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医系治水专业的基础课程,与其他专业的同学没有任何分别,统一的公开大课,名字是《中医基础理论》,这堂课对于止水而言,早已经无须再听,然而这第一堂却是他必须要去的,上课之前主讲老师正是上医系的导师李哲馨亲自让人通知他,带着这两周的见习报告,前来听课,在课程结束之后,有十分钟的时间,需要止水向同门分享自己的见习心得。
止水坐在空旷的大教室里,与其他同学稍有不同,别人都带着课本和讲义,而他却是空手而来。凭着超人的记忆能力,带不带书意义不大,与其在那装谦虚,不如自然些更好。但这样一来,止水身边的座位就都空了。
这一堂是李老师亲自主讲,内容很基础,对中医而言,基础就是根本,只有基础知识学的扎实了,才会在未来的中医道路上建筑更高的成就,这是李老师一直在课程中渗透的人生意义。
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中医泰斗走上讲台,台下的学生纷纷鼓起掌来,这是对李导师的尊重,也是一种敬仰。
“好,同学们,我们开始讲课!”李导师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就开始了这一次的课程。
“同学们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我们首先讲第一个单元,讲导论,导论的目的要求是:一、了解中医学与华夏传统文化的关系;二、了解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三、熟悉中医学基础理论课程的基本内容;四、掌握中医学的医学模式;五、掌握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基本特点。”
......
“下面我们讲第二个问题,我们前面讲到中医学的理论体系是以华夏古代的哲学气、阴阳五行学说为自己构建理论体系的科学观和方法论,而气、阴阳五行学说是华夏古代的哲学思想...”
......
止水听着李导师的课,心中的敬佩油然而升,华夏的先哲们用自己朴素的智慧洞见了大千世界的诸多奥秘,完整而又精准的形成了古华夏的唯物主义观,不论是阴阳学说,还是五行学说,都已经在现代的中医学术界形成了共识,这种最朴素的理论,正在坚实的支撑着现代中医学的发展。
精彩的讲课让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学生们听的入神,正在起劲的时候,已经快要下课了,李导师把这次课程的内容讲授完,他停下来,看着讲台下的学生问到:“上医系今年的新生止水来了吗?”
“李导师您好,我是止水,上医系新生,按照您的要求,前来听课!您的课还是那么精彩,让我受益匪浅。”,止水这时长身而立,这个时候学生之中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了。
“你的见习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有些见地,能够让你入学确实也受到了一些阻碍,某些校内的领导对于你的学识和能力还存有疑问,我想来这里听课的学生也会好奇,三年来未入一人的上医系新生,到底有哪些特殊的能力,那么你就用接下来的时间,把自己的见习报告给大家讲讲吧。”,李导师这一番话,让止水明白了这次课程安排的原因,同时也对此表示理解。
“好的,李导师!请您坐到台下休息一会,听听我的见习报告!”止水上得台前,用手扶着李导师到台下休息,同时奉上自己亲手准备的茶水,这一举动让李导师非常满意。
止水走上讲台,并没有站在讲桌的后面,而是让自己全身都在众人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开始演讲。
“尊敬的李导师,各位同仁,止水于两周前到阳光水岸进行见习,按李导师的要求做见习报告如下,请各位同仁审阅。止水的报告分为两个内容,内容之一,说的是中医为善,内容之二,说的是中医为仁。”
还没有等到止水对自己的报告内容进行展开,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台下响起,“止水师弟说中医为善,中医为仁,那么西医又是为的什么呢?”
止水看着打断自己做报告的人,又看看台下那一些趁机起哄的同学,有人笑着,有人附和,他轻轻的一笑,回答到:“你这个从中作梗的人,就是不善!那些与你一起哄笑的人,就是不仁!你意图挑拨我的观点对立中医与西医,是在辱没天心门风,我只是做个见习报告,不是挑战中医和西医道德,你想听报告就坐下听,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请在我做完报告之后,我们一同探讨,可好?”
“哈哈哈......”
止水的回答,激起了教室之内好多学生的笑声,善与仁还没有开讲,却已经将一位同门陷于不善不仁之境,这位止水高材真是不一般,至少这斗嘴的功夫是一流!
“你不要太嚣张,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那个人恨恨的在大家的笑声中坐了下来。
止水的目光再次扫向整个教室,这一次再没有人笑,也没有人闹了,几顶大帽子扣下来,认识刚才那人的同学都不敢起哄帮腔了。
“我见习的诊所,位处阳光水岸花园小区,是一处融合了现代科技风和华夏田园风的高档小区,对于中医诊所而言,是非常适合的,初到诊所,我在整理日常卫生时发现,诊所中的中医师和工作人员,综合素质非常高,接触之后更是对于大家的业务水平有了初步的认识,李医师家传中医,对于风湿骨病有独到的见地,张医师也是医者仁心,其他几位也是妙手,这从来到诊所的患者身上得到了更多的印证,整个见习期间,我看到了诊所的善,这种善仿佛普照的阳光,照耀得每位患者都感觉到舒适和温暖,小孩子瘪着嘴来了,咧着嘴走出去玩,老年人皱着眉头来了,笑着眼走出诊所,这就是善的力量。”
“有的同仁会说,你一没说医术、二没说用药,怎么竟扯些看似与中医治病救人无关的话题,患者哭了、笑了,与中医何干?是啊,若论治病医术、若论治病用药,我相信在坐的许多同门要强我止水许多,学医至今,止水未尝给人用过药,也未给人治过病,只是勉强的给人看过几次面相,最近就有两次,我看到的病人,都是已经离世之人。我在场,连手都没有伸去做过急救,因为有人做了,而且做的比我更好,因为那个人就是盛京最著名的西医心脏科学专家,他两次都在现场,可惜没有成功复活一位。在座的诸位,谁能说他就是善,我就是不善吗?”
此刻的教室,鸦雀无声,已经没有人想继续打断止水了。
见死不救和救而不活,到底谁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