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别离突然看到秋若寒的左手,正紧紧的牵着素留真的手,他没来由便升起怒火,当他看到秋若寒的面容时,沉声道:“原来是你!”那天他赶到落云坪,见到秋若寒正抱着苏柔云,此时见到秋若寒,秋若寒却是牵着素留真。他继续说道:“看来你这小子的艳福还真不浅,到哪都有美人。”
此时霸穹也看了过来,脸色微微一变,他厉声道:“是你!”
两人如此反应,此时众人的眼光都扫向秋若寒。秋若寒抬起头来,他一头长发花白,但年龄不是很大,神色淡然,眼中沧桑之色浓郁,面容平凡,却有一股难言气质,只听他淡淡道:“是我!”
曲别离看向霸穹道:“你也认识他?”
霸穹厉声道:“上次无双城失利,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曲别离淡淡道:“巧了,上次幻仙盟损失惨重,他也参与!”
霸穹笑道:“既然如此!”
曲别离也笑道:“第一次合作便是这么愉快。”
曲别离看向素留真道:“姑娘如此出尘,怎会同这种人在一起?”
素留真道:“他是哪种人?”
“这······”曲别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秋若寒看着素留真,眼中突然闪过无尽黑暗,道:“你有没有杀个人!”秋若寒其实知道素留真没杀过人,可是他这样问,自然有他的道理。
素留真闻言,突然想到竞秀峰时,秋若寒那些动作,一时间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现在局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急时刻。
秋若寒继续道:“今天会死很多人!”
素留真拉着秋若寒的右手突然一颤,这时她眼神非常坚毅,她回答道:“我没杀过人,可是我见过杀人,也许,在必要时······”此时素留真却是说不下去了。
秋若寒哈哈一笑,道:“这就是江湖,多的是无奈,我曾经想要你不染这血污,可是看来是不可能了,今天我就教你杀人。”
霸穹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好!”
卫凌这时看到秋若寒那淡然,却是心神一震。曲别离神色淡然,而施行雨脸色极其严肃。
此时整个酒楼里,大街上,全部是幻仙盟和天擎宗的人。霸穹下令道:“给我剁了这小子!”
曲别离也下令“杀无赦”。
苍离神剑出现秋若寒的手里,他牵着素留真的手,一步踏出,身上煞气弥漫,整个酒楼顿时变得无比阴冷,霸穹等人同时色变,施行雨心神一颤:“这人杀了多少人,竟有如此滔天煞气!”
曲别离隐隐间有点后悔,不应该下“杀无赦”的令。
秋若寒走出第二步,他的剑直接刺出,冲在前面的一人眉心滴血;秋若寒走出第三步,他的剑横扫而出,顿见一个个人头飞落,鲜血飙涌;秋若寒走出第四步,只见他手里的剑挽动,如莲花绽放开来,一时间只见剑气弥漫,不断传来“咔嚓”、“轰隆”之声。随后整座酒楼便化作废墟。
而此时秋若寒已经走出酒楼五六丈远,霸穹等人在酒楼倒塌时,纷纷腾身而起。
此时在秋若寒两人走过的地方,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流出,将大街上都染红了。
霸穹同曲别离相视一眼,同时出掌,攻向秋若寒背心。
秋若寒回也不回头,只见他右手将剑往后一掷,苍离神剑顿时发出嗡嗡响声,顿时化作一把巨剑,迎向二人。二人只觉一股极其强烈的剑气袭来,掌心微微传来疼痛,只见两人的掌心同时出现一道口子。两人同时色变,身子急速往高空掠去,苍离神剑的剑气顿时射中一排房屋,那排房屋顿时全部倒塌。幸好不是民房,否则又会死很多人了。
秋若寒掷出神剑以后,右手并拢成掌,猛地一吸,便抓住一个人的头,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已经开花,脑浆迸裂,溅了一地。
此时十几人挥剑直砍向秋若寒,秋若寒五指一屈,空气顿时爆裂,十几人顿时化作烟尘。
至始至终,素留真的右手都拉着秋若寒的左手,走在他后面,她并没有出手。鲜血四溅,落了她一身,她很厌恶,可是依然神色如常。
秋若寒也神色如常,此时苍离神剑在空中飞旋一圈,再次倒下不少人,随后再次落入秋若寒手中。
霸穹几人都是神色急变,曲别离道:“通灵神兵!”
秋若寒右手执剑,那些人却不畏死,不断的扑向二人,秋若寒就犹如砍柴一般,神剑所过之处,那些人顿时被砍作几块,皆无一人活着,连惨叫声都没有。
秋若寒同素留真不一会儿便走了一里多远,可是还是没有走完大街。可他们依然不快不慢的走着,而他们前面的敌人,却是不断退后,眼中还带着恐惧。
突然,一道极其犀利的寒光向秋若寒的右侧射来,秋若寒神剑出手,那道剑光突然一闪,竟然射向素留真的背心。素留真只觉背心一冷,玄功自转,那人的剑还没触及到她,便被连人带剑反震而回。秋若寒此时手中的剑再次离手,向空中射去。
只听一声惨叫,空中突然有一人掉落,砸在地上,便生机全无,这老者正是卖青灵叶给秋若寒的贺平。
秋若寒同素留真这时停了下来,两人同时转身,秋若寒看着那老者道:“你不该向她出手的!”只见那老者眉心之处,一点殷红,随后飘出的神魂竟然消失在天地间,入不得轮回,这便是所谓的魂飞魄散。
此时霸穹、曲别离、卫凌、施行雨四人于空中站成合围之势,将二人围在中间。
四人此时手中都有了兵器,霸穹用的是一把斧子,斧子黝黑,寒气弥漫;曲别离用的却是一把弯刀,刀身不长,在阳光的照射下也不反光,可是其气息却极其恐怖;施行雨和卫凌两人都是用剑,剑光闪烁,剑芒将空气刺得吱吱作响,显然都不是凡兵。
四人同时挥动手中的武器,向两人劈来。一时间,只见天空中寒芒闪烁,极其犀利的向两人笼罩而来。秋若寒此时手中的剑一动,一声长喝:“一叶知秋,看万山红遍!”这是他的“秋风落叶剑”。
此剑一出,本是阳春三月,生机勃勃,可此时却是变得凉气弥漫,正在发芽的小草突然变红,老树长出的新叶,也在此时变黄。
天空凉风骤起,呼呼狂卷,天地间本是阳光一片,可此时却是迅速的阴沉下来。
轰隆隆!
一道道闪电自天空中游走,乌云顿时聚拢,随后便是黑沉下来,整个龙城在此时仿佛迎来了末日。
施行雨、卫凌、霸穹、曲别离四人齐齐色变。在这暖和的三月,似乎一下子跳过炎夏,迎来寒秋,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悲凉之意。四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霸穹叫道:“这是什么鬼剑法!”他再也受不住那种压抑,身子猛地腾旋而起,双手握住巨斧,一声长喝,巨斧劈出,只见黑压压的天空在这时仿佛被劈开了一般。
众人此时感觉真元顿时一顺,同时腾空盘旋,手中的武器挥舞而出,只见黑沉沉的天空中不断闪烁寒芒。良久,天色恢复清明,几人也是油尽灯枯。一道温暖的阳光照射而来,众人只觉身子一暖,身子在这时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跄跄。几人脸色变幻几次,终是没有忍住,纷纷吐血。
秋若寒此时也是脸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素留真见状,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怎么样!”
秋若寒抬起右手,用袖角擦掉嘴角鲜血,道:“没事,我们走!”
两人依然不快不慢的向走去,曲别离等几个首领却是瘫倒在地,无力移动。而那些幻仙盟和天擎宗的人却是不断后退,甚至有人还让开了路。
霸穹见状,脸色极其扭曲,他吼道:“杀了这小子,赏黄金万两!以后就是天擎宗的长老。”
众多手下一听,眼中的恐惧顿时被火热取代,不顾生命的向前冲去。秋若寒依然神色淡漠,他的剑每动一次,至少便有一人倒下,或者便是滚落一地头颅。
整个大街上,到了现在已经是血流成河,秋若寒依然拉着素留真的手,两人踩在粘稠的血地上,一步一步前行。
自古以来,名利两字不知道断送了多少鲜活生命,不知道有多少冤魂便是死在这两字。
不断有人出手,不断有人倒下,两人前行的步伐依然坚定,渐渐的便消失在曲别离几人眼里。
阳春三月,阳光算不得烈,可是温度也是很高的,不一会儿,街道上的血便凝聚成块,那些尸体也彻底冷却。一股悲凉之意弥漫,整个城南的大街在这时却是有些凄然。
此时几人都已经恢复,卫凌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天空阵阵出神,一阵风吹来,一张枯叶于空中盘旋。有那么瞬间,他居然真的感觉到秋天来了,秋阳之下,秋风呼啸,那满山的红叶飘舞,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