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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缘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天天的温度越来越高,同学们穿的衣服越来越少,也就更加没有身体上的束缚了,更加放松了。

一个班上的调皮男孩子这一时段最为关心的莫过于同校同班女孩的婀娜多姿的身材了,冬日里一个个裹得严实,就像一个紧密的粽子,而炎炎夏日则不一样,大家穿的衣服很少,女孩的身材也就凸显出来了,远远望去上下有致,********,正当时也。梁深这个人说起来倒是比安南青更加开放一些,安南青给同学们的感觉总是文质彬彬,偶尔也很风趣,但大多时候都比较文雅。

身为他的伙伴梁深就不一样了,虽然学习成绩不太优异,但绝对是班上的活宝,其口齿伶俐、诙谐幽默的性格倒是与许多人说得来,交际面也就更广了,据说就连四五年级的小同学都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号人物,也不知道是对他的讽刺还是赞扬。居然还有人为他们三人起了个响当当的绰号‘校园三宝’,我想不用多说,同学们都知道这三宝指的分别是才宝——安南青,美宝——束雁,以及最后一宝乐宝——梁深。

这个事情在学校里一时之间成为了许多人课余的谈资。中午吃过饭,浩浩汤汤的扫除大队伍便开进了校园里。每一个学生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因为劳动最光荣嘛!安南青这一班上的学生没有一个迟到的,连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赵飞龙同学都提早到了,可能因为大家都知道如今的关键时段了,不同于往昔了,同学们是能见一次便少一次,这份真挚的友谊是不可多得的。在班主任的指导下,由劳动委员梁深同学分不了各自的任务。

大家依次散开,来到工作岗位上。一出教学楼才知道,操场上的人比往日多了几十倍,有些班级已经就位了,开始劳作了。卖力的喊声不停,天空的尘土飞扬,铁器与木器碰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好像一曲交响乐一样。六年级因为是学校的领头班,所以被分配在最坚硬的一块土地上锄草垦土,放眼望去也是面积最大的一处。

大家都蹲下来细细工作,刚开始还比较认真,因为有班主任在跟前亲自督导,待到班主任一离开,立马变了样,首先是梁深离开了自己的原有岗位来到了安南青附近,他好像一刻也离不开安南青。两个人就像这泥土与石块一样,紧紧粘连在一起。他来了无非是想找个人聊天,因为安南青这边聚集了大多数有趣的男生以及貌美的女生。能跟这些俊男美女一块聊天不就是烦杂工作中一大乐事。

赵飞龙看到了梁深挤了过来开玩笑道:“怎么?我们的梁大委员不在那边好好的当你的妇联主任,怎么有空来到我们的基层?”此话一出,惹笑了众人,就连安南青都哈哈大笑,没有忍住,更别说附近的束雁几位女同学啦。梁深也没有生气,如若生气就不是开朗的梁深了,他心中虽然不服但是也会反击:“看你说的,领导一定要牢牢的跟群众在一起,不能一味的只照顾女同志,男同胞也应该得到关怀滴!”

再次逗乐了旁人,这才是同学们心中目中的梁深呀!不管是气势还是语言都不输给任何人。安南青开始发言了:“梁深说的对呀,不愧为老干部了,党员群众心连心,黄土也能变成金啊!”他人听罢,仰天大笑,赵飞龙更是直接赞美:“哎哟喂!没想到南青居然这么接地气,这才是领导的范啊!梁深,你听听,你看看,一个领导该有的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到,你还是没有混到决策阶层,只能浮立于妇女阶层……”……哈哈……

同学们就这样被他们如此搞笑的人逗得捧腹大笑,也是无论谁处于这样的轻松环境下工作,即使再脏再累的活都能有兴趣干完,这才是工作的最佳环境,一个超脱任何束缚任何阻力的天然环境。

安南青的文雅再加上梁深的勇敢被认为是这个班上的文武之才,也是班主任手下得力的干将,谁拥有此二人都会将班集体治理的井井有序,有条不紊。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个小时已经悄悄的走过,大家换了一片地方,位置重新布局了。

可能是由于过分卖力,身边的束雁上身穿的红色衬衫从下身的牛仔裤中跳了出来,裸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再往下看那隐隐约约的股沟也逐渐分明了。首先看见的就是这个赵飞龙,他平日里就喜欢接近女生,又值发育阶段,偶然间看到了此况,内心火急火燎的,唾液咽了一回又一回,脸都涨红了。

手上的动作自然慢了下来。思维敏捷的梁深发现了诡异的赵飞龙,刚开始还以为他偷懒了,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也发现了他的秘密,自己也看到了束雁的美美肌肤,不由得害臊了。说句实话,像束雁这样的班花我想没有哪一个男生不对她产生过不良想法的,因为实在是美得不像话,不正常,而且她的气质更是凌绝于他人之上,她就像是生长自昆仑山里的一颗仙草,让人触不可及;她又像是古城西安大雁塔壁中的盛唐遗诗,让人浮想联翩;她也像是临潼千古名山骊山下的神女,让人不容侵犯。

这种美,恐怕世所罕见;

这种美,估摸咸阳难觅;

这种美,决计心中难留。

梁深想的固然很多,但是理智还是站了出了,他瞥了一下前面的安南青,不用说在整个班里大家都知道这个女生最最喜欢安南青,也最最仰慕安南青,同样的,平日里安南青也最最对这个女生上心,他两可谓心心相惜,判若一人。赵飞龙如此之大不敬动作如若引得安南青发现,后果自然很是严重。

所以在安南青未发现之前作为他的好伙伴一定要让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继续发展,要不然影响到的不仅仅是一两个人。他有意识的拍打了一下赵飞龙,没想到并没有在意。梁深试探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干啥呢?不好好拔草!”赵飞龙笑了:“还拔啥草呢?我发现了一件比拔草更加有趣的事!梁深,你想不想听听?”

梁深开始着急了:“我不想听,也不想看,你就此打住,赶紧专心拔草,不要生事了!”然而却没能制止心头发痒的赵飞龙,竟然笑道:“嘿嘿……看来你梁深也不是个好鸟,你是不是也看见了?哎呀,你说……”梁深听不下去了,当即打断:“你够了!有完没完……”

赵飞龙看到平日里笑脸相迎的梁深也对自己发火了,气从中来:“你凭什么管我呀,我不仅还要看,我还要告诉其他男生,不要给我说你们都是正人君子,平日里没有对她没有动过歪脑筋!”

声音渐渐变大的二人此刻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同时也吸引了安南青的目光,徐徐放下了手中的活转过身来密切注意着。而一旁的赵飞龙还真的在对其他几个男生窃窃私语,不怀好意。

安南青一眼瞅了过去,也发现了端倪,慢慢靠近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来到梁深面前,才发现他的脸色不悦,猜想很有可能是梁深与哪位同学发生了不愉快。询问梁深:“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跟谁生气呢?”梁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巴巴的盯着得意的赵飞龙。

正当安南青欲询问赵飞龙时,梁深小声叮嘱:“你赶紧过去让束雁起来,不要再蹲着了,她的衣服开了……”这时安南青才有些头绪了,原来是赵飞龙一流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梁深一个人制止未遂,才引起了尴尬的气氛。

安南青心中怨气骤升,一双如炬的眼睛盯着赵飞龙,快步走向束雁这边。当他从赵飞龙身边经过时,谁会想到赵飞龙又在悄悄调侃:“你们看看,安南青比我们还着急呢,我们不过就是远远看一眼,而有些人却还要抵近观察……”

天意往往捉弄人,赵飞龙自以为很小声了,但还是被敏感的安南青听到了,心中的火宛若火山爆发一样汹涌而来,一个急转身,抱紧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赵飞龙脸上,这一刻,仿佛天塌了下来,地球停止了运动,每个人都被光阴定格在这一刻。旁边的人迅速闪开了,唯恐伤及自己。

安南青嘴里还骂道:“你个东西!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是色胆包天了!同班同学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了!”两人大打出手,很快惊动了前方的女同学,束雁看到一向淡定的安南青居然也会跟他人打架,肯定是出了点事情。担忧不已,迅速跑了过来劝架:“你们两个别打了,到底怎么回事呀?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越打越激烈,越来越紧急,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制止了,从这边打到那边,从杂草处推搡到沙土堆。束雁已经急得跺脚了,扯着梁深的衣角急切问道:“梁深,他们怎么了?南青为什么会跟这个赵飞龙厮打在一起?你还不上前去阻挡?”

梁深不好意思告诉她事情,刚开始愣是没说,可是经不住束雁的一再逼问,最终还是和盘托出,束雁听后感到惭愧不已,没想到这俩个班上风云人物居然会为了自己动起手来,自己可能受的教育家教比较开放,别人看到了自己的肌肤也无伤大雅,但是对于这些接受传统文化的农村孩子来说,女人的贞洁还是非常重要的,更何况是这个在乎自己,关心自己,追慕自己的男生呢!想到此处,居然心中暗笑。

一班之内能有此男生为了自己也算是值得。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气愤之极,已经要动真格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顷刻间,赵飞龙从身边操起了一把木棍,是刚才小李的待修的铁镢头木柄打将过来,只怕这下安南青可要吃亏了!

同学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赵飞龙弄出大事来。还好,一旁的梁深手疾眼快,迅速冲了上去,为安南青助阵,有力的挡住了赵飞龙手中的木棍,赵飞龙也不是孤军作战,他的堂弟赵飞虎看到有人上去帮阵,自己毫不犹豫扑了上去,现在四个人围绕在一起,阵势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操控。见此形势,束雁赶紧飞跑往班主任处,看来只有班主任才能制止了。

赵飞虎人如其名,蛮劲非常大,两三把推到了安南青,毕竟自己的长处不是打架拼力,剩下两个兄弟围攻梁深,只见梁深一边躲避,一边反抗,已经气急败坏的赵飞龙恶狠狠操起了木棍,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脚下的梁深,他的这一举动被安南青看到了,决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受到伤害,毕竟是好兄弟梁深为了维护自己心仪之人的形象而为,这一想法瞬间充斥了安南青整个大脑。

他已顾不得许多,奋力冲了上去,挡住了梁深的身躯,自己挨棍倒下。谁也不会想到,赵飞龙这一狠狠的一棍居然击打在了安南青的后脑勺处,当即鲜血喷了出来!吓坏了在场所有人,有些女生失声大喊:“出事了!出事了!赵飞龙杀人了!”

吓得赶紧跑开了,逞凶的赵飞龙顿时也不知所措,慌了神,顷刻间瘫在了地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梁深瞪大了眼睛,抱着已经倒在血泊里的好兄弟大喊:“南青……你醒醒……南青……你快醒醒……”

哭声响彻了整个校园,始终没能喊醒瘦弱的安南青。直到几分钟后,班主任到来了,跑在最前面的当然是束雁了,看着眼前这惨淡的一幕,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扑了上去,抱着安南青伤心痛绝:“南青……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我刚离开你就不省人事了!你快起来……我要你起来……”

经验丰富的班主任看到此情景心中便知一二,只留下了两句话:“梁深,赶快抱着青儿上校医院,(指着跪地的惊慌失措的赵飞龙)回头再来收拾你!”送到医院之后,被医生安排在了急诊室,所有人都在外面守候,不允许一个人进去。

这个时候班主任吩咐梁深赶快去安南青的家里速速告知他的父母,再看看束雁惊魂未定,估摸她也被吓得够呛,对她说道:“束雁,你别担心了,南青不过是流了血,没有什么大碍,你刚才吓得脸色都白了,现在他已经在医院了,你不如回去吧,待他有了消息我再让班上同学告诉你可好?”

束雁坚决回答:“不行,老师你是知道的,这件事因我而起,所以我一定要等着他醒来,我现在哪都不去!我要跟你一样守候在他身边。”忽然间,大夫出来了急急忙忙的告知身边的护士:“赶快去血库看看还有没有AB型血液?要快,这个学生失血过多,如果不及时很是危险!”大夫的一句话再次使得气氛紧张起来。

因为农村学校,学生体检不是常有的事,所以在场的许多同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有些人居然还问班主任血型是什么概念,每个人是不是血型有好几种。束雁的父母都是文化人平日里给她灌输过此等知识,但是她也没有在意,如今也不知道大夫刚才所说的意思。恐怕在场除了医护人员以外,也就只有班主任知道血型是怎么回事了。

急匆匆跑来的梁深回复班主任安南青的家人没有在家,还在河滩地劳作呢,可是急坏了班主任,已让村上干部通知其迅速赶来。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双手捧着一小袋鲜红的血液走进急诊室,不一会儿又出来了,主治大夫告诉她刚才的血液不够,如今还需要300毫升。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医院是个小医院,平日里就没有那么多的血液库存,今天能够找到这些血液已经非常幸运了,这些血液恰好是市上的一家大医院整合资源分放于此等校医院的。

但是安南青流血不少,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而输血又是紧急万分的事,稍有延误便会招致难以预料的后果。护士把这个消息告诉班主任后,班主任当机立断:“现场所有男生挽起袖子,准备检验血型,如有合适迅速为安南青同学输血,挽救生命!”同学们奋勇向前,不惧疼痛。

一个个争前恐后排队为同学贡献,在场的女同学也没有闲着拿上杯子为这些验血的同学递上热水,送去温暖。班主任在有效组织,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只见一个个抱着胳膊出来静坐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最先验血的是梁深,他体积较大,状如黄牛,用他的话来说,假如他的血型跟安南青匹配,那么他一个人贡献300毫升足以,其他人压根不用再试。

但是结果却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梁深的检验结果并不与之匹配,不能够输血,被首先排除掉。其他的班上男生依次检验,不是O型血,就是A型血,又或者是B型血,都没有找到AB型血,而且据医生说,安南青的这种AB血型也不是一般的血型,他的血液中淋巴细胞比较少见,所以即使找到千载难逢的AB血型也未必用得上,再者,假如病人最为接近血缘的父母半个小时之内赶不到医院前来输血,那么这个孩子的生命就危险了。

这句话一出,给在场的所有人心中蒙上了一层未知的毒面纱,好像天意如此一样,难道苍天要硬生生夺去这个才华横溢的天才生命?难道还要在这个咸阳古镇上上演一出天妒英才?没有办法,在只剩下了短短的十五分钟内,束雁做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决定,她要尝试一下为面前这个自己无比担忧的好朋友献血。她没有告知任何人独自找到了输血室,挽起了袖子,准备验血查型。

等了几分钟后,一个喜从天降的消息传到了主治大夫耳朵里:“宋大夫,这个小姑娘的血型完全匹配,她可以为这个病人输血!”

宋大夫拿过化验单一看惊叹:“没想到呀,这个小姑娘的血型与病人完全匹配,而且他两的淋巴细胞也最为接近,你说说这世间真是无巧不在,今日若不是检验,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医二十多年了,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稀奇的事,说句实话,恐怕就算他的父母来了,未必有这个姑娘的血液好使,他们两个也太有缘分了吧!好了,闲话不说,你现在赶紧让姑娘准备献血,我这就安排病人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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