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敝派有事在身,公子自便。”渡苦散人朝着秦超点点头,领着弟子和一众黑衣人,走出门外。
“郑掌门稍候。”叶秋寒突然说道,转过头看着秦超,“秦大哥,不如我们也跟随掌门上山见识见识,如何?”
秦超抬起头,叶秋寒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满是期待与向往。
“只怕给郑掌门添麻烦了。”秦超笑着说道。
“秦公子哪里话,”郑九峰也笑道,“吴少清,你们三个,好好招呼秦公子。”
“是,师傅。”胖子朝着秦超抬手行礼,“二位,请。”
秦超和叶秋寒,跟在众人的最后。过了城,走上蜿蜒曲折的山路。山路崎岖不平,但却很光滑,也很宽敞。路的两旁,隔三差五便有一两名五峰观的弟子把守。
“吴道长,刚刚那些是什么人?”秦超问道。
“云阳青城山的血刀门,狗仗人势的东西,”吴少清将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圆圆的胖脸上露出鄙夷与不屑,“刚要不是你,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叶秋寒听着,抿起嘴,偷偷笑了起来。心想:“要不是秦大哥出手,就你这胖墩墩的身体,早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胖大哥啊,他们狗仗人势,是什么意思?”叶秋寒笑眯眯的问道。
吴少清本来一腔怒火,仿佛被叶秋寒甜美的声音浇灭了大半,口气一下子温柔不少,“血刀门本身并不大,弟子也不多,只是他们掌门冯朝翁才雄势大,黑白通吃,门下弟子极其嚣张跋扈。连我们师傅对他们也要礼让三分。”
“原来是这样。”叶秋寒点点头。
山中花香扑鼻,翠色盎然,不知不觉,已有半个时辰。雄伟的八角楼台建筑,立于眼前,大门上“五峰观”三个金漆大字格外醒目。两头石雕猛狮分矗大门两边,凶恶威武。多名五峰观弟子分列在路的两旁。
郑九峰和冯朝翁已经停下来,一个长须的金袍老道,正站在大门外,郑九峰对他拱手作揖。
“我们大掌门,逸青上人。”吴少清小声的说道。
由于吴少清的热情,秦超对他的印象改变了很多,先前,听他品评天下美女,一番贬低的言语,在秦超心里,减分不少。但交谈一番,又发现,此人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并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恶棍或着登徒子。
“各位,里边请。”郑九峰对逸青上人躬身一礼,转头对众人说道。
“秦公子,走吧。”吴少清微笑着。
秦超点点头,跟着众人走进门,临近逸青上人,秦超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须发白眉,年纪看起来已经很大,面容慈祥,但透着一股威严。
“参见掌门。”吴少清领着师兄弟,抱拳作揖,神色恭敬之极。秦超和叶秋寒也躬身一礼。
逸青上人点点头,眼光扫过众人,并没有太多的言语。
门里面,高楼林立,更是雄伟壮阔。宽广的大院,四周被古色古香的建筑环绕。许多人停留在大院,按照衣饰和款型的不同,各派弟子都站在自己门派的圈子里。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秦超问道。
“这是一年一度的弈剑大会,各派中武技顶尖的弟子,由本派的掌门或者副掌门带领,一般都会来参加。看重视程度,比如,血刀门今年就是掌门带领,看来,今年他们的人一定不弱。”吴少清慢慢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其神情与面色,与在山下判若两人。
“弈剑大会?”
“不错,名为弈剑,其实为刀枪拳脚比试的演武大会,哪派的弟子要是拔得头筹,便是声名鹊起,其门派也大有光彩。”
秦超笑着,他对江湖中这些所谓的名望争夺,兴趣不大,本不想来,但又实在不忍心让叶秋寒失望。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叶秋寒一路跟随自己,虽然自己帮她找回壁玉,但同时也感受到叶秋寒对自己的那一份热烈的情义。
“二位请走这边。”吴少清不光热情,到了五峰观,似乎更加客气,“这边是内房,专供客人休息的。”
房屋里整洁明朗,似乎有一种清雅的素香飘在空气中。四把椅子,一张桌,墙上贴着一副山水图。
吴少清已经退出去。
“秦大哥,先不想烦心的事情了,就当是散散心也好。”叶秋寒看着秦超闷坐在椅子上,走上前,握住秦超的手。
“嗯,”秦超点点头,同时一个温情的笑容送给叶秋寒。他感觉到,叶秋寒提议要上山,并不是为了她自己来长长见识,更多的是为了调解舒缓秦超紧张烦闷的心情。
“五峰观似乎对这次的弈剑比武,并没有多大的把握。”秦超说道。
“你怎么知道?”
“吴少清的表情与神色,看起来非常忧虑。”
“那还用说,吴少清,一身胖肉,上台教技比武,我看没有一点赢面,但他又偏偏号称大师兄,就算明知道不是对手,也不得不硬上了,最多被人海打一顿,变成猪头。”叶秋寒似乎还对吴少清先前在酒楼的一番言辞耿耿于怀,到现在仍心存偏见。
“秋寒,不要这么说人家,这个吴少清也只是一时的口舌之利,吹吹牛,耍耍嘴皮,他的人,我看并不坏。”
“知道了,秦大哥。”叶秋寒低下头,喃喃的说道,竟像一个做错的事的孩子正在面对父亲的责骂一般。
“咦,叶大小姐今天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以前要是遇到和我有不同的看法,非要和我争论半天的,我说一句,你起码要说十句。”秦超看着可爱的叶秋寒,忍不住调侃一番。
“我哪里敢,你是病人嘛,要是把你气出个好歹,我该怎么办?”叶秋寒还是低着头,声音却大了很多,突然发现自己说话犯了忌讳,忙不迭的轻轻拍打自己的小嘴,“乌鸦嘴,胡说,胡说。”
秦超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
秦超转过头,竟然一脸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