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心里的确是一片火热。可我毕竟是一族之王,平时就要比别人想得多一点。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即使是有,又凭什么轮到我?于是我那颗火热的心终于被理智的浇醒,我拒绝了他。”
“他却没有对我下手,而是诡异的道:‘你会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后悔的。’当时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就产生了极度的不安,我害怕他出手,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出手,我便是渐渐的忘却这件事。”
“我拒绝了他,他却找上了我们狐族的大长老,他答应大长老助他成为我们狐族的王,而且还给他证道之法。大长老本来就对王位早就觊觎,更是经不住证道的诱惑,于是他以证道之法诱惑其他长老。狐族的十大长老有五位同他一起在魔君的鼓动下发动叛乱。本来以我的修为,就算他有五大长老的帮助,他们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况且我这边还有五位长老及其不少效忠于我的人?”
“可我没想到的是,大长老在魔君的帮助下,他的修为一下子暴涨至与我齐平。于是两方开始厮杀,一时间,狐族死伤无数。可是这样的结果魔君并不满意,于是他出手了,就这样我天狐一脉在那场战斗中几乎死伤殆尽。我同十几个天狐一脉族人一同拼命逃离狐山,大长老坐上了狐族的王位,他下令对我天狐一脉进行疯狂的追杀,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们虽然逃出了狐山,但是都受了颇为严重的伤,于是我们被大长老派出来的追兵追上了,那一战,天狐一脉仅剩下的十几人又死了几人。就在我们认为我们必死无疑之时,大道之上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这时停了下来。”
“当时我们都非常惊奇,以我们战斗所释放的气息,就算是一般的造物之境的人都不能接近百丈之外,可是这辆普通的马车却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就在我们震惊的时候,马车里走出一相貌普通的男子,初看时但觉他与普通的百姓没有两样。只是注意才发觉,他像是站在你的面前,但又像是融入天地,仿佛山川河流都只是他的一部分一般。”
“这时他突然开口道:‘几位打架将这路都给打坏了,我这马车过不去,不妨化干戈为玉帛,修好这大路,好让我这马车过去如何?’”
“那时候我虽然没多少力气了,可是我的一双眼睛却是明亮的,此人必定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我暗自疗伤,并没有说什么。看了看周围,但见原有的大路早已沟壑纵横,大树栽倒,横七竖八,方圆几里之内,都是一片狼藉,破败不堪。”
“就在这时,马车里再次走出一位女子,这女子绝世的容颜就是在狐族之内都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再有那身散发的气质如空谷幽兰,清新自然,少了我们狐族的那种妖媚之气。”
“那普通男子这时转过头去温和一笑道:‘灵儿怎么出来了?这天气冷得很,小心着凉。’女子嫣然一笑:‘怎么会着凉,我早已寒邪不侵啦!’她看了狼藉的大路,眉头一皱道:‘这下子过不去了。’”
“大长老派来追杀我们的狐族的人见到这女子,就起了歹意。其实他们早就该想到人家能来到这里,又岂会简单的人物?只是在大长老的纵容下,他们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睿智,变得嚣张跋扈。”
“大长老的人在那普通男子的手上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上,这时他们开始畏惧了。那样貌普通的人是仁慈之辈,但是奈何他遇上的是一群小人,于是几人在触不及防之下偷袭他。我想提醒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我本以为那人会受重伤,可是他却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他一掌按出,攻击便全部化解,那群人见偷袭不见效。于是都纷纷逃跑,可是当时整片空间都被定住,也不见他怎么出手,大长老派来的人便是修为全废,生死不知,连叫声都没有叫出。”
“我知道遇上了高人,于是把自己的遭遇和他讲了一番,在我的请求之下,他便答应护我前去将战死的天狐族人的遗体以及先辈们的遗骸取回。在遗体取回之后,我们便来到这里,他布下迷雾结界,将这片天地与世隔绝,而我则将天狐的先辈们葬在此处。在那一段时间里,我们成了莫逆之交,称兄道弟,他年龄比我长,于是我便叫他大哥。”
“我好长一段时间都在结界里养伤,那时候中州在魔君的魔爪之下,早已****不堪。而我则是天天都在想着天狐一脉的深仇,等伤好之后,再与魔君和大长老决一死战,报我天狐一脉的灭门之仇,纵使不能报仇,我也要他们不好过。有一天他再次来到结界,走进了埋葬我天狐一脉的先辈们的山洞,出来之后他便布下绝世大阵将山洞口封住了。他告诉我魔君布下绝杀大阵,要将整个神州的生灵献祭,祭炼这方天地,他说他要去阻止。”
“那时候我的伤快好了,对魔君和大长老的恨实则是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我说我要出战,他却道:‘你还有重任,我将一件关乎苍生生死的的圣物封印在此山,希望你天狐一脉替我世代守护。’”
“那时候我当然是不同意,但是他道:‘你称我作大哥,我就托你这么点事你都不干,若是你不答应,以后再别叫我作大哥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最终放弃了参战,而是从此在此守护。我想那封印的即是关乎苍生生死的圣物,且这里埋葬了我天狐一脉的先辈,我天狐一脉的先辈多年来为苍生也做过不少贡献。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他在这里布置的,以他心念苍生、仁慈为怀、光风霁月的崇高品质,此山便作圣山,是我天狐一脉在对他致敬,也是怀念之意。”
“这一晃已是十六万年,当初来不及问他圣物是何物,他便匆匆而去,在这十六万年以来,我一直都在想,这所谓的关乎苍生生死的圣物到底为何物?曾有多少次,我想强行破开此阵,证明心中所想,可是那样我又在害怕。我害怕此中真相大白,再者强破此阵会干扰先辈们的遗骸,于是我一直都没有破开此阵。我也曾经走出过结界打探他的下落,但是留下的只是各种传说,并无他的半点消息。直到此刻,我才敢相信,这些年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老者说完,他轻轻的将手触摸在山洞处,但见一阵光亮亮起,散发出无比强大的气息。他随后将手移开,再次望向秋若寒,眼里再次出现苦涩。
白灵飞从小就听过那位大贤能者的传说,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与自己一族还有这么多的渊源,他问道:“爷爷,那位前辈名字叫什么?还请爷爷赐告。我天狐一脉应当记住这位贤能的前辈。”
老者沧桑道:“他名叫镇天君,也是当时的一帝两后之中的明帝,一身实力可战已经合道的魔君,人人都说我们狐族狡猾,可他却说道:‘若说狡猾,莫过于人,人的心才是最难测的。’当初让你出结界,你回来所说的四大家族,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祖先就是镇天君的座下四大弟子。而你说人间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十六万年前的事,看来人类也是健忘得很。”
“那爷爷你说的这圣山的真相是什么?”白灵飞再次问道。
老者幽幽道:“真相便是:那所谓的关乎苍生生死的圣物根本就没有,这一切都是他杜撰的。”
白灵飞道:“他是不想爷爷您参战么?”
老者苦涩道:“他是想保住我的性命,保证天狐一脉能存于世。当年他知道我仇恨魔君,会与魔君拼命,于是他才撒谎说这山中封有圣物。他怕我短时间内查看,于是布下绝世大阵,将这洞口封住,若是我强行以力破阵,能不能行还不知道,但我必会顾及先辈遗骸,那样子我就永远都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何物,岁月是消除仇恨和伤痛的最好良药,时间长了,也许一切就淡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我天狐一脉繁衍及其困难,到如今除了我们祖孙三人以外,也没有剩下几个了。他这时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与你相像的人,唉,只怕是······”。
白灵飞继续道:“爷爷你今天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此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在他爷爷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兴意阑珊的味道,若是一个人对这世界无所挂念,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老者却是看向苍天,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时日无多了,在这天道运行之下,若不证道长生,一切都会走向终结。十六万年啊,我也活够了,只是遗憾的是没有再见他一面,他对我天狐一脉的大恩,看来是无以为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