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洋,是个今年刚以擦边成绩进入川上高中的高一新生。她已经在这所新学校生活了七十六天了。
一大早,邹洋一走进教室放下书包,就看见自己身旁的桌子还是空无一人。她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考上最好的高中,却没想到从开学到现在一直过的是没有同桌的单身生活。邹洋的同桌是大名鼎鼎的校长的儿子,虽然有关系不过似乎是考进来的,只可惜听说开学前突然得了自闭症,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尽管这样,学校还是按照原来的座位表给他留了一个位子,也就是邹洋旁边的这个桌子。
“嘿!~我亲爱的洋洋,睡得好么?”夏鸣殷从身后一把抱住了邹洋
“每天这么被你熊抱睡的好就怪了……”
“诶,我可是你的好闺蜜啊,怎么老是这么冷淡嘛。”
“你不知道一段关系开始的越热烈分开的就越快么?”邹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作业随意的翻阅着,她斜眼瞟了一下夏鸣殷,看见她正不高兴的嘟着嘴,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一阵暖意。
记得她刚进川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汇聚了全省的英才,所以这里的好学生们个个都是盛气凌人,只有夏鸣殷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之后邹洋慢慢地发现,夏鸣殷其实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她人缘很好而且热情开朗,更关键的是,她是好学生中为数不多的不是为了人际关系而交朋友的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情商低的有点吓人。
而邹洋之所以不跟她太过亲热,一是因为邹洋本身的性子就是这样,二是邹洋已经经历了太多离别,尽管现在她才刚刚高一,可她依然害怕以后面临的分别的日子,所以决定干脆把自己的心管好,免得日后徒伤悲。
说实话,这样的心态是不是也有一点点自闭呢?
“对了,你知道么,你的同桌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了,估计短期内没法露面了。”夏鸣殷挤着眼睛说。
“……他不是校长的儿子么,校长那么有钱肯定会出钱给他治的,你瞎操什么心呐。”
“你不知道,”夏鸣殷突然凑了过来,“我有一次跟我爸参加PARTY的时候见过他,顶呱呱的清秀型男一枚呢,而且英语说得啊,特别溜。”“……”邹洋虽然没答话,不过心里的确有些记挂这件事,她现在不求什么帅哥,只求能赶快有个同桌说说话就可以了,这里的确是书香门第没错,可她在这不算是好学生,怎么可能一整堂课都盯着黑板呢?
下午体育课的时候,邹洋坐在旁边看自己新买的杂志,夏鸣殷就和同学们打羽毛球,邹洋不太喜欢运动,而且她本身特别容易出汗,所以她上体育课总会习惯性地带本书。过了一会,体育委员傅尹找到了邹洋,邀请她去参加自己的生日会,邹洋心里有点开心,因为她对傅尹的印象还不错,傅尹是班上的体育委员,阳光果敢,虽然跟他有牵扯的女生将近一个连,不过邹洋觉得有人气才有吸引力,况且邹洋初中的时候从一些不清不楚的小情调里摸索出了一些经验,感觉套一个蓝颜知己也不是什么坏事。
晚上回到家,等邹洋写完作业已经十一点多了。十二点入睡后,邹洋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梦里,一本奇怪但又有些熟悉的书向她飘过来,邹洋感觉自己似乎踩在软绵绵的东西上,在一个朦朦胧胧的像有烟雾一样的地方,那本书打开的时候,里面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我的蓝水晶……”
“什么?”邹洋感觉那话像是从远远地地方飘过来的一样,听的很模糊。“帮我找到我的蓝水晶……”
“什么……蓝水晶?”
“有魔力的蓝水晶……等你找到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丘比特的礼物……”
之后邹洋就突然惊醒了,她望望桌子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本日记,是她昨天在公园的树丛里找到的,日记的样子很普通,而且有些破旧,不过有硬纸板做的壳子,况且里面没有写字,邹洋看着似乎是没人要的,就顺手牵羊把它带了回来,准备用来记又臭又长的英语笔记。
“难不成是因为那本日记的样子太古怪了,我才会胡思乱想么?”邹洋一个人静静地自言自语,她转过身看了看钟表,是早上五点半,妈妈上夜班还没回来。
邹洋停顿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了件风衣,一个人出去走进了家后面的公园。
天还是蒙蒙亮,邹洋的视力很差,所以她不敢走太快,而是一个人慢慢地晃着,她的这个习惯是背着妈妈偷偷养成的,邹洋是个比同龄人敏感很多的女孩,所以烦恼也格外的多,更何况她对朋友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想让人看透她的心思,自然也无处诉说。
而现在,邹洋心里想的是那个初中三年来穿着白衬衫的干净男生。邹洋每次见到他就有种见到明星害羞的感觉,虽然是一个班,说过的话却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在网上聊得。不过她现在在想,自己喜欢他是因为喜欢他的人还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呢?
晃着晃着,邹洋远远地看见公园的木椅上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窝在上面,她先是吓了一大跳,之后偷偷走近一看,似乎是一条熟睡的金毛犬,它的毛发柔顺地搭在椅子上,在夜晚微弱光亮的映衬下显得闪闪发光。
邹洋想起了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一条叫‘亨嘟’的狗,长得真是很像,不过似乎要年轻一点。
“我走近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这条狗的警觉性还真差……”
邹洋突然有了一个冲动,她想把自己身上的风衣给它盖上,不过她知道老妈一定会杀了她的,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那么做,邹洋站在落叶上端详了好久,最后轻轻走开了一点距离,又转身晃晃悠悠回家了。
至于那个梦,邹洋自然是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