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许家兄弟决定去县城买豆种,顺便看看能不能买到花生种子,虽说花生不能卖钱,但自家吃着也不错,反正现在田地不少,再说荒地也只能种些这个养养地。
可无奈的是跑了好几家粮铺,才收集不到三亩地的种子,并且这些种子都不是新鲜饱满的好种,而是积年留下来的陈种,存活率很难保证。
这样一来,三亩地的种子保守估计能出一亩半就不错了,那剩下就只能买豆种了。
买好了豆种,三人便出了粮铺,才没走几步,就见前面围了一堆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许光华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见着那么多的人围在一起,当先便拉着许清妍过去了。
挤开重重人群,父女两才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穿着番邦服饰的人坐在地上呻呤,腿上鲜血淋漓。
他不停朝着周围招手,似想寻求帮助。可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因这人异样的服饰和容貌都不敢上前帮忙,只在一旁指指点点。
许清妍有心上前,但又不知是何情况,遂拉了拉许光华的袖子,指了指坐在地上的番帮人。
许光华会意,却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大声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有哪位知道的说说?”
有那早来的人便高声回道:“我知道,我先前路过时,见这番邦人与几人拉扯,被其中一人用刀伤了腿,至于为何拉扯,在下倒是没看清。”
其它后来看热闹的人一听,更不敢上前帮忙了,先不说这异族人是好是歹,单说他与人争执便被人砍伤了腿,足见他得罪的那人不是善茬,他们可不想惹上麻烦。
许清妍听完那人的话,再看周围人的表情,便知道他们的想法!她有心前去相帮,但又怕因她的一时不忍,给许家带来麻烦。
正当纠结犹豫之时,她身后的许光华走了出来,大声道:“这位兄弟,你这腿伤,要不要送你去医馆。”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许光华,那人显得激动无比,虽然他听不太懂许光华的话,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来帮助他的。
而许光华等来的却是一串叽哩咕噜听不懂的话,顿时为难的挠了挠头,又转头朝许清妍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办法。
许清妍虽然站着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却隐约听着那人的发声像是英语,不由的走了过去,对着地上的那人,用英语轻声的试探了一句,没想到那人果真激动的用英语回应了她。
得知对方用的真是英语,许清妍忙蹲下低声用英语跟他交谈起来,没过多久便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位异族人是位海外商人,第一次跟着商队坐船来大周做生意,船上原本有两个本朝人士做翻译,可船在中途靠岸补给的时候,他因为一时贪新鲜给误了时辰上船,而船上的那些人也没有发现他不在,所以船就那么开走了。
好在他当时下船买东西的时候,把货物一起带在了身上,等他回到岸边发现商船走了之后,尽力好一番心力才搭上别的船,可这条船却不是去原来码头的,而是来了溪县。
许清妍问他当时为什么不坐船返回自己的国家,他说因为靠岸补给的地方已经是大周朝境内了,若要返回他自己的国家,只有去廉城坐船,而溪县所在的新城离着廉城有近二百里路。
所以这位番邦商人便想在溪县卖掉他带来的货物,然后有了银子再坐车去廉城,但因为语言不通,无法跟人交流,别人也不知道他要卖的东西,所以来了一天货物都没卖出去。
眼看在船上换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若是货物再卖不出去,连生活都要成问题,他便有些急了,强拉着过路的几个看上去有钱的路人,想要把货物给销出去。
那些人被他的举动给吓着了,又因为外貌有别语言不通,只当他不怀好意,所以便吩咐同来的人,用刀砍伤了他。
许清妍听完只觉得无语,原来竟是一场误会。
不过也怪他,好端端在街上随便拉着人不放,人家又不知道他想干嘛,人的自卫心一起,自然会先下手为强。
明白原由,许清妍连忙把经过给许光华说了一遍。
许光华在许清妍用外语跟那人交谈之时,就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闺女为何能听懂那异族之人的话,并且还能跟人家交流,直到许清妍问完事情的始末,又讲给他听,他方才反应过来,但还是对女儿的举动无法释疑。
许清妍知道许光华的不解,但此时并不是一个解释的好地方,因此只能对着许光华做了个口形,然后便不再解释了。
“爹,咱们先把他带去医馆看看伤吧,这血要再流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许光华从许清妍的嘴形读懂了那两个字,心想难不成此事还与仙人有关?想着这确实不是说话的地,便同意许清妍的说话先送人去医馆。
“行,那咱们去哪家医馆?”
“百草堂吧,离的近,且咱们和王掌柜也熟。”
“行,那我去叫你大伯进来帮忙。”许光华说着便挤出人群,却不想正好碰到挤进来的许光启。
许光启不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原看着二弟拉着侄女进去了,就想着在原地等等,可没想到半天了都还没出来,这才想着进来找找。
“大哥,你来的正好,那地上有个人受了点伤,你快来搭把手,咱们把他送医馆去瞧瞧。”
许光启看了看那个异族人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是如何受的伤?再说你知道那人是好是坏,咱们可别好心办坏事。”
“大哥,这事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咱们还是先把他送去医馆吧,这人流了不少的血,再这样下去,怕是命都没了。”
许光启想了想道:“行,不过待会儿,你可得跟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