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声巨响传出,他的神海之内,顿时波涛汹涌,道宫之内,大道之音弥漫。这时那四十九座道宫的旁边,一座小小的道宫虚影再次出现在神海之上,而后便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似乎将那四十九座道宫联系了在一起,极其诡异。
别人的道宫只有四十九座,此时,他又比别人多了一座。但是瞬间又变得若隐若现,他知道,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同于别人的修炼之路。
秋若寒运转生灭之力,一掌拍在那墙壁上的生灭图案上,他的身影瞬间消失。
进入巨门之后,混沌宫内,本来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天地,这里同样有着日月星辰,山川洪流,只是这里好像远古时代一般,时有洪荒猛兽出没,危险异常,伴随着的便是无尽的机缘。
秋若寒出来后,看着那雄伟的宫殿,有些叹息和怀念,此时正值漫天星辰,微风吹动,几处老枝摇摆,虫鸣阵阵,祥和安宁。
“嗯?有人!”秋若寒皱了皱眉头。
“是你!”声音低沉沙哑,眼里有无限杀机闪现,来人正是辰铭。
秋若寒的眼里也闪过凌厉的杀机,他淡淡道:“是我。”
“把你从这里得到的东西交出来,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一条狗命。”辰铭嚣张至极。
“我交出来,你就会放过我?我的命从来不会让别人来决定。”秋若寒依然淡定自若。
“哦?你修为不怎么样,但是还蛮自信的嘛,啧啧,法相初期,机缘不浅啊,一下子就提升这么多。”辰铭戏谑道。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再说,我的修为我自己清楚,机缘也有那么一点。”秋若寒冷冷道。
“是吗?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修为,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实?还有我告诉你,苏柔云会是我的女人。”辰铭狰狞无比,他双拳紧握,周身光芒闪烁,一山岳般大小的拳头向秋若寒轰砸而来。
秋若寒听到辰云说苏柔云的时候,眼中杀机四盛,竟是下定了决心,今天的辰云绝对不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他双手划动,一青光大印向那拳头砸去,拳印相撞,周围狂风大作。
辰铭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腾变化,有如一只矫健的雄鹰。秋若寒一个翻身,双手张开,在空中划动,宛如神鹏搏天。
九霄之上,二人凌空对峙。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蝼蚁终究是蝼蚁,你也止步于此了。辰云说完,双手划动,一股毁灭之气瞬间而生。
“星灭!”
他大喝一声,带有毁灭气息的星辰元力有如狂涛怒海般向秋若寒压去。
秋若寒脸色微变,迅速向后急退。
“你逃得了吗?蝼蚁!”辰铭大吼,星辰真元化作万千利剑,有如疾风暴雨般向秋若寒激射而来。
秋若寒身影一动,有如一叶扁舟行于疾风狂狼之间,他身影宛如螺旋般急速旋转,向那九霄冲去,叫道:“蝼蚁尚可撼天,更何况你不是天。”
这时他的神海内,那衍星图突然闪现,他的背后出现一片无尽星空,吸收那源源不断来自辰云的星辰真元。
辰铭惊怒无比,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秋若寒身影一闪,瞬间来到辰云面前,一掌拍出,只听到咔嚓响声。
砰!
辰铭的身体被拍飞出去十几丈,胸部瞬间塌陷,几根肋骨顿时被拍断。嘴角挂血,脸色苍白。他阴沉无比,杀机四盛道:“蝼蚁,你惹怒我了。”
“呵呵,你现在才怒吗?”秋若寒讥诮道。
辰铭这时有些羞怒,这时他那出古剑,轻轻的拔出,玄功运转,剑上毁灭气息暴动。他狰狞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今天就拿你的血来祭我的神剑,你是死在神剑下的第一人,也是我手持神剑证道斩杀的第一人,你足够自傲了。”
辰铭大喝,美丽璀璨的剑弧划过天际,剑芒四盛,散发出切割乾坤,毁灭山河的威势。
秋若寒神色无比凝重,天边劈来的剑芒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凌空而起,穿梭在那毁灭剑芒间。九天之上,狂风呼啸,秋若寒飘飘而立,仔细一看,他那粗麻布衣已被斩落一角,被那惊天剑芒湮灭。
“好恐怖的剑气!”秋若寒此刻双眉皱的的很紧,神色更加凝重:“难道要用它?可是师尊说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那只能如此了!”
只见他双手五指并拢,交叉在胸前,周身生灭真元流转,神海之内,生灭图发出神秘强大的光芒。这时他双手划动,两掌成抱球之势,两掌旋转,一太极图案瞬间凝聚而成。
他双手虚报,太极图案转动,瞬间。秋若寒的背后出现山川河流,虫鱼鸟兽。此刻,只见江流奔啸,山岳震动,百兽嘶吼,雷电漫天,秋若寒双手一抖,那太极图案飞向高空,顿时变成一巨大磨盘旋转。
“万物湮灭!”
秋若寒大喝一声,那巨大的太极图案磨盘便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辰云盖压而去。
辰铭被那股生灭图衍生而出的天地伟力冲击,顿露惊恐:“你的道则怎会如此深厚?”他看到了秋若寒背后凝聚的异象,还有那个带有毁天灭地的太极图案,此刻他感觉到致命的威胁。
此时说什么也晚了,运转玄功,法相道则显化,瞬间他的背后便有一颗巨大星辰出现。星光条条,星辰之力垂落,不断涌入苍离神剑,神剑顿时光芒耀眼,惊天剑芒闪动。
他双手紧握神剑,一声怒吼:“星陨!”一道开天辟地般的剑芒便劈向那太极图案,二者相撞,剑芒瞬间崩溃。
“啊······不······”
辰铭满是恐慌,一声怒吼,他的身体便被那太极图案湮没,太极图案去势不减。
轰······
太极图案轰击在大地上,顿时形成一方圆几十余丈的巨坑。
大坑之外,烟雾笼罩,久久不散,在大坑不远处,苍离神剑插在地上。剑身在不停地颤抖,嗡嗡作响。
秋若寒飘然而下,立于大坑边上,他也微微震惊,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方圆几十余丈的巨坑,居然是自己一手造成,半晌,他微微转身,向苍离神剑走去,他拔出神剑,中指轻轻一弹,神剑便发出嗡嗡响声,毁灭气息流转。
此时此刻,辰铭已经魂飞魄散,他留在神剑上面的印记自然崩溃,秋若寒收了神剑,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便向远方走去。
星空下,那支离破碎的老树残枝轻轻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在诉说某种悲哀,又似在轻轻啜泣。而那远去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沧桑与无奈。
苍云山,古木参天,四季苍翠,云雾蔼蔼,苍云之顶,不知其高几许,只见那山峰如神剑般直入云霄,星辰宫便在这苍云之顶。数十万年以来,星辰宫强者无数,天才辈出,位居十二顶尖势力之一。
远远望去,星辰宫就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苍云之顶,与万千星辰交相辉映,仿佛就是万千星辰中的一颗。
夜渐渐地深了,此时此刻,亦分不清是宫殿还是星星。星辰宫的主殿外,一男子迎风而立,他双眼微闭,左手背负在后面,右手张开,轻轻旋动,万物从他的手掌中一一闪现,有如掌控一片天地一般。
此等修为,世间罕见,显然他已经能拟造万物,这是一个修为已到造物之境的造物主。造物主是对拥有造物境七重天以上修为的大能的称谓,已有镇乾坤,动山河力量,他便是星辰宫的宫主辰剑南。
夜凉如水,星光闪烁,为这凄迷的夜晚增添了不少色彩,星辰宫的后殿,放着星辰宫天才弟子的魂牌,时时有人看守。
魂牌前面,坐着一老者,他眼眸微闭,手呈拈花。这时突然传来卡嚓的响声,属于辰云的那块魂牌断成了两半。他的心仿佛一下子跳到喉咙似的,额头冷汗直冒。他暗骂晦气,怎么会在他看守的时候有亲传弟子死亡?而且还是宫主的儿子,他摇头苦笑,看来要出大事了,他捡起碎裂的魂牌,朝主殿走去。
他来到主殿之前,便看到了迎风而立的辰剑南,在离辰剑南还有十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他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禀宫主,少宫主的魂牌裂了。”
辰剑南停止衍化,慢慢睁开眼睛,道:“是云儿还是方儿的?”
“回宫主,是辰······辰铭少宫主的。”老者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语气无比惊慌。
“你很怕我?怕我会迁怒你?”辰剑南转过身来,他的语气依然风轻云淡,表情如常,看不出喜怒哀愁。
“属······属下不敢。”老者战战兢兢
“好啦,下去吧,这事与你没干系。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做的不错。”辰天南转过身去,不再看老者一眼。
老者答了一声:“是!”退后几步,转过身徐徐朝后殿走去。此时,他的衣衫已全湿,额头还在冒汗,他卷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唏嘘不已。
在他说出辰云的魂牌裂了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辰剑南的身上有股滔天威势席卷而出,只是瞬间又消失殆尽。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宫主的修为更加恐怖了。”
辰剑南望着南荒的方向,眼中射出恐怖的气机,我的儿子也有人敢动,看来我最近还是太低调了。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空中,周围依然一片寂静宁和。
乌蒙山区,在青年一辈进入神藏以后,这里显得有些安宁。阳光穿过树叶间的裂缝斜射倒地面,几只蚂蚁正在辛勤地搬运食物。四处鸟语嘤嘤,一片生机盎然。
此时据青年一辈进入神藏的时间已经有半年多了。
辰罗站在巨船上,望着那些蚂蚁怔怔出神。这时他突生警兆,他的后面空间突然扭曲,自那扭曲的空间,一白衣男子走了出来。
辰罗转过身来,惊呼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辰剑南淡淡地看了辰罗一眼,道:“铭儿的魂牌裂了,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
“什么?”辰罗不由颤抖了一下,然后便把神藏之行的大体情况说了一遍,辰剑南表情如常,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这时,他的眉头微皱,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巨船上。
大石村的天空中,辰剑南迎风而立,他略感疑惑,是谁布下这么高明的阵法?居然连他差点也被瞒过,他伸出右掌,掌上元力涌动,他轻轻一掌向下拍出。
在那真元巨掌离地有五十丈远的时候,一个巨大屏障瞬间出现。屏障几乎透明,威力不显,但却有一股古朴沧桑之气。
在真元巨掌接触到屏障的那一瞬间,那巨大的手掌瞬间消失不见,磅礴的真元仿佛泥牛入海。
辰剑南微微震惊,这大阵虽然有瞒天之效,断然不会具有这般防御能力。况且他神识扫过,这还不是一座完整的阵,只是一角罢了。所以他断定,在这一角之阵中,有强者坐镇。
于是他凝聚神功,一声轻喝:“何方神圣?辰剑南在此,请出来一见。”
声音有如惊雷一般,周围空气激荡,林中百兽惊恐,飞鸟尽出,只是大石村处,并无任何回应。
辰剑南微怒,再次聚功:“不出来一见,那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了。”说完,他大袖一抚,一座千丈大山飞奔而来,向大石村铺盖而去。在那大山与那屏障接触的一瞬间,那屏障突然生出一股滔天般的反震之力,那大山原路弹回,直奔辰天南而来。
辰剑南大怒,他神功运转,双掌神功凝聚,向那大山拍去。
砰!
轰······
那大山经受不住两股滔天巨力的拍打和挤压,瞬间化作尘埃,随清风飘散。
辰剑南被那股反震之力震出去千丈之远,此时他的衣衫有些不整,头发凌乱,嘴角挂血,不复刚来时的风轻云淡和神闲自若。他看了大石村一眼,眼睛里一丝恐惧,不敢再发动任何攻击,他礼了礼衣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什么也没说,便消失在空中。
大石村张伯家,葡萄架下,一个邋遢老头躺在秋若寒曾经躺的那张椅子上,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村民们同样也是什么也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