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光答道:“不远的,我时常来这里玩的。”
她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之时,她娇呼道:“糟了,该回家了,不然哥哥和爷爷会担心的。”秋若寒现在想的是如何走出所谓的迷雾结界,这时听到白灵光的话,他眼睛一亮,对了,她哥哥不是给他讲外界的事吗?他应该知道走出这个结界的路,随后道:“这天快黑了,没地方可去,我可否同你一起回去?”
白灵光美目中闪过疑惑之色,问道:“你不回家吗?”
秋若寒苦涩道:“家?多少年来早已忘了这个字了。”
白灵光虽然是一只修至六尾的灵狐,从未走出过迷雾结界,更是她哥哥和爷爷掌中宝贝,对她是非常的宠溺,她一直以来都过得开心快乐,从来不知忧愁二字。但此时看到秋若寒那苦涩的表情,不知觉间,她也有些难受,她问道:“你没有家吗?”
秋若寒沧桑道:“以前有的,不过早就破亡了。”
这时白灵光不知道家破亡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受秋若寒感染,心中也感到特别难受,她突然道:“那你同我去村里吧,在那里你可以建一几间房子,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在白灵光的心里,房子就是家。
秋若寒这时想到的是与父母在鱼柳村的那段日子,父母恩爱,自己也是快乐无比。那才是家,只是早就没了。此时平身遭遇涌上心头,心里不由一痛。
白灵光看着呆立的秋若寒叫道:“走吧!”
秋若寒回过神来,他突然笑道:“你就这样子带我去你们的村子,不怕我是邪恶之徒吗?”
白灵光一怔,随后问道:“邪恶之徒是什么?”
秋若寒再次摇头失笑,这丫头也太纯洁了些。他解释道:“邪恶之徒就是坏人。”
白灵光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她嘻嘻笑道:“你烤的肉比哥哥做的好吃,还分给我吃,你不是坏人。”
秋若寒笑了,笑得非常开心,这种笑容,只有在跟苏柔云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这证明了他此时的笑是由衷的笑。
但白灵光自然不会理解这些,她只感觉到秋若寒此时的笑容,令她有种舒心的感觉,只听她道:“走吧!”
随后便朝着东方走去,秋若寒皱起了眉头,他曾经走过这里,可是依然回到原点,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果然,走了大概一里路远的时候,白灵光停了下来。秋若寒一怔,这时白灵光道:“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才能看到路。”
秋若寒面露疑惑之色,不过他还是按白灵光所说的做,闭上眼睛,随后一道光壁就映在脑海里。此时他旁边的白灵光也闭上眼睛,向光幕走去,秋若寒同样也是。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几声归巢鸟儿的欢叫,秋若寒睁开眼睛,他心里委实震撼了一番,这里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
放眼望去,但见天空碧蓝,雄鹰于之下盘旋;远近树木苍翠,空气温暖清馨,虽是秋时,但却不见多少秋色;只有田地里一片金黄,才知晓这是收获季节,远处的小山虽然算不上挺拔,但却格外秀丽,那山间的小河清澈见底,将其小山倒影在余晖之下,整片天地虽比不上仙家福地,但却可以说是世外桃源。
“多么祥和安宁啊!”秋若寒感叹一声。
“这里比你们外界如何?”白灵光问道,她眼里满是希冀之色,颇为向往外面的世界。秋若寒道:“外面的世界虽美,但是却充满了尔虞我诈,得时时刻刻警惕着,若让我选,我比较喜欢这里。”
白灵光自然不知道什么事尔虞我诈,依然悠悠道:“真想去外界看看啊!”
秋若寒叹道:“也许看到了以后,你会觉得失望的!”
“不说了,咱们回村吧!”白灵光道。秋若寒此时心里无比宁和,他答了一声,二人便沿着一条不太宽敞的路走去。大约走了二里路的样子,就看到一个村子出现在眼前。
秋若寒协同白灵光一起走进村子,此时村子里的人都是以颇为奇异的眼光看着秋若寒,显然对于秋若寒这个外来者,他们都颇为惊奇。
秋若寒也是微微惊讶,他本以为这里居住的是狐族,却没想到都是些没有修炼的普通人。他看向白灵光,问道:“你不住这里吗?”
白灵光道:“住啊,快到我家啦!”
秋若寒疑惑问道:“你们狐族怎么会和人类居住在一起?”
白灵光震惊道:“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我不是人类,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类的?人类为什么不可以和狐族居住在一起?”
秋若寒这时想到:“是啊,狐族为什么不可以和人类居住在一起?万物都是天地孕育生成,各自有其灵性,人类不见得就是多么的高等。”
秋若寒道:“是我失言了。”白灵光自是不会知道秋若寒生出的那些想法,二人走了一会儿,就来到村子的尽头,再向前走几十米,但见清澈的小河边上,几间茅屋矗立。白灵光欣喜道:“到家咯!”随后带着秋若寒走进院子。她喊道:“爷爷,哥哥,我回来啦!”
此时但见一间茅屋处,一个年龄看上去约在双十,一身普通衣衫,一双眼睛精光内敛,仿佛带有点点的忧伤,面冠如玉,却带几分妖异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看了看白灵光,眼里满是宠溺之色,温和一笑,仿佛冬天里的太阳,让人顿觉温暖。白灵光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摇摆撒娇,青年轻轻一弹她脑门道:“小灵又偷偷跑到那去玩啦?”
白灵光笑嘻嘻道:“我去了······”
她回头看了看秋若寒,此时那青年才向秋若寒看来,秋若寒暗惊:“这青年也是狐族。且已经长出八尾,他身上虽然没有气息波动,但是那隐藏的气势却如沉睡雄狮。丝毫不下于外面的那些大宗门的掌门,隐隐间,还超出不少。”
那青年也是微微诧异:“这人一袭蓝衫,中年样貌,颇为俊朗,带几分儒雅之气。修为隐晦,气机暗藏,初看时如山间野鹤,出入自然,再看时如猛虎下山,又如身处沙场,有股睥睨天下、衣衫染血,豪气干云的味道。嗯?又变了,这是山间隐士之风。这人奇哉,身上的气息竟是如此变化多端!不对,我有种感觉,这不是他真正的面貌。”
他微微一笑,试探道:“贵客登门,何不以真面目视人?莫非是世间宵小之辈?”
秋若寒面无表情,只是心中一惊:“他怎知道我这不是真面目?我这样子就是苏君河前辈都看不出来。不对,他也没看出来,只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他是在试探我。”
随后秋若寒也是微微笑道:“样貌如何,不过是一幅臭皮囊而已,难道阁下认为那些真面目之下的就不是宵小之辈了吗?”
秋若寒的话已经承认这不是自己的真容,他想看看对方又是如何说的。
那青年心中想道:“果不是易与之辈,他坦然承让自己没有以真面目视人。但又说样貌就是一幅臭皮囊,真面目之下宵小之辈何其之多,不以真容视人的不见得是宵小,他的意思是看东西要看本质,看人要看心,好家伙。”
随后哈哈笑道:“不然,连真容都不视于人前,那其他方面也不见得怎样。”
秋若寒听了并没有生气,他微微一笑道:“既然阁下这么说了,若我再坚持,那便真的像是宵小了。”随后运转玄功,相貌恢复。
青年微微诧异,这人面容普通,但是双眉如锋利绝世神剑,眼神深邃精光内敛,但其坚毅之色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其屈服。身上自有一股英傲之气自骨子而发,端的是铮铮傲骨,若不是相貌普通,堪称世间奇男子。但就算是如此,识人之人一眼便能辨明其非池中之物。
白灵光惊呼道:“这是你原来的样貌?原来你还这么年轻。”心里却是想到:“只是没刚才好看。”
青年却是哈哈笑道:“在下白灵飞,不知贵客高姓大名?”
“秋若寒,冒昧造访,还望不要见怪。”秋若寒答道。
白灵飞道:“哪里,屋内略有薄酒,若不嫌弃,饮上一杯,如何?”
秋若寒道:“恭敬不如从命!”二人相视一笑,一同走进屋里,但见茅屋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摆着几碟小菜,放着一坛还未开封的酒。
白灵光坐了下来,她问道:“爷爷呢?”
白灵飞叹息了一声道:“爷爷去圣山了,今晚不回来了。”
白灵光听了白灵飞的话后出奇的宁静。这些年来,她爷爷每个月都会去圣山几次,每次去了都会在那里静静的坐上一夜,仿佛在怀念什么。
秋若寒听到他们说圣山之后产生了些兴趣,他问道:“圣山是什么地方?”
白灵飞悠悠道:“说是圣山,其实只不过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山,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凡之处。我问我爷爷为什么那普通的山为什么会叫圣山时,爷爷总会露出沧桑神色,于是他就给我讲一个六十万年前的传说。他还说他的使命便是守护圣山,我也不知道那座圣山有什么好守护的,只是每次问他时,他都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