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第五代承袭的平阳侯,跟实实在在地位显赫的宛宰相也是没得比的,况且护国夫人身份再怎么高贵,也只是个空名号罢了!
护国夫人早已养成了不可一世的脾性,此刻却也忽然认识到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愚蠢错误,而又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辩解,脸上的表情登时千变万化。
宛成峰看了看大夫人,说:“既然此事还惊动了护国夫人母女,看来这件事情不算小,那么我也应该到场的,你说,对吗?夫人?”
大夫人心里明白,老爷为刚才席琳说的那句话,很是生气。她尴尬地笑了笑,说:“老爷,这事情——”
话还没说完,老夫人竟也来了。大家急忙站了起来,就连刚刚还飞扬跋扈的护国夫人,也不得不和众人起身,给老夫人规规矩矩地行礼作福。
老夫人表情漠然,平静的走到宛可笙身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宛可笙从这细微的动作里,莫名感受到一种安全感——祖母在默默的支持着她。
护国夫人眼珠子一动,眼睛一眯,一道露出凶险的光芒闪烁着:“既然老夫人和宛宰相都来了,也正好请你们二位给我儿子一个公道吧!”
宛成峰眉头一皱,说:“什么公道?”
大夫人端着茶杯,脑子里急速的转着,本来是计划直接借护国夫人之手除掉宛可笙,可眼下这情况,看来是有难度。
那么就退后一步,先让宛可笙惨兮兮地爬着出宛府的大门!
只见她神色不动的说着:“既然是这样了,可笙,我也不好再为你担着了。来人,抬表少爷前来。”
很快,几个人抬着席野生走了上来。
众人一看这席家三少爷,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
一张脸肿得不成样子,因为一口雪白的牙齿掉得差不多了,所以那张乌青红肿的嘴巴也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鼻梁断裂歪在一边,眼角处隐隐露出白深深的骨头。
看到儿子这全身带伤的模样,护国夫人立马感到心都碎了,厉声说道:“贵子,你把经过详详细细的说出来!”
贵子随即说道:“四小姐借大小姐相邀去泰安寺,背着大小姐在寺庙后山上的凉亭里与少爷约会。本来少爷还对四小姐有那么一丝意思,可四小姐竟然强迫少爷要同时娶她的丫头素雨一同进门,少爷说我堂堂一少爷,怎么能娶一个丫头,况且就算是与四小姐的婚事也还得问过父母。四小姐一听这话,怒火冲天地叫了寺庙里的憎人们把少爷给打了……”
宛成峰一听,眼睛直直的看着宛可笙,然而落入他眼睛的是一副安然悠闲的神情。
可笙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里神游,一切与她无关。
可是,这事确实关系到宛府的声望,她个人作为女孩子的清誉,而她怎么能在此刻如此冷静?宛成峰的心头疑云顿起。
大夫人则深感遗憾地叹了了一声,说:“这样说来,本来是两情相悦的好事,然而却非得冒出过什么稀奇古怪的陪嫁丫头升级为同嫁的举动来?可笙,你这让我该说你什么才好!怎么可以如此糊涂?竟然借用你大姐的一片真诚,跑到寺庙里去行这有辱佛门之事?”
护国夫人阴冷的脸几乎扭得出水来,恨恨的说道:“我儿子不接受你的无理要求,你就下令找人冒充泰安寺的僧人打了他!我刚刚去泰安寺仔细查问过了,那些人,长老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寺庙的后山竟然发生了这样龌蹉荒诞的事!你分明就是找了些山里称王的山贼!宛可笙,你犯下这俩件罪恶都是无可饶恕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老夫人一直看不惯护国夫人那不可一世的做派,随即慢慢说道:“我可不会理会其他人怎么说,可笙,我想听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