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白寂。”
一个身穿青色衣袍的身影出现在了章丘显身边,他左手托着一根笛子顶住了李知的铁臂,右手拿捏住李知的胳膊,以微弱的距离挡住了李知对章丘显的必杀一击。
李知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人,刚才若不是他挡了那么一下,章丘显必死无疑。
“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敢行偷袭之举,不怕众位道友的雷霆之怒么?”
广林和张回姗姗来迟,见到章丘显得救,不由松了口气,但还是对李知怒目相对,大有一言不和便上来打杀一场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章丘显脸上有些迷惑,看着一挡一架之间,仍捉在一起的白寂和李知不知所措,他刚才和禾姓道人斗的十分痛快,可转眼间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听到五弟这么一说,广林苦笑连连,张回却是把章丘显拉到一旁去说了几句话,然后这莽汉似乎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转过头来对李茂大骂不已,要不是被张回拉住,指不定会干出些什么事。
“阁下为何阻我杀人。”
李知通过两人的手臂缝隙看着白寂道:“莫非是看我偷袭他人不顺眼?”
白寂笑道:“非也,这世上没有手段的卑劣和正大之分,有的只是胜利与失败,胜利者可以改写一切不利于他的历史,而我救那疤面汉子只是因为他现在暂时是我的同盟而已。”
“哦。”
李知眼睛一亮道:“道友与我的想法很是相似么,既然如此,那道友还不如与我和李茂道友一起怎样。”
“我等俱都是无权无势的记名弟子,来那湮陷沼地也只是是为了获得功绩来换那可以突破到明魄期的功法罢了,而道友你实力不错,还不如和我们联合在一起,怎样?”
说罢,李知朝李茂那里点了点头,白寂就看到有不下二十多名引灵后期的的道人站在了一起,势力浩大。
“这真让人有些心动了啊,不过我可是与司马兄有过了约定了。”
白寂冷笑一声,他虽然并不在乎司马明这种世家子弟,但总好过和李知在一起,他们势力浩大,自己势孤力单很容易被他们所制。
突然白寂的右腿往上一曲,就见着一阵脚影自两人底下踢来,却是那李知听到白寂不肯加入他们,立刻偷袭而出的。
“砰”“砰”“砰”
两人一接即分,在挡过李知十几脚后,白寂已经离开了刚才所站之地几丈之远。
“白兄,你来了!”
司马明这时才从后面赶了过来。
“嗯。”
白寂朝司马明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不过心里却对那广林五兄弟很是恼怒,刚才自己救了章丘显一命,算是对他们有恩,可过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问候一下。
“由我来当李茂等人的发泄之人么,然后靠我来折损他们的一些力量,或者干脆希望李茂他们将精力分出一些放在我身上好减轻你们的压力?”
白寂看着站在一旁好像跟此事无关的广林等人身上迸发出一股冷冽的气势,片刻后他又将目光转移向了不远处的李知,因为此人已经牢牢锁定住了他的气机,看来不分出胜负,对方是不会罢手的。
“你可是叫白寂?很不错,今天拦我好事,不留下点代价你妄想离开。”
李知冷冷的说道,他被拦其实到没什么,主要的是此人竟敢拒绝他的示好和拉拢,从小便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此事不可原谅。
白寂目光阴冷:“那便来试上一试,司马兄,你先到一边为我看住其他人。”
“这样也好。”
司马明想了片刻,也知道白寂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去救的章丘显,惹上这身麻烦,因此也没说些其他什么,就同意了下来。
此时原本在场上的禾姓道人早已因为被人打搅而面色阴沉的离去多时了。
而那李知则虎视眈眈的望着白寂一动不动,准备随时出手。
“轰”的一声碰撞之声。
场中两人似心有灵犀一样,在两人都准备好的那一刻忽然动了,只是一刹那间,白寂的荡魂笛与李知的铁臂之间直接碰出片片火花。
“幸好此物已经列入了法器之内,足够结实,要不然就这一下,恐怕就已经废了。”
白寂的手轻轻在笛身上摩擦了几下,竟发现了少许裂痕,这让他心中不由一惊,知道不能再用荡魂笛去抵挡对方的铁臂了,否则一定会被废掉的。
“哼,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挡我么?可笑,一件低劣的法器而已,能有何用。”
李知轻甩了几下手臂,显然在刚才的碰撞中,他也是没有占到便宜,甚至一定程度上还吃了些亏。
“是么!既使是再低劣你也没有吧!”
白寂讽刺一句后干脆将荡魂收了起来,他修练有完整的芒种经,这经书哪怕不足以使他突破到明魄期,但上面也有一些足以能击败甚至重创李知的法术。
“道友,我们不去帮李兄一把?”李茂身边有人说道。
“暂且不用,李兄的性格你也知道,我们若上去插手他的事,那可不像禾道友一样好说了。”
李茂眉头轻皱,他知道这艘飞舟之上肯定有明魄期的高手存在,不过那李知的身份有些特殊,身后的靠山很硬,随便打杀一些孤魂野鬼似的小修士也没什么,甚至那些明魄期的高手也不得不给面子装作没看见,但如果自己随便插手他的事情,人家一怒,给不给自己面子还是个问题,还是不插手的好。
“是么,我不用法器也能杀你,就看你那根烂笛子能挡几回了。”
李知将袖子往上一挽,就见的他的手臂如同病变一般,从胳膊肘的关节处,几条青筋不断扭动,皮肤也从正常的的肤色变为铁一样的颜色,看上去就有一种无坚可摧的感觉。
“不可力敌。”
白寂满目严肃,他看出了此法的厉害,不过内心处却并无畏惧,反而有种隐隐的兴奋感,就象他以前所想,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一个“斗”字。
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人斗,更是自己一生所追求之最“乐”。
如今不就是乐之一途的开始么?
白寂浑身法力翻涌处,手中更是凝聚出了一团忽绿忽白的云团,其中如同关了一只活泼好动的小兽一样,将这团云雾撞的时不时突起一团,很是诡异。
“这是你自己找死的,别怪我。”
李知显然已经准备完毕,他的两只手臂经过了这点时间的准备,已经是变了样子,上面肌肉坟起,手臂整体也是拉长了不少,在向白寂冲过去时,就像拖着手臂移动一样。
“究竟是谁找死可不一定。”
白寂手中的云雾已然成形,完全化为了绿色,他暴喝一声,见李知铁臂砸来,手掌向下一撑,一个鹞子翻身躲了过去。
“轰”
白寂躲避间向后一看,此时李知的身体还没回过力,仍然向前冲去,两只奇长的手臂因砸透了脚下的木板而在后面拖着,他眼睛一亮。
“有破绽。”
白寂足下用力一蹬,踩的甲板炸裂,木屑四处飞射,而他已经等到了机会,在李知还没有转身,手臂还拖在身后之际,将手中的绿雾朝他小臂上狠狠按去。
“李兄小心。”
李茂这一刻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冲了过去,同时还有许多其他和李知相识的人惊叫出声。
“啊”
李知的瞳孔瞬间放大,一声痛叫不由自主的从口中发出,他面色惨白的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右手臂上缠绕着一层惨绿的薄雾,一阵阵钢针刺心般的疼痛就从绿雾覆盖的肌体中传入了神经系统。
“这是在腐蚀我的手臂,你好狠。”
李知半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白寂,他身边围过来的李茂等人忙从身上取出丹药给他服下并用法力驱逐绿雾,就这么一会功夫李知的手掌和小臂就已经被腐蚀成了一条泛黑的骨头,而其上血肉则被化成了一滩血水,样子惨不忍睹。
“与其有时间说我狠,还不如想些办法救救你性命,我这法术名为蚀雾,它会随着你的经脉、血肉不断延伸,直到要了你那条名为止。”
白寂拉开到了安全距离,即使有人偷袭,他也能很快反应,此时看着李知那付惨样,他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毕竟不是自己挑事在先,而且这李知上来就是用铁臂击最凶狠的一面来对付自己,现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是么,小小年纪居然这样狠毒,该死。”
突然一声大喝如天雷般响彻在白寂耳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柄发有宝光的木斧朝他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