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气已经转寒,哈气时都是会出现一层白雾,虽然还未到冬天,风却已经是有了寒冷的刺骨。
寸生紧了紧手上毛绒绒的兔毛皮制成的手套,把手指整个都插进了皮毛里,却还是感觉到手指上泛出的阴冷凉意。
寸生紧皱着眉头,一步一顿的往山下走去,那明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此刻却是走到艰难无比。
这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平常就算是冬天,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从里到外都泛着一丝丝凉意,不论他怎么暖都不行,感觉自己就像是小时候掉到冰水里的感受一样。冷的直发抖。
寸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是正常的,难道是感染了风寒?
摸向自己的额头,触手却是一片冰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也是冷的快要没有知觉,寸生终于停下了脚步。
整个人瑟瑟发抖的站在下山的小道上,模糊之间,那自己呼出的雾气好像更白了。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食他的生命力一样,属于人的热度快要失去了。
“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冻死?”方寸想到。有些感慨命途多舛。
恍惚间却是忽然想到自己的师父说过,有内力的人都是会以内力取暖。
想了想,寸生也是凭借着自己仅有的几分力气,摆出了一个打坐的姿势,开始缓缓运转体内的霓裳舞决。
曾经受损的经脉在经过那个神秘老者的救治之后,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在内力逐渐经过经脉的时候,方寸还是感受到了丝丝疼痛。但是事情还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寸生在疼痛之下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逐渐回暖的体温,这让他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过多久,便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阴冷的寒气瞬间便是席卷全身,把刚刚才回笼的暖气给吞了个干净。
察觉到身体一下子如坠冰窖,寸生不禁打了个冷颤。感受到那比之刚才有过之而不及的寒气。
狠狠地咬了咬牙,便是更加努力的运转霓裳舞决,手上掐的法诀在微微颤抖,却还是稳住了。
缓缓吐了口气,却是感觉到体内寒气把眼睛弄得都是干涩不已,然而此刻寸生已经顾不得这些,他只是一点点的用自己的霓裳舞决,吞噬着体内的寒气。
但是那寒气却像是源源不绝一样,不断的出现。渐渐的,饶是寸生有几分力气,也是被折腾的脸色青白,眉毛头发上也是结了一层白霜。
此刻已是正午,就算是深秋时节,正午的太阳照射下来也是暖洋洋的。只是在寸生这里却是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依旧是感觉到浑身发冷,甚至恍惚觉得,被太阳照射过的地方,都带着丝丝的黑气冒出。
“这到底是怎么了?”本想用自己的霓裳舞决来抵制寒气,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功法被他吞噬。
感受到体内连内脏都隐隐有衰竭的迹象,寸生惨淡一笑。自己终究还是走不出这山了?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却是发觉到那寒气却是不再逼近。他除了感觉到很冷以外,其余的,却是不在能够感受到了。
紧接着,那寒气却是如潮水一般的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去。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此刻还正出去麻软的状态,恐怕就连寸生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逐渐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熟悉的体温,寸生有种从鬼门关前走回一遭的感受。
握了握手指,却是忽然发现自己手上缠着的兔毛皮正泛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心中一颤,赶忙便是这东西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闪一闪发着光的兔毛皮,寸生不敢有丝毫大意,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已经快要让他的精神达到顶峰。
只见那白色的兔毛皮无风自动起来,细看下去,却是在逐渐的包裹着那抹白光。
寸生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只能静静的看着这奇怪的现象。
渐渐,那白光融合金了那兔毛皮中。像是揉捏一般的晃了几下,却是渐渐成了一个兔子模样。
只是这兔子的眼睛漆黑,鼻翼泛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寻常的兔子。
寸生紧张的看着这个悬在半空中的兔子。想起这兔毛皮还是他昨天从山上打来的,不免想着是不是这兔子起死回生了来报复自己了?
向着刚刚自己那差点冻死自己的寒冷,面色更是严肃,站起来呈防备的姿态看着那兔子,以防对方来找自己报复。
终于,一个看起来鼻翼泛青色,眼眸黢黑的兔子落在了地上。
它瞪着那双眼睛先是四处看了看,在看到寸生的时候,便是伫立不动了。
被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盯着,即使对方是一只兔子,但是寸生还是感受到了那由内而外所泛起的寒意。
只感觉到他那霓裳舞决的运转都是停滞了一下。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寸生握紧了拳头,对方只不过是只兔子,好吧,或许是只成精的兔子,但是自己绝对不能死!他要报复的话,那就尽管来吧!
想清楚这些,寸生便是再无顾忌。手掌平翻,一个转身,便是向着那兔子打去。
那兔子竟也不避不闪,乖乖的站在那里让寸生的一股内力向着他的身上打去。
到底还是学过内劲,竟带起了小小的一阵旋风。那一掌落实,兔子便是被打的飞了出去,看上去不堪一击,直直的撞上了身后的大树上,发出彭的一声响。
寸生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有些怔楞的看着那不远处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兔子,本来他还以为这兔子说不定会跳起来咬他,竟然就这么容易的把它打死了?
寸生闭上眼睛,粗略的感受了下体内的内力,却是发现也不过还是原来的样子,为了抵抗寒气内力早已经用了大半,刚刚打出的一掌也只是仅剩的力气,现在的他不过是强弩之末,拼的也不过是一股子韧劲。
但是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兔子,心中的疑虑颇多,但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寸生走上前去,看着那个已经闭上了眼的兔子,踌躇了一下,还是摸了上去,触手是一片冰凉僵硬。
已经是死了的,寸生正要松口气。
却是忽然发现手下的兔子尸体已一种不可思议的温度上升着,瞬间便是变得滚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