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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探深渊

水流阳一人来到市区,在户外商店买了架高倍望远镜,他要去看看深渊底部有没有云彩。

至于为什么不报警求助,嘿嘿,他可是逍遥法外的杀手。

重新买了几十斤牛肉干带上,驱车回到深渊边缘。此时已是傍晚,太阳只剩下天际的一丝余晖。水流阳顶着刺骨的寒意,一边吃着牛肉干,提供维持气机的通畅损耗的大量能量。他站在深渊边缘,借着太阳的余晖,架起望远镜向下望去。他不停的调着焦距,当将望远镜的倍率调到极致之时,水流阳无力的坐倒在地。他从望远镜里看到,深渊下方黑雾缭绕,而且越向下,黑雾越是浓密。当他看到七千米左右的时候,仍不见深渊底部,这时黑色的雾气已经相当浓重。只在雾气翻滚聚散的瞬间才可以看到下方仍是虚无一片,不见渊底。

水流阳第一次感到绝望,别说深渊太深,他没有办法下去,就算他有办法下去,能有办法上来吗?就算他能想到办法下去,也有办法上来,然而还有那浓重的寒意。现在站在边缘都这么寒冷,水流阳已经是尽最大能力才能堪堪支撑。更别说去靠近那寒意的来源,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失魂落魄的水流阳走在山坡上。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天地昏暗一片。远处有微弱的引擎声传来,水流阳的耳朵动了动,抬头望去,只影影绰绰看见有一队十几辆车正向这边开来。水流阳没去管那车队,那也许是军队的车吧。一路行走,水流阳的思绪混乱一片,一会儿是云彩那亲和的面容,一会儿是云彩掉下深渊是那耀眼的白光。突然间,水流阳打了个冷战。他忽然想起了云彩那掉下深渊前的样子,双眼血红,面目狰狞。这是怎么回事。水流阳皱起眉头,暗骂自己被悲伤冲昏了头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细节。仔细回想,当时是从陨石出现在视野的时候,云彩突然晕倒。随后水流阳背起云彩逃跑,后来探查深渊,前后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云彩应该是受这陨石的影响,突然狂化,失去理智,继而想袭击水流阳。看了眼那深渊,水流阳忽然察觉天地间的昏暗不正常,仔细看去,却是有缕缕黑雾自深渊升腾而出,而后迅速弥散开来,转眼间冲向了目光的尽头,感受着侵入身体的寒意正在丝丝加强,看着不断弥漫而出冲向远方的黑雾。水流阳有种相当不好的猜想,也许,灾难就要来了。

水流阳并没有在深渊附近逗留太长时间。如果他的猜想正确,云彩的父母会有危险。他要赶回去保护云彩父母的安全。水流阳和云彩是自驾游,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走出来三四天的路程,现在即使全速赶回去,也得一天一夜,还必须用公共交通。一路上,坐公交,打地铁,坐火车,水流阳一路观察,终于确定,那陨石已经影响到所有人了。因为不论是在公交上,地铁上,火车候车室,火车上,水流阳观察到的所有人眼里都有一道或几道红血丝,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么往日这些公共场合必定人声鼎沸,说笑的,吵闹的。然而,这一路下来水流阳发现这些场合人依旧很多,却是异常的安静,并且每个人都面带倦容。水流阳越是观察越是心惊,如果所有人都变成云彩那样,细思恐极!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终于回到云彩家所在的小区。看看灯火通明的小区,水流阳微微松了口气。然而当他看到云彩的家时,不禁皱起了眉头,灯关着。睡觉了?这么早?一路小跑上楼,来到云彩家门前。敲门,没人应答。打座机,可以在门外听到屋里的电话铃声。然而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动静。水流阳掏出一个钥匙圈,上面有小钩子,小钳子等等一些东西,然后拿出几件戳进了钥匙孔里,鼓捣了几下,“啪”的一声,房门开了。

仔细倾听,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开灯,水流阳也顾不上避嫌了。把卧室,浴室,厨房,衣柜,床底等各种能藏下人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没人,水流阳沮丧的坐在客厅,看来云彩的父母不在家。还是先回自己家去吧,经历了云彩的事情,又连着一天一夜的赶路,还有时刻不停的运转气机,消融寒意。此时的水流阳不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疲惫至极。再次坐公交回家,公交上,水流阳的心情愈加不好,因为他看到公车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开始泛红,还时不时的看他一眼,那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这让水流阳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公交车到站,水流阳匆忙下车,连续绕了几个弯,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回到家里。将院门锁上,又回到屋里将房门锁上,又把所有的窗子都关紧锁上,窗帘拉上,水流阳这才松了口气,在又吃了几块牛肉干,喝了几杯奶之后。水流阳才去浴室,我们说过,水流阳的浴池全部由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玉石砌成。刚踏进浴池,水流阳就感到这些天一直侵扰他的寒意弱了许多,接着又感到有丝丝暖意透过他的皮肤,渗透进了身体,水流阳顿觉精神好了许多,感觉不再那么疲惫,困乏至极的水流阳并没有细想,只以为是水温的原因。水流阳静静的躺在水面的浮床上,沉沉睡去。

这是什么地方?水流阳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是一片白雾缥缈的空间,而他自己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焦急之下,他尝试运转气机。这下果然有效,气机运转之下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四肢,大喜之下他全速运转气机,同时奋力挣扎,这样做的结果是,四肢百骸的气机如有实质一般齐向这里汇聚而来,不明空间闪起无数细小的蓝色电弧,一股脑儿的向水流阳冲过来。这阵势有点儿大,水流阳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能动了,低头查看一番,额,为什么没穿衣服?不过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正漂浮在半空,同时周围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正缠绕在他身体四周,然后被他的身体吸收。此时的水流阳满脑袋问号,这是哪?怎么来的等等。不过,最重要的是,怎么离开这里。看了看周围那些白色的墙壁,水流阳抬手戳去,打算试试墙壁的硬度,然而让他诧异的事发生了,他的手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墙壁。缩回手臂,发现并没什么异常。这次水流阳尝试着将半个身子探出去,依然毫无异常。然而让他异常惊愕的是墙外的景物,那是他的浴室,还有就是,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从第三人的角度。这是什么情况?水流阳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出来的位置正是自己的眉心。而此时的他只有黄豆粒大小,全身泛着微弱蓝光,而且整个身体都仿佛是水晶做成的一般透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灵魂出窍?很像啊,不过自己这灵魂的大小不对,这跟那些修真小说里说的精魄的大小倒是差不多。“难道说我死了?”水流阳心中惊异,不对,这一定是在做梦。我要醒过来。没反应我要醒过来。还是没反应。心里焦急之下,水流阳用尽全力,大喝一声,醒来。顿时知觉一股吸力自他魂魄的体内某点上发出,魂体的水流阳瞬间消失,再次睁开眼时,水流阳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浴池里的浮床上。这真是一场梦,他暗想。不过再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梦里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不对,这不像梦。水流阳稍微思索了一下。闭上双眼,全身气机运转,将气机汇聚于眉心上,他感觉到了,印堂穴仿佛是一只眼睛,只要他想,立刻就能打开。水流阳没有迟疑,立即试着打开这只眼睛。就像平时睁开双眼一样。水流阳真的打开了这只眼睛,只不过,他看到的不是外面的世界,而是先前看到的白雾飘渺的空间。看到这空间,水流阳按着先前的经历,运转气机,汇聚于自己现在的位置,水流阳仔细观察,之间空间内亮起无数细小的蓝色电弧,闪耀着冲向了水流阳,一个蓝色的人渐渐成形。终于成了水流阳的样子,只是依然没穿衣服,只有白色的雾气笼罩着他。能自由活动之后,水流阳再次穿过墙壁。依然是从眉心出来,这次水流阳不像第一次那样激动了,他冷静的看着四周,发现有丝丝缕缕的白雾从浴池四壁和池底的玉石里弥漫出来,全部汇聚进了他的肉体,水流阳这才想起来那眉心空间里的白雾,想来就是出自这些玉石了。至于自己为什么能够灵魂出窍,他很自然的联想到了那块超大的陨石。想到那块陨石,又看了看自己这漂浮的灵魂,水流阳突然激动了起来。深渊太深,他没办法下去,但是这漂浮的灵魂可以啊!想到就做,他试着向前飘动,果然,他只觉得肉身气机运转稍稍加快,他的灵魂就仿佛被什么推动着一般向前飘去。在实验的过程中,水流阳还发现,自己只要盯住虚空中的一点,他的灵魂便会瞬间出现在那个位置,只是肉身气机的运转也会瞬时加速一下,之后运转渐归于平稳。发现了这项能力的水流阳兴奋不已,可是他依旧保持着较为清醒的头脑,他要去深渊,路程不近,需要很多能量支持,且不知道如果自己的灵魂走的离肉身太远会怎么样。不过,不管怎么样,为了云彩,他都要试上一试。

回归肉身,走出浴室,水流阳顿觉有丝丝寒意入侵,像针扎一般,这次水流阳不过稍稍运转气机便不在感到寒冷。他在厨房里找到了更多的牛肉干,又热了一大盆奶。就这样吃块牛肉干喝几口奶,一直吃到确实吃不下去了才罢手。重新回到浴室,顿觉有丝丝暖意在滋养着他的身体。水流阳知道这是玉石的功效,重新躺回浮床,再次灵魂出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几个飘动下便穿过墙壁,出了浴室,离开浴室的瞬间,水流阳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寒意,连绵不绝的侵袭着他的身体,只是全被从灵魂与肉身相连的某处传来的暖意化解了。并没有感到不适的水流阳不在耽搁,向上迅速穿过屋顶来到自家院子上方十余米的地方。辨了一下方向,找准深渊所在方向,极目远眺,盯住远方的某点,运转气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远处,一点白光亮起,水流阳的身形瞬间出现。水流阳粗略计算了一下,自己这次瞬移足有五六公里,用时不到两秒!这速度,比飞机都要快上十倍不止,只是,水流阳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能量消耗的也快,不知道能支持多少次瞬移。稍微四忖,水流阳再次瞬移,就这样一次次的瞬移,使水流阳只用了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便到了深渊。一路行来,水流阳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那就是一路上不管是都市还是乡村,尽管灯火通明,却都异常的寂静,在高空,仔细观察下,会发现路上的各种车辆横七竖八的撞在一起,有的还在燃烧,都市的路上除了车之外,还有躺在路上生死不知的无数人,他们似乎在昏睡。这正是云彩发狂之前的症状,灾难,就要来了。水流阳叹息。

来到深渊,水流阳并没有贸然下去,因为他感觉自己肉身传来的暖意在这深渊的上空正好和深渊里传来的寒意抗衡。稍一迟疑,水流阳试着下降了几十米,果然,寒意立刻增强,压制了肉身传来的暖意。水流阳皱眉。只是一想到云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喝一声,全力运转气机,顿觉有阵阵暖意传来,趁次机会,水流阳极速向下飘落,他能感觉到肉体的能量在迅速消耗,估计支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水流阳在下落的过程中,感觉周围的寒意越来越重,在下落了七千米左右的时候,他再难下落半分。这里的寒意已经有如实质,水流阳肉体的能量也消耗过半,而且还在飞速消耗,以抵御这有如实质的寒意。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水流阳暗道。他开始在这七千米的地方急速盘旋想要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探查一下深渊底部。可惜的是,直到他感到身体传来的能量难以支持之时,他看到的除了更深处翻滚的黑雾,就是那偶尔闪过的白光。一刻钟过去,水流阳肉身传来的暖意实在难以抵抗这源源不断地袭来的寒意。看来只有回去了。水流阳满心失落,这次仍没看到有关云彩的踪迹。就在他忍受着刮骨的寒意,哆哆嗦嗦的慢慢飘上深渊之时,忽然感觉到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暖意正从四面八方融入他的灵魂而不是肉体。这股暖意微弱却十分强韧。这让水流阳十分诧异,从能够灵魂出窍到现在,他能感受到的暖意都是来自自身肉体。这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暖意来自哪里呢?他顺着灵魂感觉最清晰的方向望去,45度角仰望天空,他看到了半轮月亮。再顺着那些并不清晰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暖意环视过去,却是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暗淡的无数星辰。这下水流阳明白了,那暖意正是来自月光和星光。又仔细体会了一番之后,水流阳还惊奇的发现,这月光和星光融入灵魂之后,除了部分化为暖意为灵魂的活动提供能量之外,剩下的在他魂体内缓缓流转直至消散,水流阳能感觉到,他的魂体经过这些光的洗炼,凝实了一丝。原来他的魂体虽然有大体的形状,却是模模糊糊,如云如雾。现在似乎凝实了一点。这让水流阳异常激动。看了看脚下的深渊,看来,要进这深渊底部,就要靠这些星光和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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