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关键时刻,鬼神使差的怎么就凭空出来这么一个香囊呢?这更是让宛可卿陷入百口莫辩的僵局!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这香囊原本是从宛可笙身上偷下来的,却不知道现在怎么突然就换成了她的了,纸条是用来约定表哥,到时间去小路上霸王硬上弓,令宛可笙在光天化日下名誉扫地。
可是现在纸条上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来玉慧两个字!如此一来,自己又如何能在此事中全身而退?
正在此时,却见大夫人咬了咬牙,满含泪水的跪了下去,在大家一片惊愕中,宛可卿急切的高呼:“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啊!“
大夫人看着宛成峰,意志坚定的缓缓说道:“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两个宝贝女儿,实在是我这当家主母失职之过。老爷如果真要惩罚,就重罚我一人即可。”
“可笙刚回府,难免不懂得维护宛府声誉,可卿身子娇柔……”话还没说完,大夫人就已显啜泣,仿佛她受了莫大的冤屈。
宛可卿突然侧脸看向宛可笙,恨恨的说:“你还在哪里干什么?还不来扶母亲起来?你可真宛府的一个好小姐啊!?”
可是,宛可笙依然默默的跪着,低垂着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到,如同一座雕塑。
宛成峰心头又一震惊,名门之后,从小便受到良好的调教,懂得礼仪上的品德和修养,更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而眼下这四丫头,显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心态……
此刻,整个院子万籁俱寂,只有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在不停地转动。
尽管此刻已是太阳高照,但昨晚的一场暴雨,让地面上的湿气并没有减退,再加上寒风习习,连站着的人,也都被承受着寒冰入骨的折磨,更何况跪在湿漉漉,硬邦邦的地板上了。
更别提宛可笙还穿得格外单薄,可她就这样纹丝不动地跪在那里,如同一座石雕!
宛成峰看着面前的这女儿,感觉到了太大的不可思议,更有种很陌生的惊诧困惑着他。
全场的人都在沉默地等待,静静地看着宛宰相。
此刻,他需要给大家一个明朗的态度,是维护他的心肝宝贝宛可卿?还是追究出结果,给宛可笙这个刚回府的庶出之女一个清白!?
宛成峰自然也感觉到了场里的气氛有些僵硬,抬起手指揉了揉了太阳穴。
而老夫人看着宛可笙,就这么看着,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随即,她却禁不住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果不其然,宛成峰最终平静的说道:“可卿,你先把你母亲扶起来。”
宛可笙的嘴角,浮现出一朵冷艳无比的云彩,一飘而过。这时候,她对宛宰相的最终决策已了然在心。
宛成峰脸上隐隐显出复杂的表情:“可笙,今天这事,你的确有些过于莽撞了。不该因为一个丫头而不顾宛府名誉,在佛门净地出头亮相,再者,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丫头而把你表哥毒打一顿,他如今是护国夫人唯一的儿子,父亲不得不给平阳侯一个说法——”
他这一字一言里,根本没说起那香囊和纸条之事,更没说起宛可卿,只是一味的提到护国夫人的儿子受伤是自己喊人来打的,更是指明了自己陷宛府声望受损!
明显是准备把一切罪过强加与她,有意识地忽视真正的原因——宛可笙怎么也不会相信,身为宛宰相的父亲真的对宛可卿所做的一切都毫不知情,他这只是袒护她而已!
她漠然的看着宛成峰,平静的语调:“那么,父亲将准备怎么来惩罚可笙呢?”
与其同时,宛可卿的脸上显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若狂来。
父亲,最终还是偏袒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