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楼房比较难逃生,所以胖子选择了这个村子唯一的平房。
屋子里很多灰尘,还沾着一些发黑的血迹,空气中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恶心得令人作呕。
一推开门,灰尘就“刷刷”的往下掉,可以看出这些灰尘刚粘上不久。
房子里很暗,胖子先是有点警惕,但看见夜染黎一脸无所谓的吊儿郎当模样,瞬间就放松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胖子把相对来说最好的房间让给了夜染黎。
说是最好,其实也不过是一张普通的木床加上一袭厚实的毯子,还有一个小电视机,画质很差的那种,墙壁只是黄褐色的凹凸不平的砖块,上面血迹斑斑。
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木沙发,堂上挂着很多奖状,从小学到高中,还有两个老人的大照片,他(她)们笑的一脸灿烂,背景是天安门,可以看出是P出来的。
怔怔的看着那两张照片,夜染黎整个人都好像一个木桩一样立在那里,周围好似萦绕这一股似悲伤又非悲伤的气息,她的血瞳中血色紫色不停的交替着,眼里的神色复杂至极,水汽逐渐漫上了眼膜,她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但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夜染黎的眼是空洞的。
此时夜染黎的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闪过,清晰得有点虚幻不真实。
充满了乡野乐趣的小村子里,人们来来往往。
“哟!村子里的唯一高中生回来了。”一个长相刻薄的妇女酸酸的说道。
“舅母好!”夜染黎穿着校服,一脸平静地向妇女问好。
村子里的人都是些沾亲带故的。
“哼!”妇女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高中生了不起啊,就她家那穷样。
“绮绮,放学啦,走,回家吃饭了。”外婆平房的门槛上,年老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向夜染黎招了招手。
“哎!”夜染黎笑了,开心地跑向外婆。
……
一通电话之后,夜染黎的脸有些失落忧郁。
“绮绮,你妈又说你了?”唉!造的什么孽哟,自家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夜染黎淡淡的嗯了一声,根本没有心情再说什么。
又是让她放弃读高中,放弃读大学,说什么没有钱。
一个学期她只不过才给了两千,她在临东省打工一个月的工资有5000啊,她其它的费用都是爸爸出的啊!
打工打工打工,她才16岁,去那边打工,赚到钱还能是自己的吗?
人家父母都盼着自己孩子考上大学坐在办公室不受罪砸锅卖铁的供自己孩子读书,到她这就好,直接让她辍学。
爸爸,就是给钱,五六年都不回来看她一次。
她好累!爸妈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她果然是多余的了吗?
“绮绮,吃饭吧!别管你那个老封建的妈。”外婆加了个鸡腿到夜染黎的碗里,夜染黎心一暖。
“别再向他们要钱了,省得他们总是说你,别担心,我们砸锅卖铁供你读书。”一直喝着酒的外公淡淡的说道,弯着的脊背有些疲惫。
夜染黎眼一红,乖巧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