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的。”
小五心里泛起疑惑，心思微微一个思考。面上如平时一般扬起微笑。
“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亲力亲为地盯着，有结果之前，连你哥也不许知道，必须隐瞒。”
“怎么，有私生子啊！”
“你觉得你哥会让我有私生子吗？”
“那倒也是。”
小五琢磨着事情紧急，也不敢耽搁时间。几乎和子陌同时抵达刘家大宅。几句话透漏出来的严肃，自己也不敢有所差池。哥那里自己是不会来问。匆匆告别，立马着手这件事。
夜越来越深，月色愈发地朦胧，子陌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倒是补了一天的觉，现在很是清醒，打发刘婶和英叔先下去休息了，自己等着刘奕凡回来。看着时间快11点了，还没有回家。估计又有应酬，想想，还是熬了一些白米粥。晚上回来暖暖胃也是好的。
听到从院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车轮声，他终于回来了。她高兴地关了燃气，跑出门迎他。月光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倒影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向前迎了几步，欣欣然搂着他：“这么晚才回来。”
刘奕凡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回答，冷冷地的样子。
“怎么了？”
这才将垂在身侧的手回搂着她。“没什么，是有点事，走吧。”两人这才走进客厅。
子陌小跑进门，弯腰拿出拖鞋，刘奕凡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身影，心里有一股子难以压制的情绪涌上来，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有点郁闷，又有点难过，还有点无奈。
子陌带着他来到餐厅，盛了一碗白米粥。刘奕凡看着这么一碗白米粥，想到今天早上的照片，那偷拍的人有拍到子陌到超市买了一小袋精致白米，看来昨晚他也喝到了子陌熬制的白米粥。
心底的火噌噌噌地往上翻涌。“啪”青瓷碗摔在了地上，绵绸的白米粥，狼狈地撒了一地。
倏然，刘奕凡用力将子陌拉过来，股掌十分有力强势，垂着头将她固定在怀里。
“怎么了？”
子陌被固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轻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并且还是我不知道的。
刘奕凡几乎可以将她卷进去，再也无法呼吸。拳头攥的紧紧的，额角两侧的血管几乎都能爆裂。
“颜子陌，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未婚妻。”
披肩在挣扎中滑落，子陌指尖瞬间有些凉透，暗自攥了攥拳，手心生疼，倔强的眼神像是刀子似的企图划破空气中凝固的安静。刘奕凡，你第一次如此慎重地叫我的全名，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忘记身份？什么未婚妻？
“刘奕凡，你觉得我忘记了自己的什么身份，未婚夫。”
“颜子陌，你和Len在他家待了一个晚上。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子陌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今天这么不对劲，是因为这个。
看着面色凝重的他，她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确定。心口有一种疼，倏然崩裂，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动，风平浪静下的暗流汹涌，面上深藏不漏，嘴角轻轻扬起，嗓音冰冷穿透满室的暖光，支离破碎。
“你觉得我应该解释什么？需要我解释什么？如果我说……”
突然刘奕凡大力地扣住子陌的头，“什么都不要说，陌儿。”
好，前一秒质疑我，后一秒又不让我说，那好我立马总可以了吧。
狠狠地挣脱开，狠狠地摔开门，子陌决绝地离开，门在身后砰然关闭……
小付看着子陌离开，想追上去……
“小付，回来。”
月下极速离开的子陌，身无分文，想打个电话都没有办法。西海岸这一片非富即贵，要走上很远的一段路才有运气遇到计程车，公交车这个点，末班车早就错过了。
子陌抬起倔强的下巴，双手环臂，越走越快，坚持碎碎念“滚犊子！未婚妻，还和我说身份。等着，不要来求我。老子一板儿砖拍死你丫的！王八犊子！当老子好欺负！”真的是被刘奕凡给气急了，曾经到各地游玩，什么方言都学了一点。这一下全迸发出来了。
走了快1个小时，终于到了滨海大道，子陌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息。只是月光下，这样的身影，是那样的孤寂和危险。
子陌想靠步行回到自己的老房子是一定不可能的，太远了。月高风黑的夜晚身无分文，以前不是没有过了，还不是一样的过。这几年越发的安逸，倒是忘记以前的快活了。
“滴滴滴。”
后面的一辆车按着喇叭，子陌没有回头，自觉地往人行道里面靠了靠。
“滴滴滴。”
滚犊子，老子都要人行道中间了，你还按什么喇叭！子陌心里絮絮叨叨，越是心烦的时候越碰到烦人的事。
车窗摇下来，李岩探出头，笑盈盈地调侃：“子陌，这么晚了还有闲心溜达。”车停，门开，江流快步走下来，将自己的制服赶快裹着子陌冰凉的身体。
刚从外省回来，远远地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有点像子陌，立马让李岩掉头追上来，没想到还真是。
根据多年的刑侦经验，敏锐地发现：深夜，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子陌行走的路线与刘家大宅相悖，按照她的速度，大概已经走了一个小时又30-45分钟。结论：颜子陌和刘奕凡之间发了不愉快的事情，她离家出走，他没有挽留。江流，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环视一圈，连平时隐藏在暗夜里的保镖都没有，看着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这一周都在外省，江流还来不及知道了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溜达有碍着你什么吗？即使你是人民公仆也不能滥用职权。”说完转身就走。李岩愣了愣，看着她身后的江局，灰溜溜地摸着鼻子，安心当一个司机就好。
江流沉了脸，若有所思，深不见底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这是，为了与刘奕凡闹翻的事情迁怒于李岩吗？
当江流的制服披上自己的时候，还带着他的体温，空气中已浮动着一种男子的烟草味。平时很排斥的烟草味，这个时候也不管了，因为整个身体都是冰凉的。
“暖气开到最大。”
江流在车里找一圈，没有未开封的矿泉水，看着自己刚喝了半瓶的矿泉水也不好意思拿给子陌喝。
子陌环抱着制服，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终于缓和了一下冰冷的身体，血色终于在苍白的脸开始逐渐恢复，嘴角努力扯过一弯幅度，摇摇头，“没事，谢谢你。”
江流始终看着她，温柔如玉的嗓音缓缓道来：“子陌，送你回去？”
“送我回老城区的小套房。”
车内三人，沉默不语。后半夜整城市一片静寂，宽阔的街道上只有极少的车辆划过夜空。
“我到了，谢谢你们。”
“滚犊子！”
子陌低声咒骂了一声，凌晨1点爬到3楼，习惯性地摸着裤兜掏出钥匙，感觉出异样，才发现自己穿着家居服，哪里有钥匙。刘奕凡，你看你把我气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有家不能回，大半夜的能不能消腾一点。
子陌靠着门盘腿坐在门垫上，无可奈何。
许久，听到楼下有人快速跑上楼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让人害怕。不会吧。这个时候，不会是小偷什么的吧。子陌警觉地想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首先落入她眼中一双男士的高级手工定制皮鞋，延着皮鞋往上看是深色长裤，在往上是警察的制服颜色。
是江流。
她与他的目光相对，他眉眼带着慌张，气息亦有显而易见的急切。“我在楼下等了很久，没有见到你家亮灯，这里是老城区治安没有西海岸好，我怕你有什么事，所有跑上来了。”
“我没带钥匙。”
“你说你是不是个傻丫头，这么迷糊。上楼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幸好我在楼下等着你亮灯，不然你就这么呆到天亮？你也可以直接下楼找我啊。”
江流无奈摇头，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应用，向四周照了一圈，在陈旧的窗边找到一条细小的铁丝，往钥匙孔里七拐八转的就打开了门。子陌看着他手法非常熟练，“怎么人民公仆还会开锁？”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有时候办案情况特殊，我们也会采取非正常手段，所以我们几乎什么都会一点。”
江流率先进来门，看看情况，然后打开灯，开开窗透透气。这才让子陌进门。第一次来到子陌自己的小窝，客厅的面积很小，整个客厅色彩，清新自然地中海气息。实木的自然纹理与纯净洗白的布艺，落落大方的姿态，床边一袭小碎花，空气中浮动着暗香和淡雅，洋溢着简约清新的自然韵味。
子陌还在想着怎么让江流回去，毕竟这个晚上得到他的很多帮助。“子陌，你烧点热水喝，然后去洗个澡，早点休息，不然，天明的时候就真的会变成熊猫了。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
“呃……今晚真的谢谢你。再见。”
反锁好门才发现自己还披着江流的制服。算了，先洗洗睡吧，一夜耗尽了所有的心神。将制服脱下放在沙发上，起身点了一滴精油，关上浴室门，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顷刻，子陌推门而出，吹干了头发，躺床就睡。
无声无息间淡淡的莲香弥漫满室，干净清冽得好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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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柔和的阳光透过碎花纱幔暖暖地照耀在窗前的小绿植，一直蔓延到子陌的浅蓝色薄毯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下午2点了，子陌懒洋洋地睁眼，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想动弹。伸个懒腰，踢开薄毯，新一天开始了。
子陌利落地洗漱完毕，开始大扫除。整整干了2个多小时，只剩下洗衣机还在工作，地面、家具、厨具都整理得干干净净。子陌坐在茶桌前，烧上一炉清水，静静等待水沸的声响，接近水沸时，先发出嘶嘶响声，由浅入深。沸腾时水汽掀动壶盖，提醒水好冲茶。这时候揭开盖，看到细密的水泡滚动如珍珠，水面浮珠，声若松涛，一杯清茶，清冽鲜甜。
子陌将洗好的床单晾在阳台上，望着窗外暮色蔼蔼，在一堆陶罐里倒出花花绿绿的散钞，都是以前自己每次购物找回的零钱，幸好有这习惯，有几顿的饭钱咯。高高兴兴地下楼买食材。子陌当初买下这套小二套就是因为周边的配套成熟，市场、公交站、学校都在附近，几步之遥，生活非常便利。不到半个小时，就拎着青椒、黄瓜、小南瓜、葱花饼，还有一些调料回到了家里。简简单单地拍了一个凉拌黄瓜，就着葱花饼就是一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