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娘是在第二天午后醒来的,卧房內残留着奢迷的味道,头很疼,是宿醉后的反应。
听到何姨娘翻身的声音,荷花推开了卧房的门,屋內不好的气味窜出来,荷花有一种呕吐的感觉,先进去把窗户支起来,让空气流通,又拿了水壶倒了杯水到床前,任谁叫唤了一夜第二天嗓子都会不舒服,想起咋晚姨娘的动劲,那可不是一般的醉。
被扶起喂了水,何姨娘的脑袋才开始运转,她觉得很累,身子象面条一样软弱无骨,要不是心里还想着女儿,真的是想直接再睡过去。
看着想挣扎起床的何姨娘,荷花按住了她说:“戚大人走的时侯交代,让您多休息,青青小姐的事您也别着急,最迟到傍晚,一定让青青小姐送回来。”
何姨娘想起来了,昨个戚大人来她家,她安排了酒菜招侍他,饭桌上他让她坐陪,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下了,席间他说事情很不好办,很难,可怜她一个妇人,又能怎么办,所以不自觉的就多喝了两杯,然后就不知道了。
荷花是何姨娘把苏青青送去苏府后买来的丫头,因为怕新夫人刁难女儿,何姨娘才把原先二进的房子给卖了,领着荷花搬进了这个小独院,平常也不出门,只是每月苏慕过来那几天,给她讲讲青青的一些事儿的时侯,何姨娘的笑声会穿过院子这里才象一个家。
自从昨夜发生了那种事,荷花一直都在想何姨娘买下她后赐名时的话:“就叫荷花吧,出淤泥而不染,也算我们何家有后了。哈哈哈!”
其实这四年来,荷花过的还是很好的,吃饱穿暖,何姨娘也没在小事上抓她的错,在己经十二岁的荷花眼里,何姨娘算是一位很善良的女人了。可是领居香香的娘却不这样认为,她说何姨娘是伪装的太好了,其实骨子里是不安份的。荷花本来还为何姨娘委屈,可昨夜何姨娘发出的声音,比苏老爷来时还大声,真让人难堪。
何姨娘知道昨晚是自己大意了,她本是官家小姐,大家闺秀那一套她才曾学过,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她家遭了难,她也由官家小姐变成了官妓,那年苏夫人刚刚怀孕,意气风发的苏大人和朋友一起去了妓坊,一夜风流后她便成了他的外室。十年隐忍,只到为了女儿她开始算计,前苏夫人是个单纯的人,只是让她知道自己做了十年外室,有一个和她差十个月的女儿她便和苏大人离了心,那时侯苏大人也狠狠的为她们母女打算,只是在那个女人死之前,她们母女也没进苏家的大门,而且在临死之前,前苏夫人转移了她所有的资产,只留了一个空壳苏府,至使苏大人在苏夫人离世后很过了一段捉襟见肘的日子。不然也不会后来娶那个己经二十岁还无人问津的戚氏,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只是亏了青青,在花骨朵的年纪却花末开已败落。失败!失败!
洗了澡,吃过饭,躺在床上想了想自己三十岁的人生,她没有不甘,只想改变,希望女儿不要重蹈她的复辙。
傍晚的时侯,她的青青被送了回来,她没有留戚威,戚威也敢留下来,他还想长期占有她呢,在他厌倦她之前。
第二天清晨,城门刚开,一辆油蓬马车驶出了城门,车把式旁边坐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厮荷花,车蓬内一坐一躺的俩个人,正是何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