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姿等人上午才来到北盐城里,找了间客栈住下,吃过饭后开始打听黄沙的消息,问了许多家客栈都没有他们住宿的消息,待到中午才问出点头绪。
世姿有些忧虑,问道:“曲伯伯,难道那吊在榕树上的人,真的是黑骄前辈?”
曲星文苦笑道:“一定是他,除了他谁还能那么丑恶!”
曲风,道:“也就是说他们遇上危险啰?”
“乌鸦嘴!黄公子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有危险嘛,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小蝶一路上都和曲风斗嘴,曲风的话有理没理,是对是错,她都要争辨几句。
曲风,道:“你岂知江湖险恶,腥风血雨,仇杀不断,又怎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
小蝶冷笑道:“你都不是江湖人,你又怎知江湖人不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博大胸怀,又怎知他们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哪像你处处和女人计较。”
话音刚落,世姿和小蝶就被曲家父子拉到长街边沿,一站稳脚便见一位老者,脚踩在别人头顶飞奔而过。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又有四人奔过,尤其是最后一个大汉,每一脚落下都是鲜血脑浆四溅!
看着东倒西歪的死人,各种恐怖血腥的死相,世姿等人被吓得脸色惨白,几乎呕吐。现在他们对江湖险恶已有深刻的了解。
世姿对黄黑二人更加担忧,不再看这惨状,沿着街边快步前行。行了二里路就看到大榕树上吊着一人,走近一瞧果然是黑骄,他紧闭双眼,全身狼狈不堪。
曲星文出剑割开麻绳,惊动黑骄,一开眼便看见了四人,两个男人脸上抹了灰,两个女人带着毡帽还蒙了面,心想:“这几人遮遮掩掩不像是好人。”
直到解开他所有的绳子,他才问道:“你们是谁?”
突然附近的三条深巷里,冲出四十几条汉子,他们手挟兵刃把世姿等人团团围住,几人都是一惊。
曲星文,道:“我们初来咋到,不知……”
未等话说完,十几个大汉已提刀砍来,黑骄见曲家父子不敌,又有几人向那两个女人砍去,有心出手相求奈何他被缚太久,全身麻痹也没力气根本动弹不得。
只听宝剑出鞘,一声龙吟,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加入战圈,他一剑杀一人,五剑便杀死五人,解了两个女人之危,见那娇小的女子喜道:“无忧公子!”
无忧公子剑法轻灵,奇快无比,上前几步便把包围圈杀出个缺口,冷冷道:“还不快走!”
世姿等人立即从缺口逃出,黑骄也被曲风扛在身上奔跑。几人跑出百米远,世姿回头,刚好看见无忧公子杀死最后四人。
几人对江湖险恶又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北盐城外。
阮奎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爆发出全身的潜力,将速度飙升到极致,虽然远远甩开马修、陆猴儿、倪六爷,但鹰王却是步步逼近,深知鹰王的轻功天下无双,自己绝难逃脱。
阮奎已是个花甲老人,体力不如他,能跑到城外已属奇迹,内心里暗叹一声,边跑边说:“我是有掌教之心,可我从未有残杀同门的想法,鹰王!难道你真的不念昔日共事之情,要对我赶尽杀绝?”
鹰王,道:“奎爷对红莲教有屡屡战功,调教出不少优秀的教众,我敬佩奎爷!只是我今天不这么做,我也会没命,还有一些苦衷更是不能言明。”
阮奎黯然道:“好,我还有件事要求你!”
鹰王,道:“奎爷尽管吩咐。”
阮奎,道:“我死了之后,我儿子恐怕会有危险,我希望你能保护他。”
鹰王沉吟片刻,才说道:“好,我替你保护他!”
阮奎突然停下脚,转头笑道:“谢谢你,谢谢你!”
看到他眼中有热泪流动,鹰王心中悲凉。
阮奎抽刀出鞘,收起笑容,郑重道:“阮家刀法,狠辣刚猛,招招须极强内力催动,出刀难回,鹰王尽管使出全力,莫要手下留情!”
鹰王心中一酸,点了点头。
阮奎大刀劈来风声呼啸,只感一股压力迎面扑来。就算鹰王练得一双铁手也不敢硬接他的刀,向左前方欺近,伸手抓向阮奎咽喉,阮奎一个深蹲,大刀横扫鹰王膝盖,鹰王用力一蹬飞上高空,在空中连击数掌,地面轰轰炸响,阮奎左右翻滚,一一躲过。
交手二十余招后,阮奎刀法越来越猛,鹰王根本近不了身,连使劈空掌但掌掌落空,胸前早就挨了一刀,只是划破了衣服,知道是阮奎手下留情。心中也感激却不能停手。
此时,马修已赶到,长剑吟吟作响朝阮奎刺去,两人前后合击数招,攻势密集凌厉,但仍然伤不到阮奎。
阮奎一刀劈向马修,马修长剑相迎,登时手臂酸麻。鹰王趁机抓向阮奎后心,阮奎横移二尺,又向马修脖子砍出一刀,马修不敢再用剑接,脚尖点地向后急退。鹰王又抓向阮奎肋骨,同一时间十几枚钢钉朝阮奎射去!
阮奎右手大刀翻转,将钢钉尽数拍落,左拳倏地挥出,砸向鹰王手爪。鹰王手一麻被震退两步,而阮奎的拳头却已经血肉模糊!暗道:“鹰王的手果然是可怕的利器!”
剑光急急刺来,又有四十九根钢钉射来,还有开碑裂石的掌力击来,阮奎自知无法抵挡三人合击,大喝一声:“起!”阮奎周身怪风四起,尘沙风扬,败草落叶团团飞舞。
马修的剑一滞后还是刺到了阮奎后背,不过致命一剑变得不致命了,鹰王的掌力也是一缓,仍打断阮奎的几根肋骨。而陆猴儿射出的毒钉却全都被劲风震开!
阮奎提刀奔向陆猴儿,一刀劈下,锋芒暴涨,威势惊人。内力从四面八方涌向陆猴儿,竟让他无法躲闪,这是阮家刀法最厉害的一招“四海夺命”。
眼见这一刀必将劈死猴陆儿,最后赶到的倪六爷匆忙中左一掷,右一掷,飞去两把巨斧,听得“当!当!”两声响,和“哧”的一声,两把巨斧被砍到地下,陆猴儿的额头在滴血,同时马修的剑也刺穿了阮奎的心脏。
阮奎倒下了,死之前喃喃说道:“教主,我追随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