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许久,蔡秀明看王美丽没再吃了,就让服务员将东西撤下,上了一壶茶。
“谢谢款待,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就问吧,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可能得回去了,下午正好还有车”,王美丽放下茶杯说道。
蔡秀明笑着点点头,忽然之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绞尽脑汁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要问的,案情基本明了,报案人当然有权利自由行动。
他想了片刻问道:“你有这样特殊的能力,要不,去国家特殊部门供职吧,我给你写推荐信……”
王美丽赶紧摇头摆手,敬谢不敏,“碰到了能帮忙就帮个忙,让我天天做这样的事,真有点受不了…….”
他了然的点点头也道:“确实是,这样的部门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不是人的更惨,周二良就深受其害,不过他也很乐意也就是了。”
王美丽笑起来,“他的这个名字挺好笑的,有什么典故么?”
说起这事儿,蔡秀明笑的停不住,将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好几声才缓下来,“他爸爸化形不久,狼性不改,生下周一良后怎么都想不出该给儿子起什么名字,他们狼族一窝好几个崽子,通常都是狼一狼二的叫。纠结很久之后就决定叫一狼,周老爷子不同意,取了别的名字,可是他爸爸怎么都记不住,老子记不住儿子的名字,这可是个大笑话,最后周大小姐拍板叫一良,狼去个偏旁部首就是他的名字了。二良生下来也就顺延了。”
听起来他们一家很幸福啊,感觉是很温馨的一家人,很让人羡慕。
“确实是让人羡慕的一家人,周大小姐持家有道,在京城商场上驰骋多年,是个极为强势的女人,一般男人还真受不了她。也只有那个男人了……”,似乎想起什么,蔡秀明失笑良久。
饭己毕,茶已尽,这一个午饭吃了将近2小时,但是在蔡秀明的感觉里像是一瞬间。
送了王美丽到车站上车后,蔡秀明驱车又回了警局,案子还是要破的。
办公室里周二良鼾声如雷,被他吃完扔在地上的垃圾到处都是,哀叹一声,蔡秀明开始收拾,没办法自己惯得。他爱干净,受不得脏乱,周二良在外面碍于人民公仆的形象还能收敛,回到办公室就原形毕露,邋遢的令人发指。
然而局里办公室紧张,队长和副队长共享办公室,他只好勤快点,结果正好如了周二良的意,糟蹋起来简直丧心病狂,他自己还毫无廉耻之心,他几次申请要坐大厅办公,都被周二良从中作梗没批。
当然啦,傻子才会放走一个爱干净的免费保姆。
办公室重归清净,蔡秀明坐在椅子上发呆,周二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只手拖着脑袋歪在沙发上,嘴角的哈喇子都没擦干净。
他睡眼惺松的看了蔡秀明一眼,“怎么,人送走了,魂也丢了?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
蔡秀明挑了挑眉,右手摩挲着左手手心,这里还有酥麻的感觉,大厅里缠斗的时候,王美丽露了一截腰肢,这只手牢牢地贴在她柔嫩的皮肤上良久,那时候情况紧急没感觉,如今细想起来,只觉得心神激荡。
“有何不可呢?”他道,年龄相当,性格也不错,谈个恋爱似乎也不错。
周二良豁然坐起身,惊讶的看着他,“你说真的啊?”
蒙秀明笑笑没回答他,小姑娘是个性格内敛自我保护很强的人,谈感情需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吧
周二良围着他看了一圈肯定的道:“发情期到了”,收获佛山无影脚一只。
“说正经的,案情进展如何?”
懒懒的声音回道:“钱佳一家确实是张强一人杀害,他先是给他们喝了带迷药的饮料,然后心脏一刀致命伤了结,再肢解成肉块,装在麻袋里拉到景山公园埋了。过程中没有他人参与,现场基本没有挣扎痕迹,进出小区的摄像头拍到了他行踪,是他没跑了。”
“动机呢?”
周二良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动机很不单纯,可是厅局让尽快结案,科里副局的意思是暂时先以双方言语冲突导致的冲动型犯罪定案。”
“暂时?王美丽在笔录中提供线索,张强在火车上曾经说过一句梦话,‘不是我’,梦话虽然做不得准,可是这最能反映他当时的心理状况,人是他杀的没错,但是后面肯定有主谋。”
周二良在办公室里绕了两圈,眉头的额纹深深折起,“老爷子给我透露了,这个事情有上头人博弈的影子,咱们听命行事就好,凶手已经找到,不管后面的主使是谁,暂时动不了。”
蔡秀明失望的叹口气,在京城办案子就是这样,一件小事背后说不定就牵扯着什么惊天秘密,感觉很憋屈。
周二良抓了抓自己的大耳朵,面色有点讪讪,“对不住啊,把你留在京城,让你受委屈了。”
“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大都市立住脚,这种事情你也是无能为力我明白……”
案情结束的那天已经是阳春三月了,王美丽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画画生涯,间隔着画几张符,加强锁魂葫芦的法力。正在超市采购的王美丽接到蔡秀明的电话,她看了来电显示很久才接起来。
“喂?”
蔡秀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三个月的奔波,这个案子最终还是无疾而终,该做的努力做了,无愧于心。
“在干什么?
“超市”
“这么冷淡?”
他感觉有点无奈,阳历如今已经进入4月份,2月底的时候他没控制住自己,和王美丽表白了,结果果然如他预料,小姑娘立马不理人,像是个小乌龟躲在壳子里怎么都不出来。
没听见她的回答,他继续说道:“案子结了,张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不是说还有主谋?没抓到么?”
“杀人者就张强一人,主谋涉及的背景很深,我们现在有点眉目,但是案子只能到此为止了。”
结束通话之后,结账出了超市,走到半路忽然感觉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眉心,“下雨了么?
旁边和她同路的大妈看傻子一样的看她一眼道:“这么大的太阳,连个云彩也没有,哪儿来的雨?”
美丽无辜被说,摸了摸额头,并没有水的感觉,奇怪的歪歪头,也就置之不理了。
她不知道,正在此时,京城法院敲下了判处张强死刑的法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