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黑衣影卫已知自己在劫难逃,一人眼珠子向左一转,另一人收到他的暗示便朝后退去。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投掷烟花的信号棒,不论这二人是谁,他们此次的行踪恐怕已经暴露了。
宫外鱼蛇混杂,为了保险起见这里的一切动静都要陛下知道。
东,西二人接连不断的攻势让影一有些招架不住。眼见西手中的长绫袭向拨开信号棒塞子的影二,影一慌了神,冲着东一掌拍出后连忙闪身至影二的身前。
长绫如期而至,明明十分柔软的绫布此时却硬如刚铁。如铁般的长绫将影一从胸膛对穿而过,鲜红的血噗噗几声喷了出来。
白色的雾与红色的血形成鲜明的对比,与白雾同色的长绫染了鲜血就瞬间变成如血一般诡异的红色。西冷着一张脸就要将长绫抽出,东被影一拼尽全力的一掌打得撞向一旁空荡荡的摊位。
“顾奕!”影二目眦欲裂,不顾身为暗卫的规定喊出了影一的名字。从进入组织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因为规定而使用的代号,可是如今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眼前倒下,而自己除了想办法脱身再无法做其他的事。
“……此人是外号缺耳……卢匪凡的手下……”顾奕扭过头去看着影二,见影二已经将信号发出其弯起了眼睛。然后一把抓住从自己胸膛对穿而过的长绫,转身回眸,一双眼睛瞪着握着长绫另一头冷着脸的西。
西睁大双眼暗道不好,他快速将内力聚集在掌心传入长绫。此人想要借自己为饵将长绫缠住,万不可让他得逞了去。
卢匪凡早在一年前就归顺了永宁王,以此看来,这些人都是永宁王派入晴雾镇的眼线啊。
暗卫中每个人的信号标志都是不同的,影二发了信号就看见顾奕欲鱼死网破的动作。他大惊,从腰间抽出软剑就朝西刺去。
东从木碎堆中爬了起来,见西一人对敌有些困难就跑上去支援。如今已经快过半刻钟了,若再无法将这二人干掉恐怕会让收到信号过来的人将自己与西一网打尽。
软剑如灵蛇轻巧自如,影二的剑法更是快,准,狠,没有一招不透着肃杀之意。
西扯回了长绫就连忙迎向影二,从胸膛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身黑衣,顾奕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在几人身后数丈远的地方,一大批玄衣人突然停下。抬头仰望着天上突然出现的烟花,心中思考一阵纷纷加快了速度。
在离和顺堂最近的客栈——忘乡楼,卢匪凡也就是客栈的掌柜此时正负手站在二楼天字号房中的窗户前。
此间客房便是皇莆烨倾等人昨夜歇息的,此时四处的房门大开,卢匪凡站在窗前,窗外是越来越淡的白雾,他从窗口望向和顺堂的方向。
伽阀站在卢匪凡身后,此时看着前者的背影默不作声。
“看来昨天入住的那几个京城来人果然有问题,你速去和顺堂悄悄将这名蒙面女子‘请’来。”说完,他将一副画像递给伽阀。
伽阀有些莫名,他接过卢匪凡递过来的画像仔细地研究了一番。画上的是一名蒙着面巾的女子,女子的眉毛极是好看,细细长长的,如一叶杨柳。
她的眼睛尾稍微翘,眼神澄清,像极了宫中的珍妃。
珍妃!!思极此伽阀左手拿着画狐疑地看了卢匪凡一眼,有些不确定的将袖中另一副画像拿出来。
此画是从西北带来的,画中画的是神医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宫里的珍妃。
他将两副画放在一起细细比对,发现两副画中的人除了着装不同外眼睛真的一模一样。“你是何时发现珍妃来了晴雾镇的?”伽阀难以置信,开口问道。
“昨夜。”卢匪凡回过身来,他拿过画着蒙面女子的画像:“我今早按例去和顺堂‘抓药’回来时不慎碰到的,最初我还不敢肯定,因为这个人除了右臂有些活动不便外无任何中毒的迹象。”
“无中毒迹象?”伽阀震惊不已,要知道那毒可是谢丘公子亲自研究出来的,虽不如牵愫毒霸道,但也不可小视。
“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肯定。回来后将她画下来细细比对才发现了相似之处。”卢匪凡耐心地解释,将画像折好放入袖中后道:“你速去将她带来,我以通知王爷,一定要借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宫星沁看见碧珍华心底真的很惊讶,听了多禄福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宫中的珍妃竟然是‘白首神医’的关门弟子。
她盯着碧珍华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如此说来,姐姐不是应该在和顺堂吗?”虽然皇莆烨倾说了不用姐妹相称,但这最基本的礼仪总是不可废的。
“此事说来话长,公子,我想我们还是快些回宫吧?”碧珍华说着便看向皇莆烨倾,她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极力隐藏的恳请。她是真的不想随师傅回霜月谷,事经数年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爱的人又怎会甘心就此放弃?
所以,她要赶紧回宫,只要进了皇宫师傅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将她带回霜月谷了。
哪怕因此错过识别宫琪菲真实目的的机会。
除了宫星沁其他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变化,多禄福“唰”地一声转过头去看着碧珍华。“夫人此言何意?”
皇莆烨倾也转头向她看去,如死海般沉寂的双眸微微泛起波澜。
有些搞不懂这些人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宫星沁抱着斗篷疑惑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