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好少。。。似乎没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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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门初一打开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喜的尖叫。然后还没等小夜看清楚大姐的模样就被一把搂进了对方的怀里。
“拜托~!你是大姐不是老妈,不用这么夸张吧?”心里嘟囔着,小夜的眼眶却是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大姐~”小夜强压着声音里的哽咽,下颌搭在身前女子的肩膀上,刚张嘴叫了声姐却猛地看到一个瘦瘦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门口。
“这是二丫?”小夜呲牙一笑,佯作要去抱抱的样子挣开了大姐。
“这是大丫,二丫还小着呢。”荆吉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着话慌张的转身护住自己的闺女。
小夜苦笑。没办法,自己小时候捉弄小孩子太出名了,而且被捉弄的小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时,基本上都是自己这个大姐去善的后。所以也难怪大姐现在会有这个护犊子的表现。
可是……大姐家的大丫头不是六岁了么?怎么这个面黄肌瘦、手脚无措的样子,看起来严重发育不良似的?难道……我的大外甥女居然被肉体和精神上双重虐待?!
再看看大姐,粗布的衣衫、发黄的皮肤、消瘦的脸颊,手里居然还拿着个破水瓢?!
看到这里,小夜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看样子,大姐在这里过的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这时候,陪嫁过来的马姨抱着另一个小女孩和强子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小夜站在门口,慌忙上来问好:“小少爷来了,快进屋里坐。”
马姨是看着小夜长大的,自然说话的语气里就透着三分的亲热和七分的溺爱。可是后面的跟过来的强子就不行了,他是从小被小夜打怕了的。面对这个自己惹不起的小主子,他从前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去就宁可转身往回跑也不要被小夜找到什么麻烦。
可眼下,强子实在是没法再躲了。只见他期期艾艾的蹭上前来,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猫少……啊!”
“猫少”这绰号可是寨子里的人背后偷偷叫的。可他自己这么一紧张竟然当面就把这个外号叫了出来,怎能不吓出他一身冷汗?可惜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嘿嘿!”小夜似笑非笑的扫了这个比自己大了两岁的强子哥没搭理他,扭头恭恭敬敬的对着马姨说了声:“马姨好,这都好几年没吃到您做的油炸糕了。”
“你这孩子,想吃就捎个话啊,快进来,马姨这就给你做油炸糕去。”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拍马屁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岁数相当的叫一声姐姐立马就能把对方的母爱勾出来,然后再追加一句你咋这么漂亮呢?一般情况下,对方此时就基本上开始迷迷糊糊的把自己最拿手的小吃端上来了。
而对于长辈,除了称呼上的嘴甜以外,一定要盯着对方的子女或者女红烹饪之类的手艺猛夸,马姨就是一直在小夜吃着自己做的油炸糕时不停嘴的阿谀声中看着他长大的。
几乎是被大姐拖拽着走进屋子里的小夜,从侧面打量着自己的这个最尊敬的姐姐心里不由一酸:大姐老了,明明还不到二十五岁,可是皮肤已经粗糙的看不出有高丽女子的血统,不仅大姐的手指骨节粗大了许多,就连眼角也出现了几条深深地皱纹,再加上零乱的发髻,这哪里还有一个青春女子的模样?
再看看屋子里,整洁虽然整洁,但是却看不到一件当初陪嫁的奢侈品。家徒四壁这个词虽然有点夸张了,不过跟小夜在山寨上的家一比,却寒酸的让小夜愤怒。
“姐夫呢?”小夜淡淡的问。
“他还在衙门里抄写公文。”大姐知道小夜生气了,通常小夜说出这么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的时候,基本上就有人会倒霉。
小夜的大姐知道小夜一直很维护她,这几年里,她也陆陆续续的收到不少小夜从山上捎下来的野味和钱财,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夜的大姐已经很努力地在操持这个家,只是无奈自己有个沾了赌瘾的小叔子,所以自己也一直是无可奈何。
“这天都黑了,他怎么还不回家?这屁大个地方哪里来的那么多公文?”小夜不知道这个时代没什么复印机,基本上就是一个寻物启示也要靠人手工抄上他几百份。
“他一直这么忙,有时候还会把公文带回来抄呢。”小夜的大姐解释着。
小夜的大姐其实心里倒是愿意自己的丈夫每日里就抄抄公文什么的,否则的话恐怕就要被县衙里的县太爷他们拉去吃酒去了。而且最后大多还是自己的丈夫掏钱结帐,那可比纯粹的抄写公文要亏多了。
其实小夜的这个大姐夫还真是个老实人,辛辛苦苦读了书以后,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才学,居然千里迢迢的跑到北宋去匿名参加了州里的解试,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还过了……
只可惜由于他是金国人的身份,还真没胆子跑到北宋京都去参加省试,考不中还好,一旦考中了八成脑袋也就保不住了。不因为别的,正是由于南、北宋党争的太厉害,现如今报名参加个考试不仅要写姓名籍贯,还要写自己的政治面貌……也就是哪一个党派的,这么严格地政审一来,不查他个底儿掉都不算完。
管平潮管大学子编个瞎话糊弄一下地方还可以,他还真不敢继续去京城继续撒野,谁不知道北宋和金国如今仇恨深着呢……所以过了州试管秀才就兴高采烈的溜达回来了,谁料老父老母在他离开期间相继谢世,管平潮一家自此地位大降,转眼间就颓败沦落到连家族旁支还不如的地步……
至于自己那一大家子人怎么散的、自己的父母怎么染病身亡的、唯一的弟弟又是怎么开始在赌场厮混的,这一切管大秀才不敢问也问不出。问多了惹祸啊……
……
坐下来跟大姐聊了一会,管家的家底也就套的差不多了。小夜用脚后跟想也能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毒杀族长、设计骗赌、谋夺家产。估计要不是县太爷看中了管大姐夫的才学,恐怕管氏兄弟早晚也难逃噩运去。
你说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窝囊姐夫呢?!
掌灯时分,小夜终于看到自己的这个可怜大姐夫夹着一叠文案进了家门。
“这是妾身失散两年的弟弟。”小夜的姐姐兴奋地跟自己丈夫介绍小夜。
“啊?啊……”管姐夫一愣,匆匆放下腋下的纸张上前一步作了个揖:“大舅子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噗~!”小夜的脸没板住笑出声来,这个姐夫挺幽默,看样子还不是太酸。
管平潮心里一松,好歹读了不少书,自己也行过千里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夫人背景深,否则一个千里投亲的女子还能带着仆人?而且成婚之日那突然出现的嫁妆也丰厚的让邻居们咋舌!更不用说强子隔三差五带回来的那些野味,说你打的谁信啊?你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能斗的过生猛的野猪?!
两年来的点点滴滴总结下来,管平潮早就确定了小夜的大姐背景很深!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夫人到底看中了自己哪一点,不过管平潮相信夫人总之不会害自己就是了,反正自己也没剩下啥可再值得谋害的了。
别的不说,管平潮自己背后算得那笔账就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两年下来,夫人贴补在家用和满足自己弟弟的赌债至少就已达到了数百两银子,要不是这些银子这个破落的管家早就倒了……你说人家都倒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自己还能说啥?
不过管平潮此时还是有点心虚,此刻他就在琢磨这个又猛地冒出来的妻弟是啥意思?难道是找自己算帐来了?还是听说了自己要纳妾?
冷汗又见冷汗……
换作任何人,看到数百两银子扔进去仍然四壁空空也要生气,县老爷和族里的人最近催的又紧,非要把新任族长家的丫鬟嫁进门来,这还不都是夫人给弟弟还赌债被盯上了?谁让自己的这个夫人老是能空手变出银子来呢……
只是这件事自己两边谁也不敢得罪,夹在当中难受的要命这才一直装着糊涂。
肯定是强子偷偷报的信,这个大舅子如今兴师问罪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管大姐夫的心是“扑扑”的乱跳,小心的陪着笑脸来到饭桌前:有酒有肉!口水啊……
劝酒!先把这大舅子灌倒再说,明天一早我就躲到衙门去,中午也不回来了!
管平潮思量着就端起了酒杯,还没等他张嘴就只见小夜笑眯眯的率先开始了祝酒辞:“第一次见面,咱们干一个!”
算了,都是自家人,谁先致辞都一样……
“叮~”两个杯子一碰,小夜干了。
“好酒!”管平潮一眯眼赞道,会仙楼的美酒!这小子来头大啊,夫人居然肯花一两银子去买酒!
“你这土包子知道个屁!咱家猫少是非美酒不沾!”一旁伺候倒酒的强子撇了撇嘴心里暗骂,手下却赶紧又把二人的酒杯满上。
小夜笑笑:“好事成双,再干一个!”
“叮~”管大姐夫又陪着干了一杯:有点辣,这可是著名的烧刀子,哪有一口菜不让吃连续干杯的?
可管大姐夫不敢吱声,拈起筷子刚给小夜夹了一块肉表示亲近,那边强子又把酒杯满上了。
“三羊开泰,大姐夫咱们再走一个~”
“叮~”又一杯下肚,管大姐夫的脸腾的就红了:这酒劲真烈!烧的胃难受!
管大姐夫胃里有点虚,心想赶紧先吃口菜再说。可刚夹中了另一块里脊肉,却听到小夜这边摇头晃脑的赞叹到:“姐,你看大姐夫多会疼人,还知道给你夹菜呢。”
“这个……是啊是啊,夫人快些吃了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管大姐夫喉咙里火辣辣的一直燃烧到肠胃,可还是不得不乖乖的把那里脊肉送到了夫人碗里。
“谢谢夫君。”
“好,大姐夫不错!咱们四喜发财再来一杯!”
“叮~”管大姐夫苦着脸看看小夜,后者正干完了杯中酒等着自己呢……
“吱~”管大姐夫这个难受啊,咳了几声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可怜巴巴的给夫人递眼色求救,那边小夜又开口赞道:“姐夫好酒量!咱们五福临门再干一杯!”
这下傻子也看出小夜是打算把管大姐夫灌倒了。可这里的几个人谁能管住他?大姐荆吉最了解他的性子,要是不让他作弄一次,恐怕后果比灌酒要严重的多!
马姨和强子更不敢管,这可是未来的寨主继承人!马姨心里只有宠溺没别的想法,强子更是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热闹,再说大家对这个平日里窝窝囊囊的管平潮这早就看不顺眼了,此刻还巴不得在旁边看他的笑话呢!
强子的酒倒的也越发显得麻利起来……
“咕咚!”又一杯烧刀子下肚,管平潮开始头晕。
“六六大顺,咱们继续!”
“……”
“咦?小五不是不喜欢读书么?怎么嘴里一套一套的还串成串了?”小夜的大姐也有点晕,她也一直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弟弟,不过在他身上出人意料的事情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反倒是看着可怜的丈夫有点心软,忍不住开始插嘴打岔:
“小五,你姐夫是个读书人,哪有像你这么喝酒的,人家都兴玩酒令。”
“酒令?”小夜一愣:对诗还是划拳?这两套业务咱都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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