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嘉玲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也奇怪,余学填就是撞死白恩言父亲后的肇事逃逸者,连交警大队也无法查出,白恩言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怀疑,有人在背后作怪。”逸兴说。他的表情已经变得那么严肃,看得出来,他是很认真的。
“可能是九婴会吗?”我问道,“以你们FB……”这时,孙警官连忙给我挤了挤眼。
我马上意识到我语言上的失误:“不,我的意思是,以你们警察的实力,想摸清九婴会的底细,应该没那么困难吧?嘿,他们回去挑衅别人或者是激起别人对某人的仇恨,而让某个人去实施犯罪,扰乱社会治安的吗?”
“这个吗……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是犯罪组织,那么,能扰乱社会治安的事,他们多多少少也会做一些吧。不过,要证实这是不是九婴会做的好事,还是得听听白恩言的口供吧。”孙警官回答。
他脸上的紧张表情还没有完全消散,那表情真的躺我十分尴尬。唉,真的差点就说漏嘴了。虽然说,让嘉玲知道孙警官是FBI的调查员的话,嘉玲应该也不会跟别人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更少人知道更好。
我跟着嘉玲和逸兴,还有另外的几名警官,一起去警察局,听听白恩言的口供。
“警察先生,我以前真的没对他动过杀意啊!”他被推到了在我们对面的审讯椅上,全身瘫软的做了下去,然后双手被一名警官牢牢拷在了椅子上。
“以前没动过杀意,现在总算动了吧——不,是离动过杀意已经很久了。毕竟,人死了,已经无法复生了。你犯下的罪行,也已经无法赎回了。”孙警官拉出了紧靠桌子的椅子,坐了上去。我跟嘉玲,则是找了两张板凳,坐在了孙警官的旁边。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余学填就是撞死你父亲的那个肇事逃逸者的?”孙警官问。
“这个嘛……是在前几天早上,一个自称‘共工’的人打电话告诉我的。而且,他还不断地唆使我杀掉余学填,不断激起我杀掉他的念头。我听他的话听了十几分钟,最后终于爆发出了怒意和杀意,于是答应了他。他爽快地告诉了我作案的手法。”他流下了两行清晰的眼泪。
“我杀他之前还犹豫了一下,但是想起他曾经治疗过我爸腿骨,收了那么多钱,不但没有治好,病情反倒越恶化,还撞死了我爸,我就……我就把刀捅向了他的心脏!”白恩言语调突然提高,双眼等得非常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等一下……共工?那个人有说他是什么来历吗?”孙警官听到共工这个名字,十分激动。毕竟是FBI,就算已经知道,共工,多半是九婴会的,而且,就是以前的罗警官罗列标,不过,这也可以作为刷新FBI对九婴会的看法的一个机会。
“呃……他好像说过,他是‘九婴会的共工’。”白恩言抹了抹泪,思考片刻,开口道。
“果然,九婴会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他们接赏金任务,虽然也没弄出什么大动静,不过跟唆使他人实施犯罪也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扰乱治安。”我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朝嘉玲和逸兴开口道。
“必要的信息我们已经掌握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嘉玲起身往外面走去。我和逸兴也跟着她离开了。
“今晚就去我家吃吧,毕竟朴泰几天没有看到我们了。”我提议道。
“真的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逸兴调皮地说。
“我就不去了,我今晚跟小刘她们约好到外面去聚餐的。”嘉玲挥了挥手,说。
“那我们走吧,誉佳。嘉玲,你是不是害羞了?”逸兴挑逗似地说道。
“才不是呢!”嘉玲的脸上泛起了几丝可爱的红晕,大喊道。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喏,小刘打电话过来了。警车你要开就开去吧,我开我的小绵羊。”她把手机拿给我们看,接着朝我们挥了挥手,接通了电话,离我们远去了。
不久,我们回到了事务所。
两个衣着奇怪的人正坐在沙发椅上。
“探长,他们说是……你的朋友。”朴泰奇怪地看着我,说。我盯着他们的脸看了许久——奇怪啊,这两个人,我连一个面也没有见过啊。而且,紫萱也不在,应该是回去了。
“头儿……勋健……你们怎么来了?”逸兴惊讶地喊道。
“我们就不能来吗?”其中那个长相看似是英美人的人,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反问道。
“原来这几位先生也是警察啊,幸会幸会。”朴泰笑着说。
那名英美人首先站了起来,伸出了他的右手:“你好,沈探长,我是美国人斯科特·琼斯。”
“你好——”我惊讶地看着他,呆呆地举起了右手。只感受到他猛地握紧了我的右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
“好了,说出你们的身份吧。你们不可能是警察,对吧?”我松了口气,盯着他们的眼睛里闪着寒光。
“自己思考吧,沈探长。”他翘起了嘴角,说。
“方便我说吗?”我问道。
“没事的,就算你的助手知道了也无所谓,我既然信任你,也应该信任你身边的人。”他依然笑着,说。
“那么,琼斯先生,还有这位勋健先生,你们,是FBI成员,对吧?找我有何贵干?”我直戳重点,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问道。
“哼哼,有趣。我们就是想邀请你,加入FBI。”他鼻腔里喷出了几口气,接着说道。
我怎样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样的要求,惊奇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笑着说:“你枪法那么好,推理能力也不赖,生于一个警察世家,现在却不选择上警院当警察,却要当一个收入不高的私家侦探。你这样做,是为了待价而沽吧。”
我很惊讶:堂堂一美国人,竟能这么流利地说出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而且对中国成语还能如此运用自如。
但是,我拒绝了他:“对不起,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想,不是吗?对不起了,请你们回去吧。不过,能受到你们的重视,我很荣幸。”
“协助我们对抗九婴会,可以吗?”他用的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语气了。他的话,是恳求,是渴望。
“我很乐意。”我抛下了四个字。
他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谢谢你,沈探长!Okay,那我们先走了。”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英语,是那么浓厚,那么纯正。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生疑惑:他之所以那样恳求我,是九婴会太难对付,还是FBI人才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