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时空仪器蓄电池中的电已经充好。
李一多估算在满电的情况下实验不会伤害电网,于是开始今天的第一个实验。
李一多让刘嘉和黄晋安在透明的传送舱中加入0.5%浓度的生理盐水,然后将一条已经死亡的大鲤鱼放入传送舱,这次试验是准备将这条鱼的时间点传送到一年前。
按下开关后,传送舱中强光一闪。生理盐水中泡着的大鲤鱼变成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鲤鱼。随后,传送舱中强光再次闪亮,小鲤鱼又变成了之前的大鲤鱼。
看到这一结果刘嘉和黄晋安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海市蜃楼还是实验成功。两人同时看着李一多,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李一多点头表示对实验成功,而且对结果非常满意,说道:“也许下次应该换一个大点的活物进去了。”
刘嘉喃喃说道:“换大一点的……下次换鲨鱼?”
李一多取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了几下,然后带上眼镜一本正经地说:“下次实验对象最好是一个人。”
此言一出,刘嘉和黄晋安都感到惊讶!
刘嘉按耐不住,用充满怀疑的声音大叫道:“才实验成功了一次就想用人做实验啊?太冒险了吧!”
李一多当然也知道冒险,但是昨天国安局的两名同志到访,让李一多感觉到此前时空仪器对电网造成的破坏迟早会被国安局找到证据,因此需要尽快将实验完成,这样才有钱来赔偿对电网造成的损失:“的确很冒险,所以我们今天先完成其他任务。”
“其他任务?”刘嘉一时也不明白李一多再说什么。
李一多说道:“前段时间进入过时空仪器的黄豆、蚂蚁、瓢虫什么的试验品,他们身上的具体时间实际上已经是过去的状态。如果我们能通过现在的时空仪器,将他们的状态恢复到现在的时间。如果这些东西都没有死亡,就证明我们时空旅行是可行的。”
黄晋安一拍手说道:“没错,这样就可以消除因为将它们传送到不同时间段而产生的平行宇宙。”
于是三人加紧调试。
要传送的物体很小,消耗的电能也小。升级了的蓄电池中电能还没有用完,实验就结束了。
刘嘉笑道:“太好了,成功了。”但是她马上发现李一多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李一多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虽然成功了。但是现阶段就用人做实验,还是太冒进了,但另一方面我估计能像我们这样安心地做实验的时日不多了!”
刘嘉一听李一多话中有话立刻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李一多想现在必须让两人知道面临什么困难,以免国安局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如何应对,说道:“前段时间,我们做实验给附近的电网造成了破坏。虽然后来我们已经改进了很多,但是传送人体这么大的物体,仅仅依靠我们所有蓄电池中的电能是不够的,还将导致大面积的停电。”
刘嘉不理解问道:“停电有什么关系,第二天不就来了吗?”
李一多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以前我也觉得问题不大,无非就是多花点电费。但是现在看来,实验对电网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看见李一多叹气黄晋安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问道:“干脆直接告诉我们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吧!”
李一多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因为破坏公共财物被拘留并且赔偿损失。但我偏偏就是个穷博士,拿不出钱很可能被刑拘或者坐牢吧!所以我希望尽快将实验搞出来,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钱来弥补实验造成的损害。”
刘嘉听后下了一跳:“啊!有这么严重吗!我们现在停止实验不就行了吗?”
李一多摇头说道:“目前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前几次实验造成的电网损失恐怕已经是一个我无法承受的数字了!”
黄晋安问道:“那么我们离实验成功还有多远呢?”
李一多肯定地回答道:“实验到了这个阶段,我敢说时空仪器理论上已经可以将人传送到过去了,但是需要再进一步实验。”
刘嘉一字一句地问道:“再进一步实验不会真的让人躺到时空仪器里面去吧?”
李一多微微点头说:“在真人身上做实验,这是用其他东西无法代替的。”
刘嘉做了个鬼脸说:“谁敢冒这个险啊。”
李一多说道:“我是这个实验的发起人和总负责人,当然是我来冒这个险了。”
“我反对。”黄晋安一下子站起来说道:“我觉得我最适合做这个实验。”
“为什么是你?”刘嘉问道。
黄晋安说道:“首先,这个世界有两个我同时存在,即便我发生任何意外,也不会对未来有什么影响。其次,按正常的时空发展,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也希望能够通过时空仪器回到我原本的时空。第三,即便发生意外,牵挂我的人最少,对周围的人影响也最小。最后,没有人能替代李博士来驾驭这台机器。其他人不能够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
刘嘉担心黄浩博会一去不返,脸一红反驳道:“胡说八道,你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我怎么办?我爸爸的实验不就结束了吗?”
黄晋安笑道:“我只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又不代表我一定会死,再说李博士也不会让我白白为了科学实验而牺牲啊。”
李一多想了想说道:“只要控制好传送的时间、地点、媒介,就没问题。你想去哪里?”
黄晋安一想如果能传送回去,我当然要去就我爸爸了,说道:“我还是想回到1995年的8月7日下午4点34分以前。”
刘嘉立刻理解了:“哦!我知道,你还是想去救人!”
黄晋安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错,这是我多年来的夙愿。”
李一多说道:“你想当试验品,我也没意见。但是有些话要先说清楚,你要权衡利弊想,想清楚再做决定。”
“请说。”
李一多说道:“将你传送到过去,肯定会产生新的平行宇宙。你在新的平行宇宙中如果能成功的救下你父亲后,我们再将你传回这里。一旦你被传送回来,新产生的平行宇宙就会消失,你的经历还是没变,等于是白跑一趟。”
听到话,黄晋安傻眼了,说道:“我可以只去不回,让新的平行宇宙产生。只要在新平行宇宙中能救到我爸爸,我就满足了。”
李一多说道:“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你的记忆和经历并没有改变,还是经历了丧父之痛。”
黄晋安一想起当日父亲出车祸的情景就有心碎的感觉,说道:“是啊,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李一多一点头,说道:“有!首先将你传送到过去。你救下你父亲后,再做一次传送。不过不是传回来,而是让当时12岁的黄晋安覆盖你的时间线。这样在新平行宇宙中就只剩下一个你,而且你父亲也不会因为车祸而死亡。”
黄晋安听后眼睛发亮、豁然开朗:“就这么办,我们开工吧!”
李一多摇头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今天肯定不行。一是目前的蓄电池器电量不能够提供传送一个人所需要的能量,此外,还需一个返程器。”
“返程器?”刘嘉和黄浩博同时发出疑问,他们此前从来就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李一多点头解释道:“没错,这两天我看到黄晋安带来的那本笔记上的内容后得到了一些启发。”
黄晋安回忆道笔记本上确实提过类似返程器的事情,恍然大悟说道:“你说的是那个手机模样的东西?我还没用就被国安局没收了。”
李一多:“对,目前我们的时空仪器无论是将东西传送到过去,还是把东西传送回来都需要花费能量。质量越大的物体花费的能量越多,传送的时间点离现在越远,越需要新能源的支撑。之前我们做实验用的都是质量较小的物体,最大的质量不超过两公斤。利用蓄电池提供的能源,足够让这些物体按照我们的实验要求来移动。”
刘嘉回答道:“是啊。”
李一多继续解释说:“黄晋安最少有60公斤,目的地离这里有10年之远,将他传送回去后要花费巨大能量。这期间,我们只有1小时的时间为时空仪器补充电能。”
刘嘉问道:“这和返程器有什么关系吗。”
李一多说道:“黄晋安到了1995年,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等我们,他会移动。如果这时时空仪器还要花费巨大能源用于捕捉他在10年前空间的位置上,时空仪器就没有能量来让12岁的黄晋安覆盖你的时间线了。”
黄晋安点头说:“我明白了,返程器的用途是在于向时空仪器报告我需要传送时的位置。”
李一多说道:“不仅如此,返程器本身还需要发出巨大的能量,辅助你的时间线被他覆盖。”
刘嘉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么这个神奇的返程器在哪里呢?”
李一多很坦然的说:“我还没发明!”
黄晋安和刘嘉异口同声:“我晕!”
李一多自豪地说道:“但是我有思路,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