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过了西北大道了。我们舒了一口气,继续绷紧神经,跟着佘宪捷的车前行。
“最紧要的关头了。一定要成功度过啊!”杜警官略带激动,而又稍有紧张地说。
“希望我们能顺利度过这一关。虽然没有报酬,不过想到自己维护了社会秩序,还保护了一位对社会能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也是心满意足了。”我点了点头,说。
“出西北大道了。竞选现场到了,誉佳。”杜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这次依然是狙击的话,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或者是,他会采用其他的方法也说不定……”
“比如说……”我反问道。
“比如,让人潜伏在佘宪捷身旁,看好时间射击。这可比躲在什么大楼上射击精准的多了,对吧?”推理说。
“或者说……”我继续问道。
“或者说,那个杀手就躲在佘宪捷旁边,可以找准时间,掏出手枪或者其他利器,杀死佘宪捷。虽然这很引人注目,但是选拔现场不就是政府大楼前的那个小广场吗?在台上杀死佘宪捷后,马上翻身逃进政府大楼,只要跑得快,谁也抓不到他,对吧?”他继续推理说。
我随便应付了他一句,“好吧,就这样。你的推理可能是对的。”接着我下了车,往周围高层建筑望了一遍,又掏出望远镜,再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我放下望远镜,往竞选现场舞台后面的政府大楼走去。直到我勘察完所有的走廊以及不起眼处,确定好毫无异常之后,我才安心地走下楼。乍一看手表,离竞选的正式投票开始已经不久了,再过三分钟就要开始了。
佘宪捷正在继续准备。这可是他人生中的关键时刻,关系到他的朋友、家人对他的期望啊!上台之前,他还在不停地修改演讲稿,背诵修改后的稿子。真是个认真的人啊。我想。
张尧贤当然也不服输,也认真地在读背稿子呢。毕竟是个一直想要杀死佘宪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松懈下来呢?另外的一些候选人也在刻苦读着稿。毕竟,张尧贤和佘宪捷两人,在其他候选人的眼中看来,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次竞选,主角只有两个人——佘宪捷和张尧贤罢了。而他们自己呢?只是空气,就算有形体,也只是个衬托罢了。
竞选马上就开始了。通过电脑的随机排序,已经确定了出场顺序。张尧贤排在第四位,佘宪捷紧跟在张尧贤的身后,排在第五位。这有点不妙啊,要是这样,张尧贤下场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发出指令。毕竟是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九婴会的人也不会发现不了。不过,这信号应该是日常中比较常见的动作,太诡异的,等会儿被发现可就糟糕了。
想着想着,转眼间张尧贤就已经在准备进场了。我也停止了思考,就那样,盯着台上。只见他满面春风,信心满满地走上了台,但他那表情却还散发着一丝僵硬的、不自然的气息。当然,发觉这一点的,可能就只有我和老杜两人了。
我们坐在台下,听着张尧贤深情演讲,那吐字清晰和抑扬顿挫的声音,仿佛流露出他对市民们深沉的爱。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只不过是一个野心勃勃,贪图名利的小人罢了。他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当上省委书记,做个高官,贪图享乐。真正热爱市民的人,是不会为了一个官位而去做出危害他人生命的事的。如果某个人当上省委书记,那么它的竞争对手,也是他的子民啊!
“请大家投我一票,谢谢。”语毕,张尧贤便完成了他的演讲,向台下走去。等到佘宪捷走上演讲台,与他碰面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了手,跟佘宪捷击了个掌:“加油啊,宪捷。”
“谢谢,我会努力的。”佘宪捷笑着回答。张尧贤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这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他笑里肯定藏着刀。而且,这倒是十分锋利的,是十分致命的。他就这样走下了台。
就在这时,老杜拍了拍我的肩膀:“嘿,誉佳。张尧贤可能已经给九婴会下了指令了。”
“啊?”我十分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一回事?”
“刚刚张尧贤和佘宪捷击掌,你有看到吗?”
“瞧我这样子!竟然没去在意这些细微之处!如果这是暗号,那么……这下子糟了!”我赶忙起身,跑向人少的地方,掏出望远镜往高处一看——依然是空空如也。
我又开始了我复杂的推理过程:难道杀手就潜伏在佘宪捷身旁?不可能,佘宪捷旁边都是人,这不利于杀手执行杀人任务啊!难道……那只是单纯的友情击掌?那么,九婴会已经以失败告终,已经收拾完,回窝点去了吗?不可能,他们九婴会的目的还没打到呢,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一定潜伏在其他地方,或者说,我在这里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的地方……
回头一看,老杜已经不见了。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找了另一条路,跑上了政府大楼的天台。9层楼高的天台上,由于第一层的大厅高5米,所以这里大概比地面高出了30米。我再掏出望远镜,往那栋最高的大楼望去,完了,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狙击手,托着一把英国L42A1式狙击枪,准眼镜瞄准了佘宪捷的头颅。
该死!刚开始来的时候本就应该勘察得透彻点,这下倒好的,前面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现在要回车里去拿枪,估计也是来不及了。我又想起了老杜,就放下望远镜,往楼底望去。他去车里拿东西了,拿的是……两把手枪。他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我这边跑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我身边。
“不愧是咱学校的百米冲刺冠军啊。”我伸出了手,跟他要了一把手枪。“射程够吗?”
他把他常用的放到了左手上,把另一把给了我:“你放心,够的。”
我们马上举起枪,瞄准了对面高楼上的那名狙击手。我的食指慢慢地用力,准备扣动扳机。却不知为什么,我们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人突然右肩一侧,接着左臂捂紧了右肩。我赶忙掏出望远镜:“奇怪,那狙击手的右臂受伤了!”
“什么?”老杜立马抢过望远镜:“嘿,什么情况,还真流血了?你开枪了?”他问我。
“没有啊。”我耸耸肩,说。
他瞪大了眼睛:“那么……还有另一个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