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头的人在前面说了一句:“清场!”
后面的人便开始冲上DJ台关掉了音乐和灯光,抢过话筒,对着台下惊讶的众人喊道:“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公司现在要在这里处理点私事儿!大家配合一下!帮我们撤一撤场地!赶紧!赶紧!”说完朝着台下不耐烦的挥挥手。
本来还惊慌的人们一下子懂了什么意思,便开始成群结队的快速退出了酒吧。本来负责安保工作的人见这架势,给酒吧老板打完电话后请示后,也识相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祝凉和沈玫瑰两个人整个处于吓傻的状态。祝凉满脑子里除了想到“不能死”三个字外,其它细胞全部死机。
顾子洲即使被人给绑住了手起来,依然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群人就这样把她们三个围在了中间。
一个肥头大脑光着膀子的男人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后,抬手就砸了个粉碎。一声巨响,感觉的整个酒吧都在颤抖。
“老三,是她们中的谁?”砸瓶子的人问。
“二哥,就是他。”一个大腹便便脖子上戴金项链的男子指着顾子洲的额头说。
那个二哥一步一步的走近顾子洲,凑近他的脸,用碎玻璃茬子在他的脸上比划了比划,想吓吓他。顾子洲直视着那个二哥眼睛,冲着他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二哥也不是吃素的,低头笑笑,然后一个转身来到了沈玫瑰的跟前,一把抬起沈玫瑰的下巴就要亲下去,被两个男人钳住手臂的沈玫瑰睁大了眼睛挣扎着直摇头。
两边看热闹的混混们看着被他们大哥玩弄的沈玫瑰,竟大声的笑出了声!
祝凉只觉得脑门上冲了血,趁着后面两个男人哈哈大笑之际,快速挣脱了他们的手,然后一把抓起手边的酒瓶子就往那个“二哥”头上砸了过去。
“二哥”当场倒地。
祝凉颤抖的拿着破碎的酒瓶子,望着那个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二哥”,冲着马上要扑上来撕裂了她的一群人大喊到:“摔瓶子谁不会啊!滚!你们全都滚!谁再敢靠近一步!我就砸谁的脑袋!”
顾子洲就这样看着,瞥了眼手表,心想人应该快到了。
本来已经倒地的“二哥”,被祝凉这一大吼,给叫醒了意志,手突然撑着脑袋,开始慢慢坐了起来。
祝凉和众人都吓的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来,姑娘,先帮我把绳子解开行吗?”顾子洲动了动手臂,有些不耐烦的说。
祝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后,没理他,只转身把沈玫瑰扶了起来。祝凉一手拿着长满刺的酒瓶子,一只手扶过沈玫瑰,准备杀出这个包围圈。
就像是电视里英雄救美的桥段一样,祝凉的眼神里充满的愤怒和杀气。
“二哥”这时候在小弟的搀扶下慢慢开始站了起来。望着眼前这个砸了自己脑袋的女人,他夺过旁边人手里的刀就准备向祝凉捅过去。沈玫瑰“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顾子洲立马站了起来挡在了祝凉的前面。顾子洲本来只是想撞掉刀子,没想到歪打正着,撞上了刀子。
低头看见刀子插进了自己的左腹,发黑的血顺着刀口像水一样流了出来,顾子洲终于做出了今晚第一个“难受”的表情。
祝凉望着顾子洲流血的肚子,吓得眼泪直流,举起酒瓶子就想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时候,顾子洲一把握住祝凉的手,虚弱的对她说:“扶着我。”
祝凉边哭边点头。把顾子洲的手扛到了自己的肩上。沈玫瑰也哭着躲了过来。
“听着,你们老大叫薛贵,我叫顾子洲,你们现在打个电话给他……”
顾子洲话还没说完,酒吧的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终于******来了。”顾子洲按着自己流血的腹部,倒在祝凉肩上谩骂到。
来的人一看现场的血迹,马上叫人报了警。
“子洲!”男子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众人,来到了顾子洲跟前,询问他的情况:“你怎样啊?怎么会这样啊?顾子洲你别吓我!”
“来这么晚!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样了?”顾子洲斜着眼问道。
男子有些抱歉的看看了顾子洲,然后转过身看向那群混混说道:“哥几个,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是顾子洲,顾家二少爷,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二哥”轻笑:“呵,顾家有什么了不起!他坏了我兄弟的好事!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样做!”
“他们老大是薛贵。”顾子洲在后面提示了一句。
来的人立马愤怒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叉着腰对着电话那头吼道:“薛贵!快来我酒吧给人赔礼道歉!”
不到一分钟,那个“薛贵”就来到酒吧领人。薛贵是一个脸上带刀疤的人,他来的时候,一看见顾子洲脸色瞬间就变了。一个“扑通”就跪到了祝凉和顾子洲的面前。
顾子洲冲酒吧老板点点头,示意后面的事交给他处理。
然后轻轻在祝凉耳边说:“别哭了,扶我去医院。”
祝凉点点头,在顾子洲的袖子上蹭了蹭眼泪,在沈玫瑰的帮助下,扶着顾子洲朝着大门外走去。
刚走出酒吧的门,顾子洲就再也撑不住,晕厥的了过去,一个踞咧连带着祝凉一起倒在了地上。
已经是半夜,酒吧门口除了遍地的垃圾,几乎空无一人。
冷风吹过来,祝凉的酒意醒了大半,沈玫瑰哭着想要把顾子洲扶起来,祝凉理智的赶紧拿过包,翻出手机打了120。
120来的时候,三个人一起上了救护车,医生在车上对顾子洲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后,便开始想办法让顾子洲恢复意识,这时候最好不要睡。
“先生!先生!”
“顾子洲!子洲哥哥!”沈玫瑰也哭喊着。
祝凉坐在车尾的角落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今晚发生了太多事,眼前的这个刚认识的男人为自己挡了一刀,正昏迷不醒。
她要想办法让他醒过来,他不能死。
然后祝凉一把拉过顾子洲吊在担架边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顾子洲“啊!”的一声坐了起来。可是扯着了腹部的伤口,又痛得躺了回去,包裹腹部的纱布迅速染成了红色。
祝凉看着醒过来的顾子洲,兴奋的拉着他的手说:“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顾子洲痛得都没力气给她一个白眼,只是紧闭着眼睛,手死死的抓着祝凉的手。
在一片黑暗中,顾子洲真的晕了过去。
手术的时候,祝凉就这样一直被顾子洲拉着手,一同进了手术室。
两个小时的手术后,顾子洲和祝凉又手牵手进了看护病房。此时顾桓生和夏茉莉都赶了过来。
看到顾子洲平安从手术室出来后,顾桓生第一时间给顾氏夫妇打了电话,挂完电话后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夏茉莉本来哭成了泪人,但看见祝凉和顾子洲一同牵着手从病房里出来后,眼里的泪水立马变成了燃烧的火焰。只有沈玫瑰知道赶紧来给祝凉捏捏手臂,整整两个小时,祝凉的手臂麻得都快失去了直觉。
后半夜,外面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顾桓生请来护工后,带着沈玫瑰和夏茉莉回了家。本来夏茉莉有心要留下来守夜,但看看顾子洲和祝凉死死牵在一起的手,便狠下心选择了放弃。
第二天一早雨停后,医院外面的大树上的鸟儿开始逐渐吵闹起来。
顾子洲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手臂上的重量,便斜眼一看,正对上祝凉的睡颜。眉毛和睫毛都花得不成样子,脸和眼睛也有些浮肿,呼吸声里伴随着一些小小的呼噜声。
窗外的阳光随着顾子洲嘴角的笑撒进了病房,就像祝凉睡梦中浮现在脸上的的笑意住进了顾子洲的心房。
颉眼容光亿见初,
蔷薇新瓣浸醍醐。
不知缅洗儿时面,
曾取红花和雪无。
“若不是因为她,至今我还不明了,我是一个漂泊的人。”
后来在顾子洲和夏茉莉的婚礼上,顾子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