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多愁善感,有些人天生乐观,幸福就像站在路灯下,灯光用力的照亮你的脸,而你只看到了脚下的阴影。我曾想与你一起度过,无论去哪里,可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是一个人去。
2008年奥运会那年,我认识了老K,他很爱自己的女朋友,每天都给女朋友买早餐,女朋友虽然内心傲慢但是对人很随和,女生都很讨厌她,甚至排挤她,她从不与人争执,内心傲慢却对人温和,这么矛盾的女孩子,我总是远远的看。后来听说老K被甩了,生活的很潦倒,原因是他让女生怀孕了,孩子流掉女生就跟他断绝了来往,大家都说女生是个贱人,跟别的男人瞬间就好上了,可是,老K那么理性的男人真的会为了绿茶婊痛不欲生么?女生受到的排挤更变本加厉,她依然不去争辩,有时候作为男人我真想保护一下,可是,她的眼神告诉我,离我远点吧,毕竟,你还要朋友,我退缩着回到了座位。内心,是难过的。
转眼三年过去了,再见到老K,老K说有一次女生被赶出宿舍,找了个校外的民宅住,可是没有被子,就找他借被子,为了再看到女生一眼,他第二天就去要了回来,一口酒下去,老K握着酒杯狠狠的攥了一下,“后来,我才知道,她没跟家里人说自己被宿舍的人赶了出来,没钱买行李,连租房子的钱都是借的,她那么要强,那一年是怎么挺过来的?”我接不上话了,也喝了一口酒说“都过去了,她现在在哪,你知道么?”老K瞪了瞪眼睛收起泪花说“不知道,后来说是找了个男朋友去日本了,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像她那么懂事的女生,嫁给谁都会幸福的吧”“你还爱她么?”“我不知道,总之,我还想她,但是,是我对不起她,我们很多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当初分开真的不怪她”“那……”我张开嘴又闭上又张开“那为什么,因为你俩的事情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不说?那些女生都跟仇人一样处处为难她,你看不到么?我不是责怪你啊,就是有点想不通”他又抿了口酒“那时候年轻,觉得她受了委屈就会跟我和好,没想到,她忍道毕业还没怪过别人,你说这么善良的女生跟过我是不是上辈子积德?”我说不出话,情不自禁的说“人渣、懦夫”他看看我,“我也这么觉得”,那天之后我们各忙各的,可是心里还是想知道她到底过的怎么样了?又过了一年,同学喊我去聚会,说她也来,我内心激动的问,老K去么?同学说老K在深圳呢,回不来。“那个谁谁谁怎么还没来?”有的女生再问,上学的时候她没欺负过老K的女朋友,但是却没怕席间对人忌讳,连名字都不肯说,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组织聚会的说“来了,路上呢,刚还打电话呢,咱们先吃,跟你们说啊,这个小銘现在是女大十八变,跟整容了似的……”他还在说着,可我听不见了,我想看看这个容忍了那么多委屈的女生变成了什么样?我猜她不会来吧,这个聚会没有一个真正是她的朋友。老K打了个电话,问我来的同学多么?我故意打趣他“你远在深圳,还操心聚会的事情呢?”又觉得自己有点刻薄,接着说“她没来,但是在家”老K接着说“帮我侧面打听打听,她现在怎么样了?”顿了顿又说“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接话,随口答了句“好”,路过她家楼下,我提议同路的同学说,“大丽子,给小銘打个电话,看她方便咱们上去聊会天不?”通过电话,“小銘说带我们去喝咖啡,家里亲戚来了,人太多,不方便”,等了2分钟的样子,我强装平静,余光一直盯着单元门,小銘出来了,还是那么朴素,面带微笑深深的酒窝,从轮廓上还可以看到学生时代的模样,两个同学异口同声的说“你去韩国整容了吧”小銘不好意思的说“护照都没有,去什么韩国,好久不见,家里来亲戚没能去聚会”已经快三十的年纪,还能因为同学的玩笑羞红脸,我凑上前去说“你还认识我么?”小銘说“认识啊,你就是那个上课老来跟我同桌的飞飞啊”岁月并没有让她跟其他女同学一样有了沧桑,绯红的脸颊,嗓音还是那么清脆,对啊,我就是那个总喜欢跟她一起上自习的飞飞,那个任她被女同学排挤而不去帮她的飞飞,那个在毕业以后一直不找女朋友在等她的飞飞,为了让我死心,她不断的给我介绍女朋友,为了让我放弃她,她不停的告诉我她那个莫须有的男朋友。直到我结婚了,她才告诉我,其实,她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应该孤独终老的。那天的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午后的家乡我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那种桃花一样的眼睛,女同学那时候叫她狐狸精,我想问有这么一笑泯恩仇的狐狸精么?我想了老K说的,这么善良的女人跟谁都会幸福吧!她还是不爱讲话,一路上任凭我们挤兑,她说她现在单身,男朋友跟她分手很久了,一夜之间就决定要分道扬镳,她逃去山区做了乡村教师,山里的日子简单又快乐。
我在心里想着,我还是喜欢你的。
多愁善感的她总让人看到路灯的明亮,宠辱不惊的走在人生的路上,愿有个男人能让她依靠。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这个年纪哭了出来……,老K说“她嫁给谁都会幸福吧,可是她终究不会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