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倾盆下着,天空阴云遍布,村中依稀有几处模糊的灯光摇曳着。披着蓑衣的人疾步穿过街道,进入一间摇曳着昏暗灯光的屋子,此时屋中已经坐满了人。
蓑衣人褪下身上沉重的雨衣挂在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能看见的面容,正是这个小村子的村长。他沉默着走到一处空余的位置上坐下,环视在场的所有人,清点了一下人数。
“高杉,你来的太慢了。”圆桌前的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壮汉皱眉。
“抱歉,招待那几名忍者花费了一些时间。”
“嘛,算了。”壮汉挥挥手,对着所有人宣布道:“我想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明白,这几个忍者杀死了之前的那群强盗中的几人,很快报复就会来了,到时候如果他们找不到这几个忍者,那么必然会怪罪到我们头上来。”
其他人开始激烈的讨论起来,现在这种状况,村子真的很可能会被殃及鱼池。村子已经在上次的事件中不堪重负了,再来这么一次,大家可能真得完蛋。而在另一面,村中的这几个忍者也是让他们抱有畏惧,能够干掉那群强盗中的几人,那么其实力在村民眼里肯定也是不弱的。因此村民即使委屈、又是愤怒的纠结着,可以说他们真的算是要躺枪了。
“我说说我的想法,大家看怎样。”壮汉显示拍了拍桌面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然后满腹威望的沉声道:“这群小鬼很快就会离开,但时候被迁怒的反而会使我们,这个相信大家都知道。而相比起那几个忍者小鬼,那群强盗更加可怕。所以我们可以暗中去告诉那群强盗这几个小鬼杀死了他们的人,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收拾这几个小鬼,免得我们受到迁怒。即使不成功,到两败俱伤时候我们可以把这几个小鬼干掉,这样子也免得受到那群强盗的进一步侵袭。”
村民们开始相互交流着并时不时点头,这种方式说白了就是去讨好那些强盗,以此来保自身性命。
高杉束担忧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是因为作为村长却没有足够的领导力,二是因为如果真是这样来的话,那可能包括半藏在内的几个孩子以及那个女子都要被害死。
不过,他有更好的提案吗?
为了保全村子的安全,这样的牺牲或许真的是在所难免的吧。高杉束痛苦地闭上了眼。
“讨论结束,大家觉得这方案是否可行?”高杉束开口,作为村长,还是要有点村长的样子的。
众人纷纷点头示意。
“好吧,那么由谁去向那群强盗告密。”
这时候在场的众人又开始相互争执了起来,有谁愿意去面对那群恐怖的强盗呢?没有。
“高杉,你作为村长,最具有代表性,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壮汉又开口了。虽然很不情愿,但高杉束还是答应了下来,其他人也是开始向高杉束寒虚问暖。
真恶心,真恶心,真恶心。
会后,其他人先后退场,高杉束与壮汉相视而坐,直到其他人全部离开。
“很不甘心吧。”壮汉打破了沉默,对于高杉束现在的状态似乎很了解:“作为村长,你还是太嫩了啊。”壮汉说着,像是在对高杉束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作为村长,你必须把注意力完全放在村子的安危上,什么尊严、信念,有时候都不得不抛弃。只有这样,才能在忍者的世界里生存下去,这也是我能够存活到现在的奥秘所在。”壮汉走到门边,披上蓑衣:“这次就让我替你去吧,算是老村长对于新村长的一点照顾。还有,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高杉束怔怔地看着壮汉的身影消失在夜的黑暗中,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松了口气之后,起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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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束颤抖的握着木棍,眼前是镜等人。面对已经逐渐恢复过来的镜和团藏,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高杉束,你这家伙。”稚子现在会意了,她看向这小村的村长,眼中不喜不悲。
“我的卷轴是你偷的,对吧。”
“??”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稚子已经明了,也不在多问。
这时候一群人冲进了屋中,带头的正是那名壮汉。他们凶神恶煞地盯着这四名忍者,却没有一人敢动手。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战,在普通人眼里,忍者,还是忍者。现在,村民们开始后悔刚才这几个忍者在休息的时候怎么不动手了。
“要处理掉他们吗?”团藏冷冷地盯着村民,眼神就如看着砧板上的鱼肉,自从眼睛瞎了一只后,他不仅更谨慎,似乎还更冷酷了。
村民们一阵惊慌,之后是表情狰狞的怒视几人,心中好像终于下了某种决定般,还未得到壮汉和高杉束的任何示意就齐刷刷地抄着家伙冲了上去。
与其毫无反抗的死去,还不如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团藏,不要伤到他们!”镜连忙喊道。
团藏没有回答,但是下手明显是有分寸的。
几分钟后,除了镜几人以及脸色难看的高杉束与壮汉外,其他人都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镜将踩在一人胳膊上的脚挪开,笑看向高杉束:“村长,为了村子你们也是蛮拼的啊。我理解你们为了村子而勾结穴山一族袭击我们的行为,现在穴山一族失败了,你们也失败了。从某种程度上,你们的目标达成了,我们也可以离开了吧。”
壮汉沉默了一下,然后向着镜几人深鞠一躬代替高杉束回答道:“万分抱歉,我们无意阻挡你们离开。”
镜点点头,擦身经过高杉束,向里屋走去,当经过时,他轻声对高杉束说道:“还要感谢你了,村长。”
高杉束低着头依然不做回答。
团藏等人纷纷从他身边经过,稚子由日斩半背着走到高杉束面前,停下,悠哉地说道:“要不是我现在没力气,我见面就是给你一拳头。这次饶了你,说吧,我的卷轴在哪儿?”
高杉束猛地抬头,凝视着稚子漫不经心的模样,脸上毫不掩饰诧异。在这种事之后,即使是宇智波镜也是带着些许的怒意,而她却依然如此。是因为有颗包容万象的心?还是情感太过单调?高杉束不知道,但是一定意义上,稚子给了他一个谅解。
对于逐渐步入正式村长工作的他来说,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