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乱糟糟的,挤压着一口怨气上不去下不来。
本来生活已经步入正轨,多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可以让自己过上很好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业。却又来到这个莫名的世界,真是令人糟心。
天渐渐黑了下来,街上的商贩也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许诺这才感觉到肚子的饥饿,许诺便找到一家酒楼吃了点东西。
这是一家嘈杂的酒楼,正是晚饭时间,里面人来人往,来回的步伐扬起地上的尘土,没有空桌,只有几个男人旁边还剩下一个位置,许诺便走了过去,吃了一点便吃不下了,真不是一般的难吃,何况她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
客栈就在酒楼的旁边。
她才刚进客栈,便被一个男人拦住去路,然后传来男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君意!你快把大哥害死了。”
大哥?
许诺抬头看着他,同样的丹凤眼里面想着一颗棕色的眼瞳······
此人的确跟她现在的脸长得几分相像。
“大哥。”许诺呆呆的喊道。
“君意,快跟大哥回去。”说完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她不知道那女子有大哥,也不知道许君意的家里还有谁,所以站在原地没动。
许君意的大哥拉了她两下没拉动,转头瞪着她,“你是要把你唯一的大哥害死吗?顾家权大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帮哥哥谋了个官,你现在弃夫私奔,用不贞之名把家里的名声毁了也就算了,哥哥的仕途可怎么办?”
许君言唠唠叨叨说了很多,主要意思就是想劝说许诺跟他回家,好好伺候夫家。
许君言这时似乎想到什么,立刻瞪着眼睛说道,“柳子钦那混蛋在这儿?”
“没有。”许君意摇摇头。
她根本不知道柳子钦是谁,但是从许君言的话中也知道了,许君意在婚后喜欢上了别人,并且背弃丈夫,而她丈夫家财大势大,是他们家不能得罪的人。
“那他在哪儿?”许君言皱着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找到那个混蛋我要他掉层皮。”
许诺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
“许君意,你可不能护着他,他连把你卖到妓院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许诺顿了顿,原来柳子钦就是卖她进妓院的男人,那那个男人说的’家破人亡‘也跟许君意有关吗?
许君言听说许君意来江南找柳子钦,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多方打听下终于知道许君意的下落,谁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当他赶到的时候许君意已经被卖进春雨楼。当他赶到时,许君意已经逃走,而柳子钦那厮拿着钱财走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许诺打断许君言的话,明显不想再提之前的遭遇。
“我看你就是不识好歹,不听话活该吃苦头。”
许君言之后又把许诺一顿训,说的话很是难听,骂了一会见许诺不说话,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重了。他缓了缓口气,“君意,你把家里的脸都丢尽了,如今还想让家里因为你逃走的事情遭难吗?顾家对你也是不错了,对我们家也颇为照顾,你不应该这么任性。跟我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见许君意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许君言索性拉着她出了客栈,找了辆马车连夜往码头赶。
花了一个时辰来到码头,已经备好了船,码头上熙熙攘攘,很多事卖吃食的小贩,划船的人在那里大声吆喝,许君言要上船,但是看见船上的船夫不是认识的人。船头上也没有挂着许家的旗帜。
他立刻警惕起来,上前去打听,“有没有见过有许家旗帜的船?”
被他问道的人纷纷摇头,许君言焦急的来回踱步,忍不住又要数落许君意,但是这时远处划来一艘大型的船,船身比周围的船精致,却又显得大气,跟周围的船一比,却是有些贵气逼人。
感觉前面的大哥身子瞬间僵硬,许诺疑惑,等船划近才看见船头上的“顾”字。
船身很大,薄薄的布幔放下来,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被蜡烛照的有些扭曲。
许诺想起来,许君意的夫家就是顾家。
接下来,也许要面临的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许君言拉着她就要走,但是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侍卫拦了下来,侍卫的脸色很冷,看着他们僵硬的说道,“我奉将军之名来迎接你们。”
许诺低着头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新买的衣服是粗糙的料子,头发松松散散的披下来,看上去十分的落魄,但是却也有些楚楚可怜。
周围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大概是这侍卫穿着官府的服饰,说话又这么不客气,所以百姓们把他们当成犯人了吧。
许君言又臊又燥的指着侍卫大骂,“我好歹是他哥,你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这么对我。”
“哥?”身后传来一阵冰冷的轻笑,那声音嘲讽意味甚浓。
许诺转过头去便看见一个翩翩佳公子,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薄薄的嘴唇,鼻梁上方镶嵌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但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全然是森冷,许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妹······妹夫。”刚才一直盛气凌人的许君言竟然有些害怕似的结巴了。声音也明显底气不足的低了下来。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越发大了,旁边的侍卫这时候冷着脸手比划着那艘大船,说,“请上船。”
许诺和许君言往那边走的时候,顾南川已经从甲板上走进去了。
许诺被许君言拉着站在甲板上不敢进去,透过薄薄的纱布,可以看见里面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厅中间喝茶,很是悠闲的样子。
许诺突然就觉得,或者这个男人是天生冷淡凉薄的性子,也许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许君意,如果他要追究,顶多也是许君意丢了他的脸。
心里反而有些放心,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她吧。
但是很快许诺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这只船久久没有要开走的迹象,许诺心里的不安隐隐升腾,果然,没过一会,一个侍卫压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