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暖坐在椅子上眉头打结,只是身体检查,傅嘉阳用得着紧张的连平日不怎么出现的小动作都做出来了呢?
她的身体真的有问题吗?
“傅嘉阳。”
“啊!”冷不丁,傅嘉阳的声音抬高了几分,“怎么了?”
余向暖起身,手插进傅嘉阳的大手中,十指相扣。“你有事瞒着我。”
不是疑问,是陈述。
傅嘉阳抬起手,吻轻轻落在余向暖光滑的手背上。“不是瞒着。因为医生不确定上次的检查结果是好是坏,在没有任何准确的结论之前,告诉你个不确定的结论只会徒增你的烦恼。”
余向暖的另一只手点在傅嘉阳的眉心。“从我回来以后,你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事事让你担着烦着……”
“傻呀。有这么好的老公不用啊。再说了你烦着闹着我心疼。”
“12号,余向暖。”护士推门叫号,傅嘉阳率先过去。
检查结果拿到手,傅嘉阳却不敢打开了看。
反倒是余向暖,从傅嘉阳手里接过化验单,随后微笑着歪着头看傅嘉阳。
“结果怎么样?是良性吧?”
说这话,傅嘉阳的声音有些抖。
余向暖牵着傅嘉阳的手走到无人的廊道里,踮起脚尖落在傅嘉阳喉结上一吻。
“傅嘉阳,谢谢你愿意承担恐慌和害怕,结果是良性。”
傅嘉阳松口气,一把抱紧余向暖。噼里啪啦大雨似的吻袭击余向暖的唇瓣,带着狂热和不经意间泄露出的颤抖。
停歇间,丝丝银线连着傅嘉阳和余向暖,余向暖听得见傅嘉阳的喘息和快速的心跳。
“呐,傅嘉阳。”
“嗯?”
“我们,合法同居吧!”
虽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气氛不对,遇见对的人做一件对的事就够了。
傅嘉阳抱的更紧了,他说,“好。”
两个红本,你一个我一个,盖上了大钢印,从此结为夫妻,不离不弃。
至于余驰冬的姓氏,傅嘉阳说姓余也好姓傅也好,都是他俩的孩子无所谓,余向暖坚持改成傅。
继领证之后,余驰冬又改名为傅驰冬。
房子装修的差不多了,晾个两个月就好了。傅嘉阳和余向暖的婚礼定在两个月之后,选婚纱和拍婚纱照就提上了日程。
余向暖低着头盘算,忽然发现她上了一个月左右的班,好像就一直在家休息,偏偏钱还进口袋里。资本主义啊……
“妈咪妈咪,冬冬和你一起看婚纱好不好?”
余向暖抱起傅驰冬问,“冬冬为什么想去呢?”
“奶奶说,新娘子最美的一刻应该被喜欢的人看到,妈咪穿婚纱一定很好看,冬冬要看!”
余向暖宠溺的一笑,“好。那你和奶奶打个电话,告诉奶奶你明天不过去了,和妈咪去看婚纱。”
“好的!”
时间看起来非常赶,又看起来过得很慢。
吃完早饭,余向暖,余妈妈带上傅驰冬出了门。
C市有一条街是专门卖婚礼用品的,比如婚纱,比如艺术照,比如珠宝金店。
余妈妈一个人先去了办公用品店看看婚礼需要的一些物资,余向暖带着傅驰冬先逛逛各个婚纱店铺。
突然前方一阵骚乱,余向暖本能的护住傅驰冬,“别乱跑。”
转身却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持刀冲着她和傅驰冬过来。
咚,啪……
仿佛是行走的湖面突然裂开,余向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男子劫持,她所来得及的只有把傅驰冬推开,“打电话找爹地!”
傅驰冬吓坏了,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着急的小脸上都是眼泪,嘴里一遍遍重复着“找爹地找爹地”。
余妈妈出来就看见傅驰冬大哭着“找爹地”,余向暖的脖子上被架着刀。
一阵晕眩,连拨通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好有人报了警,傅嘉阳看见哭泣的傅驰冬和一旁晕倒的岳母,冬冬这才有了力气扑到傅嘉阳怀里说,“妈咪被坏人抓住了。”
傅嘉阳定眼看,真的是余向暖,一股血气冲到脑袋里,他将傅驰冬交给同事就要上前。同事拉住他说,“你冷静点。”另外一一个同事赶忙送余向暖的妈妈去医院。
傅嘉阳急红了眼睛,“我艹,这他妈的不是你媳妇儿?!”
“犯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万一你激怒了他,伤到弟妹怎么办?”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余向暖,清清秀秀的一个女孩,白皙皮肤,长发披肩。却不是第一次知道余向暖的存在,傅嘉阳被介绍过无数个警花都被他拒绝了。
傅嘉阳的眼睛充血,“她怕啊,小暖有阴影……”
不远的地方,余向暖的额头渗出细汗,冰凉一阵阵敲打着她的心脏。
黑暗在慢慢的逐渐的吞噬着余向暖,发现余向暖不妙,傅嘉阳更加着急。
转身一拳打在拦住他的同事的脸上,“救不了她,我当这警察有什么用!”
许是警察来了,黑衣男子有些害怕,拿刀的手偏离了余向暖的脖子,傅嘉阳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来刀,顺势一记手刀劈在男子的脖颈上。
挨揍的同事上前接住黑子男子,本来想回头教训傅嘉阳几句,便看见他着急忙慌的抱起来,而刚才脸色红润的女孩此刻脸色苍白如雪的晕倒在傅嘉阳的怀里时,怒气一下子消了。
怒发冲冠为为红颜,算了。不过他更好奇傅嘉阳打他之前说的话。
另外一个和傅嘉阳关系好的同事解释了一番。
原来余向暖高中时代替身体弱的林舒窈被劫持,那时候起,傅嘉阳发誓要做个能保护余向暖,选择了警校……
接下来,除了必要的事情需要傅嘉阳陪同外,其他事情傅嘉阳一律替余向暖推了。
“我又不是瓷娃娃。”余向暖嗔怨。
傅嘉阳埋在余向暖的脖颈,丝丝凉凉的东西滴在她的脖颈上,便听见傅嘉阳说,“我怕。”
他怕,以前没保护好她,现在有了能力依旧没有保护好她。
余向暖反手搂住傅嘉阳,“这都是不可预测的事。几率又非常小。你为我操的心够多了,瞧你最近都睡不好,都是准新郎了。”
……
日子稍纵即逝,他们的婚礼迎来了众多亲朋好友同事的祝福。连小花童傅驰冬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余向暖悄悄问傅嘉阳,“我还是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把一家公司送给我?”
傅嘉阳说,“有生之年除了娶到你,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在我内力范围内保你一世无忧,让你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他说,“用在日爰机械全部的股份换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有更多的生生世世……”
余向暖:傅嘉阳你太贪心了,
傅嘉阳:嗯,可是我就是想要,怎么办?
余向暖哭着抱住傅嘉阳:我允许你贪心。
……
小番外:
余驰冬洗完脸走顺手将头发打湿,然后可怜兮兮的捧着毛巾跑到余向暖面前,像做错了事,“妈咪……”
“怎么又把头发弄湿了,快来擦干,别生病了。”余向暖拿过毛巾熟练的为余驰冬擦头发,余驰冬咧着嘴偷偷的冲傅嘉阳扮鬼脸。
熊孩子!
傅嘉阳瞪回去。
趁着余向暖哄余驰冬睡觉的间档,傅嘉阳跑进浴室冲了个澡,耷拉了块毛巾在头上,学着余驰冬,惨兮兮的喊到,“小暖……”
余向暖正看着新买回来的小说《很久之前,不久以后》看的津津有味,没空搭理傅嘉阳。
傅嘉阳抢走小说,“哼,言情小说,有什么好看的!男主还没我帅呢。”
余向暖好笑,“你又没看,怎么知道男主没你帅?”
傅嘉阳说,“爷天生丽质。”
“那是形容女人的。”余向暖从这位爷手里接过毛巾,“你可真是爷。”
“嗯,所以你是我的少奶奶。”
空气安静,傅嘉阳直勾勾的盯着余向暖看,“我老婆越看越好看。”
“贫嘴吧你。”
头发擦的差不多干,余向暖的手都有点发酸,傅嘉阳拉过余向暖的手轻轻的按穴位。
余向暖凝视他,问,“傅嘉阳,我们会不会吵架?”
“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那个小说里,学霸对爱他的女孩说了句‘你怎么不去死‘,他们吵架了,分开了,学霸后悔了……”
傅嘉阳侧身在余向暖额头落下一吻,说,“我们永远不会吵架。”
她问,“为什么?”
傅嘉阳说,“你是我毕生的所求,得到了又怎么舍得丢掉?再说了,要是真吵了架,我肯定先认输。”他心里说,我不舍得你再为我哭泣。
“嗯。”
傅嘉阳问,“那小说结局怎么样?”
余向暖想了想说,“学霸终于意识到最爱的人最对不起的人是女孩,拼了命的打工挣钱去国外找她,最后在一起了。”
傅嘉阳说,“瞧,真心相爱的人会被老天眷顾,更何况,我爱你,你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