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人,战你一堂!
喝声回荡间,因双耀亭群山环绕的地势而显得更加震耳欲聋。
山头某处,在此看了好一会的白袍弟子三人,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稷善完全没有顾忌被震得隐隐作痛的双耳,“难不成邢师兄他……”
“怎么会如此拼命?”东方承同样有些难以接受,“难道他不知道一旦施展的话……”
而祁蕴和倒是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情,“古奇清不清楚这件事?”
“应该…不清楚吧,毕竟地沐堂还未曾将贯阳堂逼到如此地步,”东方承道,“要不要去提…”
“提醒就不必了,毕竟这是他们两堂的交手”祁蕴和道,“而且我也想看看古奇如何应对。”
东方承与稷善闻言不再言语,看向下方的目光竟有丝丝紧张。
双耀亭,平台已被湖水打湿,还有几处木板碎裂,狰狞的木刺参差不齐,可想而知若是有人一脚踩空,会受到多重的伤势。
不过此刻没有人会去关注那些,众人只是将怪异的目光放在邢元龙身上。
“邢元龙,你莫非是在说笑不成?”看似狂妄的语气让古奇很是不快,“我承认自己并非是你的对手,不过想一人力敌我地沐一堂,未免太过托大了。”
不止古奇,其身后的酆阳羽也开口道,“邢师兄,虽然地沐堂与贯阳堂只见多有摩擦,但我酆阳羽着实佩服你的实力与坦荡的作风,不过方才…实在是令人失望。”
“不必废话了,既然邢师兄在这找台阶下,咱们顺手给他一个台阶便是。”厉生说罢直接出手,深蓝色的剑身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之下略显夺目。
一闪即逝,那无论是犀利程度又或是速度都要比低阶修士强上数倍的灵剑,自巨锤旁划过,不容分说般刺向邢元龙咽喉!
当!
钢铁碰撞的声音响起,地沐堂众人猛然瞪大的双眼。
邢元龙没有用巨锤抵挡,其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就这么让灵剑刺在自己咽喉处。
然而,厉生那气势如虹的一剑,却就这么抵在邢元龙咽喉处,寸进不得!
剑身颤动,剑鸣清脆,厉生猛然加大的法力注入,但除了灵剑因极度受力而颤动的更加厉害之外,仍旧连邢元龙那单纯属于肉身的抵挡都破不开!
啪。邢元龙一把抓住剑灵,当即将灵剑给硬生生稳定下来,而厉生眼睁睁看着被灵剑被邢元龙握在手中,像是与自己断了联系那般,无论怎么催动皆是完全没有效果。
“贯阳堂人,从不说大话。”邢元龙手臂一甩。
唰!灵剑贴着厉生脸颊划过,深深嵌入其背后山体当中。而厉生却像是被吓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定在原处,直到一道血痕在其脸上渐渐浮现而出。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古奇更是阴沉到了极点,“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没有人对“出去”二字有不同的理解,古奇并不是让众人退出双耀亭,而是让他们退出位面,退出弟子试炼。
两名练气六层弟子虽然不知古奇是何意,但也相当清楚自己等人即便留下,也完全对此时此刻的邢元龙造不成任何困扰,但是只要心神传……
两名弟子当即惊住了,心神传送竟然失效,也就是说邢元龙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只给众人留了退出位面这么一条退路!
此时一众练气五层弟子显然也意识到了此事,有些惊慌地看向古奇。
“都出去,动作快些。”古奇道,双眼死死盯着邢元龙。此刻其终于明白了,明白为何邢元龙先前会先让金赋几人出去,不过这些话却不便让普通弟子听到。
丝毫没有犹豫,四十余名地沐堂弟子尽皆自行离开位面,一瞬间双耀亭平台空旷了许多。
“你们二个,也要找死?”邢元龙指了指尚未离开的酆阳羽跟厉生。
古奇不必说,自然不会离开,如若其认输离开的话,邢元龙倒也瞧不上了。
“呵,邢师兄尽全力的样子,师弟我倒想见识见识。”厉生摸了一把脸上血迹,向后一伸手,灵剑清鸣一声自山石中窜回。
酆阳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令牌交给古奇。
“没想到你竟练成了阳炎体,”古奇道,“废话便不多讲,请赐教吧!”
三柄灵剑齐出,并没有以三角合围之势,而是汇成一线,集合力量向邢元龙天灵盖处刺去!
……
柳河从侧面攀上了双耀亭山头。
有些不太舒服,并不是手臂内仍旧撕扯的疼痛,而是周遭看似毫无变化的空气,给自己一种拘束与限制的感觉,且这种感觉在抵达双耀亭后才立即显现了出来。
下方应该战得正酣,柳河不敢太过露头,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在这个角度看下去,只能瞅见平台一角,偶尔一柄灵剑飞过,又立即调转飞回。
至于局势如何,柳河看不到。
“恩?”柳河目光一顿,似乎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说些什么。
侧耳倾听,在下方激烈的对撞声中,参杂着什么……“喂,师弟。”
“!!”就是这个声音!柳河浑身从头到脚猛然一个激灵,立马跳了起来看向身后。
……有三个人正好奇地看着自己,并无恶意的样子,且看起来不是贯阳堂之人,不过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方才就说了不要过来吓他,你看给吓傻了吧?”稷善开口间两腮的赘肉飞舞。
纶巾弟子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看着柳河,而那白袍弟子则是开口介绍道,“这是丰文堂稷善,这位是观隅堂东方承,我是平岱堂祁蕴和,师弟唤我等师兄即可。”
“……”柳河现如今真是想抬手擦一把冷汗,平岱堂…没记错的话平岱堂应当是弟子试炼排名第二的分堂…
见柳河不回话,祁蕴和也不意外,继续道,“不必紧张,我只不过是对师弟之前在观澜峰上的举动比较感兴趣,且又在此处师弟这唯一一个还未离去的……执事弟子?”
山头上四人同时一愣,祁蕴和三人是惊讶于柳河的身份,而柳河则是对祁蕴和前半句话有所疑惑,所以当即探头向山下平台之上望去。
平台上也是四个人,并没有如同自己跟古奇三人商量的那般围攻的场面出现……准确来讲是两个人,厉生跟酆阳羽此刻都已昏迷不醒。
只有浑身浴血的古奇在跟邢元龙战着。
此刻的邢元龙赤膊而立,非人般的硕大筋肉通红,且有点点红色好似自皮下渗出。
“啧啧啧…还未完全掌握的阳炎体,这也太拼了,”稷善道,“邢师兄这施展的代价有些严重了啊。”
“…敢问师兄,阳炎体是什么?”柳河开口问道,怎么看此刻的邢元龙都不像是正常状态。
“这个对如今的你来讲太远了,”祁蕴和道,“你只需要知道你们地沐堂的大师兄古奇,要危险了。”
话音刚落,下方已是强弩之末的古奇竟率先出手,青色灵剑毫无花哨地笔直向前射去。
巨锤猛抡,已然完全化身为“破坏”一词的邢元龙将巨锤使得如同小刀一般轻巧。
然而在锤剑触碰的瞬间,只见灵剑之上似是有水波荡漾了一下,随后柳河便猛然觉得眼睛一花,灵剑就这么穿过巨锤,噗嗤一声深深没入邢元龙小腹!
而巨锤仿似早已料到如此,不退反进,直接将古奇砸飞,后者那胸口竟然狠狠凹陷了下去。
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