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火烧到清明还不做散,街上站满了人,和不停自发扑火的人。好在门户都是独立的。火虽大,可竟也没烧饭别人家,只外墙熏了个黑。
“太惨了,解大夫多好的人,这么大的火,可怜了那相依为命的四人。哎”
“可不是平时积的福泽竟也没能化去这般劫难”
“不然怎么的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呀。可惜咯”人群里不停的传来人们的议论和惋惜。
几柱香之后火灭。除了院中的桂花树四周一片焦黑。
找出三具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解无忧。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不禁让人疑惑,却也管不得那么多,毕竟真的在意注意她的人除了爹爹便也无人了。
是夜的晚上,王员外家一阵大火,惊的府内所有人急急救火,人倒是全都没事,只这财产好一通损失,心疼的王员外满脸黑灰就地打滚。只留王富贵呆呆的看着门口石狮脚边的玉佩,那正是昨晚纵火时跑开掉落的玉佩,是他的,“啊~~~~是她,她回来报复了,哥哥!哥哥!!那个扫把星回来报复了!!”似疯了般抓着脑袋惊恐的跑到哥哥旁边,王家大哥死死的捂着王富贵的嘴不让他再乱喊。索性此刻无人注意到他说的,不然谁都知道解家大火是他们放的。不然是要偿命的。
又是一年的中秋!此刻一个破乞丐八九来岁满脸灰遢,嘴里叼着一根长草,百无聊赖的躺在亭台楼榭的凭座栏上,只那双如夜般漆黑又明亮的眸子让人移不开眼。双唇总是微杨,好不轻松自在一派无忧,望着偶尔经过的富家名门千金撑过的船楼。几艘开窗的船过,里面坐个尽是锦衣玉华的千金少爷们对着岸边的景色湖面的一片宁静谈笑风生着。也有默默扎灯时而抬头掩嘴轻笑。
往年的这个时候,爹爹总会端来月饼,跟她一起扎灯。可是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那日火灭的差不多,她便一个走至偏门,确实在门口发现一枚玉佩,那玉佩她怎么都认得,王富贵整日的在不如他的学生间轻甩着,好似别人都没见过似的。那****便足足等着王员外家的人都睡下了,匆匆一把火也从后院烧了过去。便不看一眼的离去。
师傅说过他喜欢云清山。那里的山不高,到处都是茶树,阶梯般的排满半座山,一股茶清之气,让人醒神。另一半的山峰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常年如此。便也有了云清山的称号,后来几天她偷偷的找到爹爹下葬的地方。都说被火烧死的便不能留着全身下葬,要用火再一番烧尽。所以不用废太大的力,只需拿出装骨灰的坛子便可。连夜就着下不停的雨爬到了云清山顶,已是满身湿漉满脸泥泞。为爹爹在后山找了块地重新给葬了一遍,顺带着把两哥哥也接了出来安放旁边好与师傅作伴。那云清山的后山真是奇妙,一整片的竹林云雾缭绕的。后面便是怎么也都看不见了。坐在爹爹的坟前,手里拿着一个破布包,上面还占着泥土,解无忧一层层摊开破布,里面躺着一个镂空金手镯,金手镯是以与头发丝般细小来回不规则的牵绕成一个圆圆的镂空金手镯。格外的精致里面有个金铃铛,可以来回滚动。解无忧心中咯噔一下。因为说书先生说过这世上有三宝。一宝寒玉扇,二宝锁魂笛,三宝金灵镯。当时说书先生特别强调了金灵镯的形态,虽是传出来的靠谱性不高,此刻看着却真的是三宝其中一宝,解无忧不免颤抖起来。她不是野种,她有身世,可是此刻她并不想去追寻,因为金灵镯出自金陵国。那地方太远了。可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宝贝的东西,想来放哪都不安全,竟又挖个坑,埋在了爹爹的坟边。“爹爹,我现在也想不出要去哪,只是不愿离开你活过的地方,这东西你就帮我先收着吧。”
一个晃神间,身边一个玄青色闪过。一个与他同样大的少年郎阔步向前走去。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只看清那玄青色的衣袖上绣着一朵菊花。用金丝线绣进玄青色的青峰锦里,若隐若现,不张扬却及显富贵。腰间的一块乳白色的羊脂玉佩轻轻的晃荡着。
无忧一个翻身撞上急驶而过的人儿。左手抓着正得意到手的羊脂玉,右手便紧紧的被人抓着不放。转身撞进一双好似繁华能看透一切的眼眸里,一身的气息似深秋绽放的菊花,顶风傲霜,令无忧久久回不了神。那小小少年郎轻杨嘴角,眉梢稍稍往上一挑好不魅惑,与刚才一副冷漠截然不同的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