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方朝阳,他吩咐李大英把柳月送来,没想到这女人进门居然只一门心思地观赏他的卧龙殿,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柳月闻其吼声,冷不防惊了下,不舍地瞄了瞄横梁上垂下的好看的帷幔,缓步移至声音的出处。
扒开珠帘,入目的是一间偌大的卧房,其周边奢侈的装饰且不必说,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正中那张龙床,比地平线高出了半米多,从底下细数八个阶梯,长两米宽两米,绒绒的地毯铺着,很柔软的样子。此外,龙床上方圆形的米色纱帐垂下,将整张床笼罩其中,更显得这龙床除了设计的独特之外,还美得妙不可言。
目光流下,东方朝阳斜身半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食指上血红剔透的玉戒,自己看他时,他狭长的丹凤眼眯起,隐隐地有怒火酝酿。
“你那样看我干嘛?我得罪你啦?”
不巧地对上东方朝阳犀利冷寒的眸子,柳月心头猛地一跳,脱口就问道,而她觉得东方朝阳食指上血红剔透的玉戒熟悉的感觉也随之逝去。
说时心中不禁惊叹,好一个奇美的男子,俊美无涛,英气逼人,那黑色的龙袍把他王者的尊贵气息衬托到了极致,令他穿衣服似乎比不穿衣服更能令人无限遐思。
不过,她本能的反应好像让她忘记了什么,古代皇宫地位卑贱的宫女好像是不能自称“我”的。
“你这丫头一直都这么无礼的吗?”
东方朝阳冷冷地开口,剑眉微蹙,他好像听到这丫头自称“我”,她若不是胆子够大,就是够白痴。恍然发觉整个凤翎国见到他而忘记行礼的,这丫头算是第一个。
不过,对柳月此刻的装扮,他倒是有些欣赏,这丫头气质不俗,配上这身白衣,果然达到了他理想中的效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几日前,他见柳月肤如凝脂,便想这丫头穿了白衣会怎样,此刻一看,的确未浪费他的心思。
抬眸瞥了眼柳月斜长的刘海,以及脑后随意扎起的马尾,他心中略显惊异,整个**的女子都将头发绾成髻鬃,用簪钗固定,并装以精巧、华美、漂亮的饰品,唯独这丫头随意,淡然,不随波逐流。
“哦!”柳月懵懂应声,往里走进两步,面上有些难色,她第三次见东方朝阳,而之前都没见过别人给他行礼,那她该怎么行礼呢?
双眸转动,她凝神想了下给古代帝王行礼的方式,而后垂目看向地面,明亮的大理石,很干净,却似乎清凉,特别在冬天,这么跪下去,她的膝盖岂不受罪?若是东方朝阳整她,不让她起来,那她往后可就有风湿方面的担忧了。
如此一考虑,她竟是迟疑着不动,行礼重要,话说身体也很重要,作为医生,这是她首先关注到的问题。
这丫头?
半天未见柳月行跪拜礼,东方朝阳微微坐正些,如雕刻般坚毅的俊脸冷酷如冰,他眸中寒光弥散开来,似在考虑要不要惩处一下这无礼的丫头。
然而,沉吟一阵,他便不计较地将漆黑深邃的双眸直视柳月,并淡然开口:“你会弹琴吗?”
四目相对,柳月胸中不自觉地砰砰跳了两下,想躲开东方朝阳能把人看穿的眸子,却又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样挪移不开眼神,她懵然不知所措的挣扎了一下,薄唇启音。
“不会。”叫她弹琴?让她吹牛还差不多。
对于柳月的大胆对视,东方朝阳没有半点怒气,女人在他面前,若说不想看他,那一定是故意做作,平日里他都讨厌被女人花痴一般地盯着,但今夜他不在意。
听了女子的回答,他浓淡适中的剑眉蹙了下,又问:“那你会下棋吗?”
柳月摇头,“不会。”下棋不会,麻将会一些,扑克也行。
“书法呢?”东方朝阳又问。
“不会。”柳月还是否决,会写字算不得书法吧。
“画画呢?”
“不会。”简笔画、素描在古代来说应该也称不上是画画。
东方朝阳听得眉头拧起,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丫头果然什么都不会,这岂不是废物一个?
“那你说‘会’不就行了?”一瞬后,他居然耍无赖地道。
——啊?那样岂不欺君?
柳月灵动的双目转了转,很是不了解东方朝阳言下之意,以及他一番询问后的目的。
凝神想了想,见东方朝阳仍然脸色难看,她神情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试探道:“我会蹦迪跳舞,飙车斗殴,这算不算?”
被人看低,她有点想扭回面子的感觉,只是,她说罢瞥见东方朝阳直视下来的眼神,立即就收敛起脸上表情,老老实实地站着。
“算。”
东方朝阳带着磁性的优美嗓音肯定地一说,人便自阶梯上下来,身法极快地闪到柳月面前,修长的手指未有任何征兆地嵌起柳月下巴,很认真地看着柳月好看的鹅蛋脸。
突然见东方朝阳如此举动,柳月在对方的钳制下仰着头,大眼盯着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时,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砰砰然跳个不停,这感觉似心动,又似惶恐。
“你……”薄唇蠕动,柳月想叫东方朝阳放开她,却不料在她张嘴的瞬间,东方朝阳便低头,温软的薄唇贴了上来。该死的,这该死的男人唇角好像还有一丝得意的邪笑,他是故意在等这一刻吗?
“呜——”柳月瞪大双眼,往后退想要挣脱开来。
“别动。”
含着柳月的唇吐字不清地吼了一句,东方朝阳大手扣住柳月后脑勺,凤眸瞪了柳月一眼,眸中邪魅一片,眼神示意柳月再动就绝对要她的好看。
柳月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简直要晕,她柳月何时轮到任人欺负的地步了?
吻上了柳月诱人的粉红,东方朝阳便迷恋地轻轻吸吮,见柳月果然不动了,他闭上眼,认真地体会,对,他找的就是这种感觉,五年了,这感觉五年不曾有了。
刹那间的迟疑之后,柳月睬了眼神情专注的男子,微微一怔,双手猛然推出,那力道竟然不轻。
“你,竟敢反抗朕?”
一不留神便被柳月推开的东方朝阳面孔冷沉,目色阴鸷,一字一句地说出的话透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