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姗姗爬上了床,我悄悄地关上了门。自己一边走路一边思考,姗姗一定是受到巨大伤害了,在我看的心理学中,有这么一段,对熟悉的人突然产生了距离感,一种是受到了巨大创伤,防御机制紊乱,对所有人都设防。还有一种是她被这个熟悉的人伤害到了,对这个人产生了厌烦的心理。后者不可能,那么就只有前者。
昨晚是杨阳接她回的家,难道是杨阳?!想到这,太阳穴突然就“突突的”剧烈疼痛起来。
到了教室,杨阳正在跟导员请假,说姗姗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参加期末考试了。导员考虑了一下,也同意了,但是假期必须提前回学校把考试补上。杨阳点了点头。说完后导员就走了,杨阳走了过来。
“你找我?”我点了点头,“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上午的课不上了,你行不行?”杨阳说“行。”然后我们俩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教室。我们找了一个挺安静的地方,确保四处都没有人,是我们旧宿舍楼扒了还没资金重盖,一直废弃的地方。
“姗姗怎么了?”杨阳一愣。我又问,“她是不是受欺负了?”杨阳点了一根烟,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抽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又狠狠的吐了出去,“嗯。”听到心中害怕的答案,我浑身一震,差点没站住。
“是谁?!你快告诉我?!我要杀了这个挨千刀的!!!”我的情绪已经接近失控的状态,杨阳双手握住我的两个胳膊。“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最好的姐妹受了欺负比我受了欺负还要心痛,你懂吗,那种感觉......”眼泪鼻涕顷刻间涌出,我根本控制不了,“是不是肖立?我现在就去找他!”说完我转身就跑,杨洋就在我后面追。我爆发出从小到大最用力的赛跑能力,跑回了寝室。姗姗已经走了,我抽出了藏在我床底下用来切西瓜的水果刀。别在了后腰上。
出了寝室我就往学生会跑,远远的我就看见杨阳站在那,地上扔了一堆的烟头,见我跑过去了,一把抓住了我,狠狠地把我抱在了怀里,使劲的强吻了我!!!
老娘气的都杀红了眼,哪有时间跟你在这玩什么抽风。我狠狠地一口咬住他嘴唇,咬掉了一小块肉还有满口的血腥味儿,让我一口吐在了地上,杨阳的嘴唇血流如注。
“滚开!要不今天老娘先砍死你!”杨阳那时那刻那种凄凉的笑,让我终身难忘。而他口中的话吐出来,更让我如坠冰窟。
他说,“是我干的。”
我当时真想砍了我自己,我痛恨我自己怎么会瞎了眼,让他去接姗姗!!而又放心的让姗姗在他家过夜!!都是我,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毁了姗姗的幸福,我和杨阳都是罪魁祸首,都是杀人的刽子手!!我解开了我的发箍,任头发在风中肆意飞舞,手起刀落,削掉了一半长的头发。我要回去找姗姗,她现在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离开她。决绝的我转身离开,不留一语。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打包行李,临近年底,各科老师给的考试资料我是接不到了,给王一升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我和姗姗各要一份,到时候哪天出来给我们。他一直问我和姗姗为什么同时请假,我只能说姗姗身体不适,而我要回去陪他。吓得他以为姗姗得了什么绝症,一直问我病情。我说,“好了,你先准备考试,假期有时间我们再聚。”王一升的家跟我们在一个城市,我以前好像听他提起过。
我回到了我和姗姗的老家,辽宁沈阳。那些天我天天陪着她,我们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发生的事。她可以不说话,那我就逗她开心。有时候我们俩谁也不说,就这么望着天空,也能望上一整天。慢慢的,姗姗的脸上又出现了微笑,只是好像缺少了些什么,可是我却已经很知足了。
大年初五的早上,我赖在姗姗的床上,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一起发着呆。突然电话声就响起来了,“喂,是乐乐吗?我是一升。姗姗的病怎么样了,方便我去看看她吗?”我手机开的免提,看到姗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就把姗姗家的地址告诉了他。大约过了2个小时,门铃响了,我和姗姗还都说挺快的哈,就一起下地去开门,打开门,先是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妇,看到了姗姗就特别热情的说,“呦,姗姗都长这么大啦?当初还只会满地跑呢?姗姗的父母听见了声音也从房间走了出来。那对夫妻脸上更热情了,赶紧提着果篮就进屋了,后面王一升表情有点悻悻然,手里拎着一个装考试资料用的袋子。
姗姗妈妈招呼我们和王一升到楼上房间去玩,他们大人们要谈会儿话。我们进了屋,谁也没理王一升,王一升就站在门口,也不敢进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看看我又看看姗姗。两只手握在一起,低着头。我和姗姗都同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一升却没有笑,他慢慢的走了过来,对着我和姗姗说,“对不起,我父母偷偷听我讲电话,知道要上你家来送资料,就非要跟着。”
姗姗说,“你父母都在我爸爸的公司上班吧?”一升点点头。“是为了年后减员的事儿来的吧。”姗姗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活脱脱一幅女王范。我忍不住想笑,姗姗瞪了我一眼。一升又点了点头。姗姗接着又说,“放心吧,既然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也不喜欢亏欠别人,这次为你父母牵线搭桥的事儿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一码归一码,你父母会不会被减员,我可不敢保证,但是你要是答应以后做我们的跟班小弟,那我就愿意在我父母面前帮他们说好话,怎么样?”
在我看来,只要是姗姗开口,一般都能十拿九稳。姗姗是不想让一升太难堪,所以才这么说。一升痛快的答应了,开心的像个大男孩。
这时候我们接到导员的电话,让我们提前20天回学校补考,oh my god!提前20天回学校,食堂没开,超市没开,澡堂没开,就连学校附近的网吧都不营业,这是要活活耗死我们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