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说明自己已经明白,又接着问道:“原来如此。对了,暗号中间的‘巳蛇出没,辰龙盘旋,子鼠匿藏其中。未羊斗丑牛,戌犬吠酉鸡’你是怎么破解的?”
“这个嘛……”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的推理过程有点复杂,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说吧。”我点了点头,说。
“哦,好的。我先把这段话中的所有字的声母和韵母都逐个拆成字母,算出来的字母总数总共有79个。”她想了想,说。
“不过,声母韵母可是现代化的东西呢。”我奇怪地问道。
“是啊,不过古代也有声母韵母的啊,只不过不是用英文字母罢了。”她回答说,“然后,根据自己以前了解到的知识,我再把‘巳蛇’、‘辰龙’、‘子鼠’、‘未羊’、‘丑牛’、‘戌犬’、‘酉鸡’代表的时辰和现代所指的时间的数字逐个相加,得到的数字是‘288’,不过,我觉得这数字太大了,每个时辰算下前后,就代表三个数字。于是我再把总数除以三,得到了‘96’。”
“不过,二十四小时制也是有点洋气的东西呢。”我笑了笑,说道。
“是啊……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想了。”她也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说。
“不过,这暗号到这里还没有完全解开呢。接着你是怎么想的?”我继续问道。
“呃……让我想一想……好像,我是把他们在十二地支中的排序的数字进行相加,得到‘41’。把‘41’和‘79’相加再减去‘96’,得到‘24’。而‘24’既代表一天的结束,又代表另一天的开始,也就是‘0’,指的应该是北方。”
“还是你推理能力强,我们还不是误打误撞才去到藏着‘宝藏’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无法像你们这样一次性到达那儿。”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已经懂得了她的思路,又自嘲道。
“见笑了。”她也笑了起来。
“对了。既然你是FBI的,哪有一件事,我就不介意在这里说了。”我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与此同时,我相信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而她的心里,应该也会感到一阵阵忧伤。
“说吧。”她依然很冷静。
“我觉得,你的父亲不是由于没有食物而饿死在神庙里的,而是被人杀害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在那具尸体旁,有一颗霰弹。”雪纯点了点头,她的面部表情依然是那么平静。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闪着一丝丝忧伤的光芒!
我后悔了,这件事对于雪纯来说,是一件十分痛苦事,我却在她面前重新提起!
不过,既然决定要跟她讨论讨论,那现在也就不要去想这些了吧。我安慰自己说。
“而且,那具白骨的右臂和头颅上,还有被钝器打伤所致的凹陷。”我接着说道。
“我的父亲生前,这些地方都没有受过严重创伤,所以说,这个也是凶手留下的伤痕吗?”她低下了头,一阵思考后又抬起了头,朝我说道。
“可能吧……我先走了,待会儿我可能会回来的。”我站了起来,朝她挥手。
“哦……再见。”她也站了起来,目送我踏出门口。
刚踏上楼梯,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缕又一缕的红蓝相间的光芒,接着又听见老杜的声音:“你们终于来了。要抓的,就是这两个家伙。”
我赶忙冲下楼去,果然,那两人已经被押进警车了。
老杜看见了从楼梯下来的我,对我说:“刚才那两人还说,他们知道余雪纯是他们在山上遇到的老人的女儿,是最近才得知的消息。”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我依然很坚定,杀死余雪纯父亲的凶手,一定不是他们。
一件不良的事情,不是某个人做的,就一定不可以硬把罪名压到那个人的身上;而做了某件坏事的人,就一定要揪出来惩罚,不能够让那个人为所欲为。某个人做了什么事,就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者奖励。这就是我当侦探所遵守的实事求是的原则!
我又重新登上了山,来到了那座神庙旁。
由于那也是侦查科警察们待检查的一个地方,所以上面的迷你小神庙,以及神庙下面的石门石板,都统统被侦查科的警察移开了。由于我经常出现在案发现场,所以他们大多数都是认识我的。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进神庙密室,接着又移动到那具骸骨旁。
确定那具骸骨身上没有什么留下的密语之类的东西后,我再一次把侦查的目标转向四周的石壁上。虽然上次已经侦察过这里了,这次不一定能有所发现,但我依然想要搏一把。
我在石壁上不停地摸索着,想要找出有力的线索。一面石壁,我得摸上个两三遍。良久,我突然发现,在石壁上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边角处,竟然有两道十分不明显的凹痕,交叉在一起!也许是上次太过于着急了吧,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跟侦查科的警察借来小刀,把积存在缝隙里面的灰尘沙粒统统给清理出来。接着,我又拿来了一字型螺丝刀,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块小石板给撬出来。
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不深的石洞,也可以说是一个石盒。石盒里面,放着一个已经发黄的纸片。纸片上,有三个色调很深,已经接近黑色的字:“张良友”。
仔细辨认后,我确定那几个字确实是用血液书写的。
如果是古人留下的,那也就真的太巧了:张良友,不是天宝旅店里的那个工作人员吗?如果是被余雪纯称作“洪欣远两人”的那两个人留下的纸片,那也未必太奇怪了:两个刚刚来到这里一年多,连天宝旅店都不怎么熟悉,怎么可能认识张良友?
所以,留下这张纸的人,无疑就是雪纯的父亲!我确定了:杀死雪纯父亲的凶手,就是张良友!
我马上赶回酒店,召集来所有人,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大家:
“我已经知道杀死余雪纯父亲的凶手是谁了。说出来大家可能不相信:凶手,就是良友。这张纸,就是铁证!能留下这三个字的,除了余雪纯的父亲,就别无他人了。”
良友听到我的话后,全身都震悚起来了,又突然瘫倒在地,满脸是泪:“一年前,师父已经渐渐破解出藏着宝藏的地方了。但他就是不告诉我,说我笨!那一天我拿着手电筒上山,想要独自去寻找宝藏,却无意中碰见师父。他看见我那副模样,朝着我说:‘笨猴,你是绝对找不出宝藏的!’我一怒,不自觉地就朝他乱打。清醒时他已经是遍体鳞伤。我很怕,马上就逃下山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毅力逃进那个石室……”
我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老师傅也是疼你的。要不然,他是不可能倚在石碑上,提醒我们那就是通向藏宝之地的入口的。”
这件案子完美结束,我们顺利也回到了事务所。
我敢保证,以后再也不坐老杜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