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疑惑:“可是什么?”
“可是这样的代价有些大了,超出了你所能接受的范围,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毕竟这次弄出了人命,我听说束雁的妈妈经受不住刺激当场晕厥了,安南青都哭得失去了声音,好好的一个妙龄女子在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却遭受了最最亲密人的阻难,这是致命的一击,任谁都无法接受!
可是,华城,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今日的女主角是你,那么你还能在这跟我们说话吗,你必须认识到在爱情中没有对与错,在追逐爱情中也没有对与错,情场如战场,不是鱼死网破就是你死我活,留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那就意味着为自己将来的坟墓填埋了一方土,得到今天的结果对你来说是胜利的,
想想你曾经的努力,为了追逐心爱之人不惜委曲求全,处处为其铺路,后来水到渠成之时却迎来了强劲的对手,你不得已转守为攻,逐一击破,在此期间,你与朋友闹僵了,与领导妥协了了,与家人吵翻了,你付出了如此之多就是为了今日的目的,虽然结果往往会出人意料,但合情合理,
所以说,今天你不该垂头丧气,心怀愧疚,而是应该挺起胸膛,庆祝一番,为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重重努力大喝一声,为你终于费尽周折铲除了劲敌大干一杯,同时也是为了我们三个人今后共同进退大醉一场!”
听了徐帅鹏的这番痛彻心扉的话语,顿时的华城心中敞亮一堂,余霾全除,深深地盯着此刻间伟岸高大的徐帅鹏轻轻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安南青,你明知道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或许将来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你都不为自己想想吗?”
徐帅鹏放下了酒杯,正视华城,沉思片刻回答:“这些话,我的妹妹也曾说过,在我的感情世界里,只要认定了这个女子,只要我现在还爱她,我不会理会她是否现在就能接受我,我只想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帮助她,因为她的每一次开怀就是我的加法,她的每一次成功就是我的量变,待到加法汇总,量变成质,我想那个时候我就成功了。”
看到他们二人深情相对,四目相吸,处在旁侧的王凯心中不是滋味,他们二人好像忽略了他的存在,毕竟华城也是他喜欢的对象,徐帅鹏更是他潜在的情敌,不免打断而道:“好啦,现在都是一条战船上的人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帮助城城达成夙愿,现如今在‘逐青’计划中对手束雁已经落败,接下来就是莫历了,这个姑娘我见过几面,文弱可欺,不足为虑,根本不是城城的对手。”
华城却不这样认为:“这点我不同意,莫历其人看似文静,其实聪明机智,遇事从容,就拿这件事来说吧,她至少已经明白了我就是整件事的幕后推手,恐怕现在也不会再轻易相信我了。”
徐帅鹏分析道:“这倒不怕,尽管她察觉到你是整个事件始作俑者,但没有掌握证据,再说了这件事从头到脚她也参与其中,逃脱不了干系,决计不会告诉安南青,我倒认为她与安南青的大学之恋才是你最要命之处,说句实话,在安南青身边围绕的你们三个女子当中,
论其给安南青带来的感情上的重寡远近及影响深刻束雁当属第一,莫历屈尊第二,你只能算作第三,尤其是莫历与安南青的这段校园之恋更是让人回味无穷,无法忘怀,因而你的感情之路走得比较艰辛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凯着急问道:“那城城你有什么想法吗?”
华城饮下一杯红酒:“对付莫历就像是喝红酒一样,它没有白酒那么辛辣,也没有啤酒那么劲爽,我得一层一层的融化她,一步一步的设计她,一点一点的吃掉她,帅鹏,现如今莫历在你们的公司还是财务经理?”
徐帅鹏睁大了眼睛回复:“是呀,怎么啦,你想让我赶她走?”
华城笑道:“不不不,莫历自上大学起就在学校的社联担任管理职务,能力高出他人数倍,再加上她勤思敏学,就算是你解雇了她,西安这么大,凭她的才华完全可以混得更好,如果就这样放掉了王牌那可就太可惜了,所以对于莫历只能紧紧握在手里,万万不可轻言丢弃。”徐帅鹏迫不及待询问:“那你想怎么用?”
华城撩了一下发丝自信说道:“在公司里,你现在不仅不能打压她,反而还要提拔她,让她认为在你的公司呆下去是有前途可言的,用诱惑的职位牢牢地拴住她。”徐帅鹏听后,满饮而下,奸笑不已。
安南青的发小梁深开着一辆白颜色的长安福特匆忙的驾驶在南二环上,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没过多久,接到了来自好友安泰的电话,大声告诉他说是找到了安南青了,让他赶紧驱车前往南大街德福巷,说是有人从昨晚便看到了安南青在这里一个人喝酒,已经喝了一夜了。
这都第二天了,也不见其回去,定然喝了不少酒,还听说他在这里跟别人干架了,动起手来分明是吃亏,一个人怎么敌得过人家。听到消息后,仓忙的梁深赶紧调转车头与安泰在德福巷汇合。短短半个小时后,两人在德福巷北口碰面了,闲话不说,立即一家一家酒吧寻找起来,生怕自己的哥们出事。
这条巷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倘若一家一家寻找起来真得费些功夫。俩人找得满头大汗,心力交瘁,依然没有找见,回过头看去,大半个巷子都被他们二人找遍了。好在一家名为老船长的酒吧拐角处看到了安南青的身影,穿过了层层人潮,躲过了DG音效,才看到了烂醉如泥、满脸涨红、头发凌乱的安南青。
这个桌子上酒瓶不计其数,横倒侧歪,洒在酒桌上的残酒滴滴答答落在了安南青的裤子上,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一样,令人难以想象这个平日穿着整洁、谈吐不凡、出口成章、自信内敛的男子此时竟然成了这副贱样。梁深坐了下来说道:“南青可算找到你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俩送你回家吧?”
安南青脸贴着桌子苦笑:“回……家?哪里……还曾有家?你们俩……不用管我了。”
安泰劝导:“南青,我们知道你现在感情受挫,因为束雁的离开而感到痛苦,可是你的身体为重呀,看看你从昨晚到现在喝了多少酒了,你不知道你的肾脏已经出了问题了吗?现在喝了这么多酒身体会垮的!”
安南青尝试着挺起腰板,坐立起来,还是不行,头脑沉重就像灌满了铅水一样,在梁深的帮助下这才靠在了身后的木柱上,喘了半天才开口说话:“身体垮了不算什么,现在的我心如死灰,你们可曾体验过在人生的最得意时刻你的家人给你泼上了一盆冷水,让你的幸福人生跌入深渊,他们是你的至亲呀,是疼你的爱你的从小呵护你的父亲呀!
你们肯定会说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苦衷,可是我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因为所有的理由都是站不住脚的,既然是我的父亲毁了我的幸福人生,我身为人子又不能以下犯上,我总不能当场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问个到底,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悄悄地躲在这个世外桃源的迷离陶醉世界寻求解脱,寻找刺激,
让自己很快麻醉,让自己不再痛苦,可是我发现酒喝得越多,脑子里的烦心事就越多,心也就随之更痛,你们可曾知道我的感情之路走得多么艰辛,你们可曾想过一个富家女甘愿违背父亲的意志追随于我,我的束雁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我的束雁是何等的超凡脱俗,我的束雁是何等的令人震惊,
就在我以为即将踏入人生巅峰的时刻不曾想天降顽石,重重地狠狠地准准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之上,看到疯狂的雁雁冲向喷泉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我多么希望那一刻倒下的是我,是我!是我……”
忽然之间,安南青的眼前漆黑一片,他的腹部右侧疼痛难忍,一股肚中之酒逆流而上,冲破口腔,经由嘴巴喷了出来,安南青随即倒下,不省人事。
梁深等人将病危的安南青赶紧送往附近的陕西省第一医院,后来进行了急救之后转往西京医院,这下可是急坏了梁深等人,在途中梁深把安南青的情况通知了莫历,莫历吓得脸都白了,手机差点掉在了地上,匆匆忙忙赶往西京医院。
经过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救治,主治医生终于出来了,梁深众人围了上去争先恐后询问安南青的身体状况,医生的脸部肌肉僵持,分明呈现出担忧与不满。
由此更加增添了众人的忧虑,安泰性子比较着急再次相问,医生这才叹道:“多亏你们及时送到,要不然他的小命就悬了!”莫历倒吸一口冷气,疑惑的眼神轮番看着他们几人:“怎么突然之间成这样了,你们俩到底与南青干啥去了?”
梁深也是无可奈何,双手摊开:“估计是饮酒过量触发了他的旧疾!”医生看了他一眼:“身为他的朋友,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朋友的,你们难道不知道一个肾炎患者是不能饮酒的吗?经过检测血液得知病人因为大量饮酒触发了肾脏发炎囊肿,现如今内部挤压蔓延到肝脏上了,人有五脏他现如今已损二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要人命的呀!这次医治及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如若今后置之不理,不加爱护那就难测了!”
三人听了主治医生的这番毛骨悚然的话语后,都不再吭声了,吞下了几口唾液,为着共同的好友唏嘘不已。这个平日里看似精明能干、无所畏惧的安南青此刻间生命已经不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了,在他人生病惜命的时候总是用******的诗句“自信人生两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来鼓励对方。
如今年龄不过而立的他居然患上了同龄人所不应得的顽疾,在这个青春年少正是奋发图强的黄金时期整日被病魔缠身,这岂不是人生当中最大的悲哀,最痛苦的折磨。身体若是垮了,一切也就垮了,什么幸福的爱情,温馨的家庭,逗比的友情,还有那终身割舍不下的书卷情都将付之一炬,荡然无存。
医生在开药的时候特别嘱托患者今后莫要过量饮酒,注意卫生,改掉时常****的毛病,祛除体内的湿邪之气,多多运动锻炼,增强本身的阳刚之气,达到一个阴阳和平的状态,这样的话才会健康长久。跟随着护士来到了病房,这个时候的安南青已经醒了,明显看得出来此刻的他就像是产完的孕妇气力全无,虚脱无劲。本已发乌的眼圈更加黑了,的的确确经过了生死的考验,从鬼门关走了回来,憔悴的模样让他们三人不敢想象。
安南青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微笑看着他们,好似告诉他们几人自己已经没有事了,不用再愁眉苦脸了,不用再为他担忧了。护士接过了莫历手中的药并且说道:“病人现在身体很是虚弱,你们也不必着急了,他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些药一共是七天的,你们不用携带身边,我放在输液室,现在请你们给病人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与空间,一个小时后才能与病人说话,还有就是可不能再让病人情绪经受刺激了。”
三人就像小学生一样乖乖点头,完全照做。出门之后,三个人互相安慰,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坐在了椅子上聊了起来。莫历也看出了他们的疲惫之态便说道:“你们俩个也忙了一整天了,连饭都没顾得吃一口,现在南青病情稳定了,你们俩个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次多亏了你俩,
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南青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以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遭受打击困难,从没有看到他轻言放弃过,在我心目中他就宛若乾陵外面的石刻直阁将军一样高大威猛,任凭风雨,可是这次经受了心爱的束雁离去之后,他没能挺下来,还是倒了下去,可见在他心目中是多么深爱着这个女人,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又扯远了,他的父母都回去了吗?”
梁深回复:“昨天已经返回家乡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叔叔突然态度大转,就好比临时受到了威胁,南青心中埋怨父母也属正常,在被束家人拒之门外后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安排双亲回家,现在想想,我也真傻,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他安排了牵挂的事后就会去肆意发泄心中的不悦,我当时阻止了他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愁心事了。”
安泰也开始自责:“我今年以来工作在西安,南青有好几次约我喝酒,我都没有腾出时间,这也就无法及时了解他的动态,上次他忽然告知我将要结婚,我说无论如何都回去参加订婚仪式,不曾想却发生了悲剧,如果我能在他失去了束雁之后陪伴在他身边,喝酒解愁固然阻挡不了,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喝出旧疾来!”
莫历无可奈何,摇头叹息:“要说过错我们作为南青最最亲密的朋友当然都有不到位的地方,你们俩个为了南青忙前忙后,一整天也没有休息了,就连饭菜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刚才护士说了一个小时后才能进入病房照看南青,你们可以趁机出去吃个饭,补充一些能量,我留在这里守护他。”
梁深担心道:“你一个人行不?”
“你们别忘了我曾经照顾了他三年,再说了有什么急事不是还有值班护士呢,放心吧。”
梁深二人这才离开。
一直迷糊的安南青在换到第二瓶药的时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整个瞳孔开始放光了,眼珠有神了,脸上的血丝出现了,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身边的莫历,轻声问候:“莫历是你吗?”莫历没有留意,安南青抬起了手臂碰了她一下,这时莫历才注意到,立即转过了头看着朝她微笑的安南青:“你终于醒了!”
安南青欣慰说道:“这是在你家吗?我记得昏倒前不是梁深与安泰搀扶的我吗?”莫历伸出右手测了一下他的额头,这种感觉让病床上的安南青仿佛回到了那个最美的大学校园里的那段光阴,当时俩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在一起,你逗逗我,我摸摸你,好不愉快,好是幸福,沉浸在浪漫的温馨的甜美的爱情当中。
毕业后自从遇到了华城这个女人,自己对待莫历冷淡了,在几番考验过后,重新审视起这段感情,开始回到了正轨,就在爱情升温时,却碰到了此生难忘的束雁,这样一来一下子被她吸引了,如果现在身边的人评价他喜新厌旧,他定然不会反对,只能说是他遵从了内心。
莫历就这样完全因为束雁的出现淡出了安南青的视线范围,虽然一直联系,每逢重要派对活动都会参加,但莫历深知两人已经回不到从前的关系了,只要束雁存在一天她就了无希望,甚至于一段时间华城都比她显得重要,让她一步步失去了逐爱的套路。此刻间一个受伤的男人与一个落寞的女人、一对曾经恋过的情侣与一双分手的爱人再次感受到了彼此的那点温存,这种奇妙的感觉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倒不是说安南青刚刚失去了女友急忙寻求复合的前任,而是对于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感情药物的弥补,这对病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毕竟处在危难当中看到了伸出的援手内心定然会无比触动,特别是异性的情感交流,曾经的情侣情义浓浓。
就这样,莫历近乎一周天天守护在安南青的身边,未曾离开,一向看重工作的她只是给领导编辑了短信,说是家里有要事回家一周,再无后话便照顾起安南青来。
在最开始的几天里,安南青的自理能力不是很强,莫历从医院食堂买来了稀饭鸡蛋,一勺子一勺子亲喂,一个鸡蛋层层剥开递送到他的嘴里,这使得受伤的安南青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感动。自己曾经是那样对待面前的这个柔弱女子,莫历家境一般,跟自己一样都是出生于贫寒的农村,遭遇了感情的跌宕之后,失去了贴身的依靠,那段时间她心中该有多么凄苦呀,想象不出她是怎样度过那一段黑暗的岁月的,恐怕要源于她的内心强大与不懈坚持。
在莫历的悉心照顾下,安南青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浑身开始有劲了,肾脏没有那么寒冷疼痛了。有一天,俩人在畅聊之时,安南青忽然想要吃一点香蕉,打开了钱包偶然间看到了束雁的笑脸陷入了沉思,身边的莫历感到尴尬,随即又大胆询问:“现在你还不能忘掉她?”
安南青笑了:“虽然她离开了,但是我就感觉她一直在我身边。”
莫历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去送她最后一程?”
安南青摇摇头:“谁说我没有呀,自从那天出事之后,她的爸爸抱走了束雁与昏倒的老婆,封锁了现场,我请求相见一同去医院被果断的拒绝了,当我不断拨打她的电话时,显示的是无人接听,直到后来的关机,我才明白她的爸爸一直就不同意我俩在一起,至于期间为什么会答应我到现在都想不通。”
莫历宽慰而言:“好了,人都已经去了你就不要多想了,现在首要任务是你的身体,你要重新振作起来,记住了,你是一个男人,你的身边有那么多人需要你,关于之前的疑问可以慢慢去查,病好之后,你可以去他们家的住所问问,看看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