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可笙看起来瘦瘦弱弱,娇娇小小。可是正因为从小在乡下长大,早已练就了一身力气。她那小小的手掌,虎口却像铁箍一样死死楛着宛欣兰的手腕。
这位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一直以来都过着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环境下长大宛欣兰,连平日针线都未曾路过她的手心。
因此,如今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在宛可笙的那虎口面前,犹如一滴水溶进了大海。
她才知道什么是老鸹叮蚌壳——难脱身了!她越挣扎,越是痛。很快,那白皙红润的脸颊,变得惨败无色,鼻尖和额头上冒出了晶莹剔透的汗珠。
她终于疼得毫无形象地龇牙咧嘴地大叫了起来:“啊!!好痛啊!!你这个小贱人!你……竟敢打我?!”
旁边的丫头奴才却个个犹如石雕,面对着这从未遇到过的突发状况,身为下人的他们,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宛欣兰扭过脖子看着,气急败坏地拔高声音嘶吼道:“你们这一群蠢猪,还楞着干吗?还不赶紧把她给本小姐拉开!”
然而,随着她的暴戾声音一落地,宛可笙嘴角一牵,随手一丢,那娇小的手掌心,虎口一张。宛欣兰似乎像被弹了出去似的,踉跄一步,险些摔倒在地。
宛可笙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蔚蓝的天空。
她刚回到宛府,哪里会成心和宛欣兰过不去呢。木秀于林,必摧之。地盘还没踩热,就耍威风,引起大家的注意,这可是对自己百害无一益。
能忍则忍,教训这个白痴玩意,日后有大把的机会。
然而,她这么想,对方却并非也这么想了。
那本身就有着坏心眼的宛飞凝,怎么也不肯善罢甘休。
她瞟了一眼刚刚虎口脱险的宛欣兰,小手一挥,训斥那些丫头奴才们:“五小姐可是你们的主子,主子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们还不快点为主子报仇?!”
随即,她脸上露出十分心疼的表情,疾步跑到宛欣兰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腕仔细检查了起来,白皙的玉腕上,隐隐有着红红的一圈,并没有伤到什么。
然而,这个时候的宛欣兰却是满眼泪花,像是有着满肚子的委屈一般。
“你——”宛欣兰恨不能嚼碎一口银牙,想要再次开口怒骂,却是急火攻心,难以发挥骂功了。
泪水犹如那决了提了海,哗啦啦的流淌在了她那张秀丽的脸蛋上。她的肩头颤抖着。她实在是想不通啊!实在委屈啊!
从小长大,在宛府,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她教训别人,只有她敢把不顺眼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想怎么玩弄就这么玩弄!从未有人对她说过重话,从未有人敢对她说一个不字!然而,今天,她却……
宛欣兰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扭曲了最开始谁先扬起巴掌,踢起脚,首先做出打架的事实,失控的尖声叫嚷道:“宛可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本小姐。”
此时此刻,她把所有的过错都完全归纳给了宛可笙,跺着双脚吩咐她身边的丫头奴才们:“把这贱人给本小姐按住,今天,本小姐要她的小命!!”
旁边的丫头奴才得到了主子的命令,个个像打了致疯狂的激素针一般,全部涌上去,七手八脚将宛可笙按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
宛欣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阴笑着刮了刮鼻子,慢慢向宛可笙靠近。
“贱人,就你也想要和本小姐斗,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呵呵!”
宛欣兰抬起右手,挥了挥手臂,一巴掌就甩在了宛可笙的脸上,然后再换左手,手臂一挥,又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接着,她依旧不解恨,双手并用,两边开弓,没一会功夫,宛可笙的脸颊,便被她打得红肿。
“啪!你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
“啪!真心贱透了,垃圾!”
“啪!别以为你头上顶的是铁锅就比傻帽强,说话跟放屁似的,放屁还有味呢,你连味都没有!”
“啪啪啪!!!”
这一阵又一阵激昂的响亮声,那泼妇骂街的尖叫声,掺杂着丫头奴才们那得意洋洋的轻笑声,几乎就要掀开屋顶,与之同时,也从屋子里那一窗户的缝隙里,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