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挥不去的朝气,扑不灭的烈火,扯不断的恩怨,散不尽的雾。
朱亮看着雾气渐渐散去了,自己的茶也差不多了。木质的茶杯,陶质的水壶,用的是自己房屋下瀑布的山水,品的是就近花园里,生长的竹叶,简单自然,落落大方。
水好了,茶也就好了。朱亮坐下来,在杯中倒上茶,用了两个杯子,先倒的杯子,放到了对面,自己的杯子,拿到手中,看了看又放下。
神态自若,问道;“这种简陋的茶,苏坛主不肯赏脸吗”?
话是说出来了,可还是没有动静,朱亮又拿起木杯,细咽一口茶水,感觉还不错,;“这茶可以喝了,苏坛主不用躲藏了”。
果然苏显是在的,飘飘渺渺的出来了,昨晚的簪子还没换,带着面纱,缓缓的到桌子旁边,在朱亮对面坐下了。
朱亮没有说什么,右手抬起,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这杯茶。
苏显知道朱亮的用意,自己将面纱取下,拿起木杯,温度果然是刚刚好,一手遮挡,一手拿杯,轻轻品了一小口。
朱亮开口说话了,言道;“此茶简单,也无醇香,只是山泉,和幼叶,有道是流水落叶静,山林竹茂安”。
“朱副坛主好雅兴,眼看这大雾就要散完了,这茶里的静安,会到来吗”?苏显质问,朱亮。
朱亮微微一笑,看苏显言道;“这大雾弥漫,苏坛主惹一身雾气前来,倒是在下愧疚了,不过看苏坛主尽是困意,此茶倒是有清神醒目的效果,我泡此茶,也算是致谢了”。
苏显,没想到,朱亮知道这么多,言道;“还以为朱亮兄弟,只会喝酒,不想对茶的考究,也让人出乎意料”。
“苏坛主过奖了”朱亮谦逊,言道;“苏坛主也是爱茶之人,常与丕坛主品,在下这点微末,确实不足道”。
看来朱亮都知道了,苏显问道;“朱副坛主爱喝酒,也懂茶,不知那个才是最爱”?
“都是最爱”朱亮回答道;“喝酒讲究的是痛快,适合快意恩仇,所以喝完酒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喝茶是养性,讲究的心,要心若止水,所以喝茶是谈事情的好方法”。
这话说的在理,苏显问朱亮,言道;“那朱副坛主要和我谈什么事情”。
“事情是谈不不完的,不要着急”朱亮看了苏显的装饰,言道;“我看苏坛主的簪子十分别致,特别漂亮”。
苏显不明了,言道;“朱副坛主对着些小玩意也这么感兴趣”?
朱亮看着簪子,言道“这个簪子可不是小玩意,做工精细,材料非常,还有血腥的味道,应是牵扯了不少人命”。
苏显不想这个簪子,竟然这么非同凡响,言道;“一个簪子而已,朱副坛主如果喜欢,我送于你便是”。
“不敢,不敢”朱亮拒绝,言道;“这个簪子可是位特别爱喝酒的朋友,送的特别的礼物,在下特别不敢恭维”。
朱亮知道的太多,苏显拿起水杯喝了口茶,清一下神,看一眼朱亮言道;“方才你言到了两个不敢,一个簪子不至于吧”?
“哈”朱亮一笑,给苏显的水杯添上水,言道;“在下一不敢要这个簪子,二不敢要苏坛主的东西”。
苏显疑问了,问朱亮道;“是朱亮兄弟做事情拘谨,还是这个簪子,这个簪子真的非比寻常”?
“在下做事拘谨是真,这个簪子非比寻常也是真”朱亮听了苏显的言语怀疑的问了一句;“莫非苏坛主真的不知道这簪子的事情”?
苏显当然是不知道的,言道;“我以为它只是个簪子而已”。
“它确实就是个簪子,不过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说到这里,朱亮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买个关子,又言道;“它的名字叫,栾风紫金簪”。
这个名字江湖少有人知,不过,提到了栾风,苏显想;难道是?
苏显问朱亮;“莫非这个簪子和名门有关”?
这下朱亮可以肯定了,苏显并不知道这根簪子,言道;“是的,不过与其说与名门有关,其实这根簪子就是名门的物品”。
“这是名门的簪子”?苏显纳闷,疑问,又开始回想刚刚朱亮说的话,什么血腥,人命的词语一下子都涌上心头。
这是谷良送给自己的,难道是夺来的,他为什么要夺名门的簪子?一些问题困扰着苏显。
朱亮看到苏显有些不镇定了,拿起水杯,言道;“苏坛主,此茶清心,请”言罢,自己喝了一口,苏显也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水杯。
放下后,苏显反倒过来,拿起水壶,给朱亮的杯中添水,问道;“朱副坛主既然这么清楚这根簪子,可否讲解与在下”?
朱亮倒是客气,言道;“苏坛主之问,在下知无不言”。
苏显问了;“这簪子竟然是名门的,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栾风紫金簪”朱亮言道;“这个簪子是名门的传家宝,本就鲜为人知,栾门主自然也不会说出的”。
朱亮喝了一口方才苏显倒的茶,言道;“这也是名门的珍宝,和名门的两大珍宝都有关系,也可以这样说,得此便可以得名门”?
苏显现在大致知道为何谷良会费尽心机会送这根簪子给自己了。只不过这根簪子牵扯的太多了,名门的珍宝,还是传家宝,不过听了朱亮的话,也有些疑问。
苏显问朱亮“朱亮兄弟提到了名门的两大珍宝都和这根簪子有关,敢问名门的两大珍宝是什么”?
“名门有两大珍宝,一在内,一在外”朱亮回答苏显道;“不过具体指的是什么?在下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苏显又问了;“朱亮兄弟方才讲,得此物就可以得到名门,这句话应当不是说笑吧”?
“传闻,名门的两大珍宝,得一便可得江湖,得二便可得天下”朱亮很认真的言道;“不过,历经久远,这两大珍宝已经不为人所知了,就连是真是假也遭到猜疑”。
苏显想,讲到;“也就是说,是真是假还不一定”?
“不,这是真的,簪子是真,珍宝也是真的,只不过”朱亮又卖一下关子,言道;“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能够参透簪子的秘密了”。
苏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言道;“朱亮兄弟,如此聪明,又知道这簪子的来龙去脉,我欲将其送于你,为何不收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名门的事情,暂时和我无关,而且这根簪子是苏坛主的”朱亮谨慎言道;“还是心爱之人送给苏坛主的礼物,
在下确实不敢恭维”。
苏显觉得好笑了,问朱亮道;“朱副坛主的不敢恭维,是不敢恭维这根簪子,还是不敢恭维名门”?
都不是,朱亮言道;“我是不敢恭维苏坛主的心爱之人”。
苏显虽然有些不愿意提,不过既然说到了,还是提了一下,言道;“我的心爱之人,朱副坛主不敢恭维我的一切,却敢恭维我”?
先提谷良再提恭维,这是要威胁的意思,朱亮言道“在下不敢,鄙人爱茶,此次和苏坛主品茶,只是为了向苏坛主请教,茶的”。
苏显没有听出朱亮的言外之意,问道;“朱亮兄弟想知道的茶,在下居然知道,真是荣欣之至”。
朱亮看苏显不知其意思,就再做一次提醒,言道;“这道茶,只有两个人知道,一是苏坛主,一是丕坛主”。
这下苏显应该明白了,回答朱亮道;“此茶深远,我想朱副坛主方才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当不想了解,我也不愿解说”?
朱亮解释,言道;“这一事,知道可并不算多,在下也只是想,赶在他人前面,能够了解清楚,我想苏坛主会不吝赐教的”。
“他人前面,笑话,这件事???”苏显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丕不一会和别人分享,糟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苏显才想明白,不过丕不一还是给苏显台阶下,言道;“苏坛主,在下并非多事,只是想为苏坛主解疑”。
苏显有些无奈了,朱亮实在是匪夷所思,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何甘愿做郑坛主的手下。
苏显还是开口了;“朱亮兄弟,这茶可不简单,是丕坛主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培植出来的,我想我是第一个品尝到的客人,对香醇是有些了解,不过,此茶真正的艰辛,你就要问丕坛主了”。
朱亮明白,感慨道;“剑客十年磨一剑,丕坛主十年配一茶,真是用心良苦,想想这其中的过往,就让人感觉到千锤百炼,匪夷所思”。
苏显也感慨;“确实匪夷所思,这样看来,我道真是荣欣”。
朱亮又调侃的玩笑言语道;“真是巧合呀!此茶培植十年,郑坛主领子鼠坛十年,莲花坞被灭十年,谷良隐藏十年,十年前我们应当还不相识,敢问苏坛主,十年前你居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