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紧咬着唇,心中泛出了一股浓浓的想骂人的冲动,她发誓如果对方不是随便就能取人性命的至高无上的帝王,那她一定忍受不了此等挑衅。
“说呀!”等不到柳月回答,东方朝阳接着就逼近了过来。
“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柳月捏了捏拳头,隐忍不住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东方朝阳微微一愣,貌似没听懂。
“皇上能不能大发慈悲放我走?”终是觉得与东方朝阳置气不妥,柳月眸光转了几转,所有的不爽强迫地压抑了下去。
“走?”这个字冒出了口,东方朝阳的火气就冒了上来,“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你还能走?”
“你的女人?开什么玩笑?”柳月讶异道:“你是指陪你上床的事吗?抱歉,我还真没放在心上。”
作为现代人,柳月的思想比古人开放了许多,也因此她不可能随便地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某个只是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
“什么?没,没放在心上?”东方朝阳的吃惊比柳月的更胜几倍。从来,女人把贞洁交给了谁,这辈子就得依附着那个男人,可他在柳月面上竟然没有看出丝毫玩笑的成分。
柳月傲然仰头看着东方朝阳,眸中是冷冷的不屑。
“你当真如此随便吗?”心中想了想,东方朝阳似乎只能这般认为,因他还没见过不计较贞洁交付给谁的女人。
“尼玛!”柳月恼火地一拳揍到东方朝阳的胸上,对方小小地疼了一下,捂住了被揍的地方,而她则把拳头躲到身后。揍了东方朝阳,她不知道东方朝阳疼到何等程度,反正她的手很疼。
“你竟敢打朕?”东方朝阳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柳月,没有火气,满是诧异。
“谁叫你胡说八道?本姑娘岂是你说的随便的人?我告诉你,若不是你强迫我,你以为我愿意?”人格被人侮辱,柳月愤怒难耐地道。
“敢如此顶撞朕,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帝王的威严受到侵犯,东方朝阳的怒意也跟着升腾了起来,不过,他心下却不恨柳月。
“小气。”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敢拿生命开玩笑,柳月咬了咬牙,气焰果然萎靡下去,
武功高强的人听力就是好,纵然柳月那么小声的嘀咕,东方朝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狭长的凤眸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柳月,足足把柳月研究了半响,他也不说什么,忽然低头,就要吻下去。
哪知,他方然蜻蜓点水般触及到柳月的唇瓣,接着就被柳月推开。
“你……”狠瞪着柳月,他因体内欲火得不到发泄而烦躁不已。
“你一向都喜欢用强的吗?”柳月鄙夷道。
“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敢反抗朕。”东方朝阳欠扁地抖出他的权威。
“那你可问过她们愿意吗?”柳月不以为然地冷嗤。
“不愿意吗?”东方朝阳狭长的凤眸眯了眯,想了一下,才道:“朕从来就没强迫过谁,反而都是别人在想方设法地……”
“你是想跟我讨论你的风流史吗?那抱歉,我还真是不感兴趣。”柳月截口讽刺,眸光微动,又道:“还有,像今天皇上在**的那种行为,以后还是别做的好。”
“为何?”东方朝阳又无法理解柳月的思想了,他那么在乎柳月,偏偏柳月半点不在乎。
柳月双手抱胸,正色道:“我不是你的谁,而你却以伤害你的女人的方式来保护我,那我算什么?”
“大不了朕给你封个月妃便是。”东方朝阳居然认为柳月是在问他要册封。
柳月不屑地嗤道:“不用。”
“你居然不愿意做朕的嫔妃?”东方朝阳的脑袋又一次短路,他今天见到的柳月越发地不一样了。
“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实在是没意思。”怕东方朝阳误解,柳月直接言明心中想法。
东方朝阳鼻中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卧榻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提起矮桌上的酒壶,仰头就灌酒。
柳月慢慢走上前两步,漠然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什么意思?”
“朕是皇上,你知道皇上的意思吗?”似是不吐不快,东方朝阳重重地放下酒壶,凤眸瞥了过来,“那代表朕会有很多女人,即便朕不愿意,即便朕没碰过她们,她们也是朕的女人,这似乎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兰妃已经有了身孕。”不知是不是吃醋,柳月张口就道了出来,而这话明显是点明东方朝阳并非没有碰过所有的女子。
“你……”东方朝阳无言以答,仰头又喝酒,如今二十五岁了,在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情况下,他的母亲隔三差五的催促他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作为一个孝子,他能有选择吗?
古代帝王,其实也有他的悲哀。
“咳咳咳……”喝得太急,东方朝阳不小心就呛得咳嗽了起来。
柳月拿下他的酒壶,拾起矮桌上的酒杯,自斟自饮。
东方朝阳凝目看着,暗地奇怪柳月居然会喝酒。
“在朕面前如此大胆,你当真不怕朕杀了你吗?”心有所想,他就纳闷地问了出来。
“在你免我死罪的情况下,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一个总是拿别人的生死来威胁别人的人,真的很窝囊。”酒能壮胆,柳月喝了两杯酒,说话就没有顾忌起来。
“你……,窝囊?”第一次发现,帝王的生杀大权在柳月眼中居然是窝囊的表现。
柳月挑了逃眉,不言。
“柳月。”东方朝阳大喊一声,站起身来,“朕告诉你,朕已经一再忍你了,你别太得寸进尺。”
柳月冷瞥他一眼,撇撇嘴,终于败在他的帝王威严下。
“啊——”
冷不防地,东方朝阳把柳月拽到身边去,柳月当场吓得大叫。
“你干什么?”被东方朝阳抱在怀中,柳月惊惶地问。
“你觉得朕想干什么?”东方朝阳挑衅地问。
柳月脑中嗡然一鸣,心下已知不妙了。同一时刻,东方朝阳翻身就把她压在软榻上。
“王八蛋——”柳月恼火地大骂,趁东方朝阳愣神之际,她修长的腿猛地一抬,翻转来就把东方朝阳压在下面。
东方朝阳没有拒绝柳月的主动,只是转瞬就见柳月拿着酒壶要砸他的脑袋。他眼睁睁地看着,瞧柳月的架势,的确是要发狠心了。
很窝火,也很忍不住,但柳月欲把酒壶砸到东方朝阳脑袋的刹那,那酒壶就硬生生地顿在了半空。
她胸中猛然跳动,再次比了比动作,还是无法砸下去,该死的,她竟然心疼东方朝阳。
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她懊恼得撞墙的心都有了。
“你舍不得伤害朕,对吗?”东方朝阳薄唇一勾,难得地冒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拿下柳月手中的酒壶,他将其放到矮桌上,就那样任柳月趴在他的身上,双手抱紧了柳月,在柳月耳边轻语:“月儿,知道吗?朕好想你。”
带着磁性的优美男声,幽幽然说出的话,魅惑得叫人心醉神迷。
柳月憎恨自己地闭了下眼,再次睁眼时,又摆出了一副淡漠的模样。
“你想的应该另有其人吧?”一个在睡梦中还会喊着别的女人的人,她不觉得会真的想她。
“月儿……”听柳月间接地提起紫云,东方朝阳又恼火了。
“别再多想了,我不是她,永远也变不成她,我是柳月,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柳月。”柳月从东方朝阳身上爬起来,郑重地道。
“月儿……”东方朝阳坐起身,心疼地喊,纵然他还记得紫云,但他知道他更在乎柳月。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句话现在放到东方朝阳身上,似乎再确切不过。
柳月安慰性地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拍拍东方朝阳的肩,道:“你还是清醒清醒吧,总是活在过去的往事里,想必你也不好受。”
“月儿。”距离那么近,东方朝阳想把柳月搂在怀中倾诉衷肠,可是,伸手就可触及的人儿,他却觉得离他很远。
这一夜,东方朝阳在卧龙殿里屋休息,柳月则在外间的软榻上睡觉。
如此尊重女性的选择,这在东方朝阳的生命里,似乎还是第一遭。但这一夜,东方朝阳失眠了。
半夜时分,他警觉地发现外间有响动,眉眼动了动,他起身去看,却是见柳月在四处乱翻。
本来已经不怀疑柳月是细作了,可是柳月的这一举动算什么?
他气恼地捏了捏拳头,不打扰柳月,回身去睡觉,他自信卧龙殿没有任何国家机密可供柳月偷窃。
次日在上书房批阅奏章,他仍然像以前一样让柳月陪着,中途想要考验柳月,他故意去后堂休息。
抓住机会,柳月又开始在他的一堆奏折里翻找,寻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瞬后,她又把查找的地点转到了别处。
“奇怪,藏书阁的公公不是说那日只有皇上去过吗?那么那本天朝弭引应该就是皇上拿走的啊,为何四处翻也找不到呢?”柳月苦恼地看着眼前架子的装饰物,没觉得哪里可以藏书。
“你在找什么?”东方朝阳冷冷的声音忽然在她后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