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帘的遮挡,我很容易的就看到屋内的情景,然而我想象中爷爷施针救人的场景没有见到,反而见到的是一幅极其古怪的场景。
爷爷手上拿的不是平时给别人扎针的长磁针,而是一个外形极像吸尘器一样的仪器,对着王老太不停的侦测着什么。这诡异的场景就这么过了将近10分钟,爷爷突然张口说话了:“世道变了,有些本事的和尚道士不是躲在深山老林里,就是在十几年前被处决掉了。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你们真以为我们对你们这些物种没有法子了吗?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的,真烦!”
躲在窗子下面的我听爷爷说了这几句话,倒是更加迷糊了。
和尚,道士?还是有本事的和尚道士?那不就是能够抓鬼的和尚道士吗?等等,爷爷后面说的话又是啥意思。一时间我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也就一瞬间的事情,我想到了前几个月在雪地里碰到的那件另我恐惧的事情,又想到黑山录里面记载额度奇奇怪怪的故事,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老太,被鬼给缠了!而我爷爷,居然不是在给她治病,而是在给她驱鬼。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胆寒,紧跟而来的却是一种兴奋感。
那次的撞邪让我心里有些惧怕这种未知的生物,然而爷爷却能够有办法驱邪,除怪,一方面是佩服爷爷简直是无所不能,一方面也是想看看爷爷怎么个处理方法,以后碰上了也好有个万一。
至少当时我是怎么想到以后会碰上那些奇奇怪怪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个纯粹就是一种本能的感觉,现在想来,原来小时候的我就那么胆大心粗了,那也不能怪我如今这个德行,当然这都是后话。
爷爷说完了那几句话之后就不在多言语,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大的牛皮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机械仪器,有像雷达的,有像道士拿的那种拂尘,还有的居然像动画片电压力看到那种枪,只不过上面没有枪口,而是一个泛着绿光的做成锥子形状的玻璃管,很是让我大开眼界。
爷爷在箱子里捣鼓了会儿,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黝黑的像迷你洒水器一样的东西,同样有把手,同样有那种好像装水的壶,只是前面不是莲蓬头而是一个黑黝黝的金属管,上面锁死了很多螺母,看上去很是精密。
爷爷拿着那个东西,将金属管对准了王老太额头上那股火红,虽然屋子里有白炽灯,但是那眉间的火红依旧有种醒目耀眼的感觉,王老太侧着的身子正好对着窗户,那股火红我看着也是刺得慌,感觉好像有朵火光射进我的眼里,要把我的眼睛烧干。
我连忙躲下头,抓起附在窗沿下的冰柱子敷在我的眼皮上,好一会那种火辣辣的灼痛感觉才消失不见。
突然,屋内传出一声沉闷至极的呜呼声,我连忙探起脑袋往窗子里面看去,里面的一幕可把我给吓蒙了。
刚开始还躺在床上好好的王老太此时却是生龙活虎的站在床上,不对,应该是悬在空中,玩老太的脚并没有踏在床上,而是自然的落了下来,只有脚尖轻轻的碰在床褥子上,而整个人就这么诡异的飘在空中。
然而就是这么诡异甚至有些惊悚的画面,爷爷却是依旧很沉着冷静的看着”王老太”。
“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来了吗?原先我以为只不过是个没意识的低级体,没想到居然是个能够操控人身的中级体,这倒是少见!”
爷爷依旧不慌不管的观察着王老太,王老太也就这么闭着双眼诡异的悬在床上,然而,那种沉闷的呜呼声却是不停的从王老太的体内传出,很小,但是穿透力很强,并且带着某种节奏。
也许,这就是那邪物的一种语言?我才想到。
爷爷和附身的王老太对峙了差不多有5分钟,终究那邪物是等的不耐烦了,它好像很愤怒对面的人类为何不怕他,那深沉的呜呼声,也比刚才急促了很多。
也就是刹那之间的事情,王老太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她的双眼,原先额头上的火红不见了踪影,但是那眼睛却已不再是人类的眼睛了,血红似火这么形容也不为过,之间王老太伸出双手向周围一比划,划出了一道圆圈,顿时屋内的温度突然猛涨起来,原先穿上的雾气就很浓,现在这么高的雾气以来,我隔着玻璃都感觉炕的慌,烤的我小脸通红,汗水直冒。
然而此颗我却是没心情管这些了,此时我太担心爷爷了,外面都能感觉如此炽热的温度,那么里面温度岂不是更加恐怖,心脏都感觉提到了嗓子眼,我直直的注视着爷爷,生怕爷爷那刻突然倒下,这是我绝对不想看到的,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
爷爷却从自己的衣领里面揪出了一块挂在身上的玉佩,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那火鬼见到玉佩却是顿时收住先前的架势,屋内顿时恢复成原先温度好像刚刚一切都不是真的似得,那邪物此刻再也没了刚才的气势,王老太,整个人瑟瑟发抖,整个人瞬间移动到角落里,似是那块玉佩让它极其的畏惧,虽能能够取了它性命一般。
爷爷此刻占了上风也不着急一下子就将这个邪物灭掉,反倒是凑到它身前,只是那个玉佩却是依旧直直的指着那邪物。
“哦,看你这表现,你倒是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爷爷此刻依旧波澜不惊,整个场景似乎都没有让爷爷变过脸色,而此刻更是闲暇的站在这鬼雾面前有些玩味的盯着不停颤抖的王老太。
“据说你们这些下贱坯子,有着绝对的等级制度,上级克死下级,绝无反抗的余地,呵呵,果然是一群蠢货,你们想尽法子祛除这世上能对你们造成威胁的捉鬼道人?却未想到,我们这些在你们眼里只能当做粮食的普通人,才是能够将你们整个族群给克的死死的存在,你们,这些低劣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灭族!血债,才能偿还血仇!你说不是吗?”
爷爷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我耳朵里,那语气平淡如常,却是生硬冰冷至极,我感觉的出我爷爷此刻平静下那种汹涌的怒火,那是一种能够烧融世间所有金属的怒火,能让整个世界都毁灭的恨意,此刻的爷爷在没有平常的那副出世从容的感觉,而是一个怀着滔天怒火的平常人。
那邪物听了爷爷的话,却是依旧只是再墙角瑟瑟发抖,呜呼声短暂急促,显然是惧怕至极。
爷爷说出那通话后,心情也是平复了不少,将那玉佩收进了衣服内,将右手拿着的那个仪器对准了王老太的额头,大拇指轻轻的按下把手上的开关,王老太原先就发抖不止的身体此刻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原先一直存在的无言声音呜咽声音君然停了,然而下一刻,一阵尖锐至极的惨叫声突然从王老太体内传出,接着一道不停挣扎颤抖的火光就从王老太眉中被扯了出来,不做一丝停留的被吸进了那个仪器内!
事情好像就这么告一段落,然而那声悲惨恐怖至极的叫声却是在我耳中不停的回响,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痛,然后便又是一阵短暂的漆黑!
还是一面镜子,还是那个房间,只是上次那种空白的场景此刻居然是火一样的红色,整个屋内缠绕着火烧一般的火纹,我对着镜子,试了试果然还是不能移动自己的身子,只不过这次卖相稍微好看了点,我是直直的站着的,不像上次那般是跑步的姿势那样难堪。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还是我,但是那种陌生感却是从来没有消失过,同样的皮囊,不同的人。我的父母显然没有给我添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那么镜子里的这人显然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突然,镜子里的我表情显得格外的狰狞,脸皮都纠在一起,好像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一般。不,是就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原先那个巨大恐怖的眼睛,再一次出现在镜中我的额头上,我终于知道这个眼睛是怎么出现在我的额头上,或者是镜子里那个我的额头上的了。
它是硬生生的从额头上的血肉骨头里挤出来的,然而既没有流血,也没有肌肉骨头破碎翻出来的那般恐怖场景,它就是这么直接的从我的额头上慢慢的显现出来。
我看着这个巨大的眼睛,依旧漆黑,依旧狰狞,但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我很明确的感受到了一种讯息,那只眼睛想要与我交谈的讯息,它想告诉我,它是真实存在的,它是和我一体的,它是…。想要从我体内重获自由的!
生命如果让我来给他个定义或者描述的话,那就是或者!悲惨的生命等于悲惨的或者,富有的生命,等于富有的活着。命运很玄乎,很多人想要看透甚至抓住改变命运,在我看来,这个物质世界里,很多人都做到了抓住改变命运,但是最基本的看透命运,至少我是没有看透!那只眼睛的存在昭示着许多我未曾想过的东西即将靠近发生在我身上,如果我给我的生命做个定义的话,也许两字就能概括!
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