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美好不常在
第二天一大早,李月心就早早的醒来,他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之中的北堂秋月,无声的笑了笑,忍不住仔细端详起她来。
这个时候的北堂秋月静如处子,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长长的睫毛,紧闭的双眼,高挺而又娇小的琼鼻,娇嫩的玉唇让李月心有股一亲芳泽的冲动,可仔细一看,他又发现北堂秋月的脸苍白如纸,没有多少血色,显然是因为这些日子操劳所致。想到这些,李月心忍不住轻轻的抓起她的手,果然如他所想那般、北堂秋月那本该如翡翠雕琢的青葱玉手此刻上面都伤痕累累,有很多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和茧子。
“哎。”李月心忍不住叹了一口,红颜如此,夫复何求?他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在北堂秋月苍白如纸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避免发出什么声响惊醒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秋月也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看向身旁的空位,但是身旁此时却空空如野。
这个情景立刻让北堂秋月还未散去的睡意全无,她顿时慌了神,立刻起身下床穿好鞋便往茅屋外走去。
而这一边的李月心却是刚从河边回来,手上还提了两串用树枝串号的鱼。今天的李月心可谓是大丰收,他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会去钓鱼,所以做一些钓鱼的工具对他而言也是应心得手,这不?从出门到回来短短的一会便已经来了个大丰收。刚走到茅屋,他就看到了一脸惊慌失措的北堂秋月。
“秋月你醒了?”李月心看到北堂秋月,提起了手中的鱼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关荣战绩一般,“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见到了提着两串鱼走来的李月心,北堂秋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李月心见到北堂秋月一副失神的样子好奇道。
“没…我醒来的时候见到你不见了,所以有点怕…”北堂秋月弱弱的回答道,至于怕什么她却没有说出来。
“怕我不见了吗?放心吧,这荒山野岭的我都不认识路。况且你对我那么好,我说过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吗。”李月心安抚道。
“木哥哥你真好。”北堂秋月听了李月心的话,会心的笑了笑,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李月心自然不懂北堂秋月怕的其实是他恢复了记忆,知道了真相,会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后果,只当北堂秋月是怕自己偷偷跑了,所以才这么担忧。
北堂秋月抱了一会后,才松开了手,对他说道,“我去下厨吧。”
“不用了,你劳累了这么多天,今天换我来照顾你,你先进屋里休息一下,我去做饭。”李月心连忙拒绝了北堂秋月伸过来想要接住他手里的东西的手,然后溜进了木屋里。
北堂秋月对李月心的反应深感意外,但还是跟着他进了木屋。
“秋月,我们家用什么生火啊?”李月心用着一把破旧的柴刀好不容易削去了这些鱼的鱼鳞,随即就遇到了他面临的第一个问题。
“在灶台旁边有两块打火石。”北堂秋月也没多想,随口答道。
李月心根据北堂秋月的话找到了打火石,按照他脑海中初中的野外生存知识,开始用火石打火,但是打了半天都没有打出个所以然,于是又开口像北堂秋月求助道,“秋月,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打火石怎么用啊?”
北堂秋月闻言,赶紧来了李月心身边,结果他手里的打火石,很快就把火点燃了。
“哇!秋月你好厉害,我弄了那么久没弄好,你一下子就弄好了。”见到这一幕,李月心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北堂秋月虽然跟李月心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一想到玄木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这种过于大的变化差异还是让她有点接受不了,连这种细微的小事也会如此称赞她,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月心自顾自的去烤鱼了,他虽然在现代也做过鱼,但是以这种方式烤鱼倒也还是第一次。不多一会,鱼肉成熟的香味就飘香四溢,但李月心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将鱼从木叉上取下,然后用碗盛了起来,端到了桌子上对北堂秋月说道,“尝尝我做的烤鱼。”
北堂秋月笑着点了点头,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也能吃上玄木亲手所做的食物,于是取出了筷子,夹下一片鱼肉,一口吃了下去。
“怎么样?”李月心在旁问道。
北堂秋月咀嚼了片刻,才很不自然的人咽了下去,点了点头,确实没有说话。
李月心见到北堂秋月点了点头,自己也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下一块鱼肉放入嘴里,随后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少了什么。
这块鱼肉着实没有什么味道,平淡无奇,因为在现代李月心烧烤都有调料,而以现在的环境,根本没有调料可以为他所用,现在这鱼肉除了鲜和尚未去除的腥味,着实谈不上好吃,就连咽下去都有点困难,而北堂秋月却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还是别吃了吧?”李月心汗颜。
北堂秋月摇了摇头,“这可是木哥哥第一亲自下厨,秋月自然不能浪费了。”
李月心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心里纳闷道,这玄木究竟有多大魅力,让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如此死心塌地。
两人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吃下了这顿饭,只是自那以后李月心还是老老实实将厨房大事交给了北堂秋月。
时光飞逝,一转眼间北堂秋月和李月心便在这山中茅屋里居住了大半年,每过一天,李月心都会拿着树枝在空地上划一道刻痕。虽然在这个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李月心觉得日子难免有些枯燥乏味,不过每日有北堂秋月这种绝代佳人作伴,李月心倒也适应和习惯了山林的生活,而且每天无忧无虑,不需要想什么多余的事情。
白天时,两个人会双双去河边捕鱼摘菜。到了夜晚星辰明月当空之时,北堂秋月会挽着李月心坐在山丘边唱歌给他听。
李月心虽然来自现代,但是对北堂秋月那动人心弦的歌声依旧沉迷的无法自拔,特别是北堂秋月所唱的一首名为情衷的歌曲,让他记忆深刻,时而自己还会跟着哼两句。
这段时间,李月心身上的伤势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痊愈了,他甚至为了怕北堂秋月担心,私下进行过一些剧烈运动,但都没有什么地方让他不适。除此之外,李月心和北堂秋月的关系也算是已经近上加亲,李月心也渐渐习惯把自己代入了玄木的角色身上,两个人的关系和行为日益亲密,搂搂抱抱甚至卿卿我我的行为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如胶似漆。李月心很享受两个人这种关系,觉得神仙眷侣的生活描述的大概就是自己和北堂秋月这样的了。只是李月心仍旧没敢踏破那最后一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层莫名的隔膜无法跨越。
而对北堂秋月而言,这段时间无疑是她人生之中最欢乐的一段时光了,每日与自己心爱的人携手相伴,朝夕相处,而且玄木的变化和他昏迷前又判若两人,简直令她喜不胜喜,她没想到她一生之中最大的愿望竟然就这么实现了,虽然过程中发生过许多痛苦与无奈,但总归是让她如愿以偿。只是在她心里也有些疑惑,变化后的玄木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男女之间该做的基本上都做了,唯独却没有行过那周公之礼。
北堂秋月出身风尘之地,也受过书理之教,虽然为古代女子,但也知道她和玄木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所以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属于玄木。思来想去,她猜想莫非是因为玄木自己不好意思?想到这些,北堂秋月决定夜里主动献身,要让自己完完全全属于玄木。
午后,明日高挂于晴空之中,李月心靠着木屋的门看着头顶一望无际的蓝天,偶尔飘过几只飞鸟,显得无比惬意,而北堂秋月就在屋内歇息,收拾和整理茅屋里的物件。
这时候,茅屋旁的树林里传来阵阵稀疏的脚步声,这引起了李月心的注意。
李月心站了起来侧目望去,只见从树林中走出了几个人。
来人一共有四个,高矮不齐,却都显得十分健壮,一副古代侠士的打扮,只是又有些细微的不同,而且手中都拿着兵器,这让李月心心中一沉。
“叽里呱啦唔。”这群人中的一名矮个子中年看到了李月心,嘴里蹦出了一串李月心听不懂却有些耳熟的话语。
李月心仔细的想了想中年所说的话,心想这不就是现代的rb人说的话吗?李月心虽然不懂日文,但是还是能听出来日语,同时他也认出了这些人穿的根本不是古代侠士的衣服,而是东瀛浪人服。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腾生,李月心连忙闪身退进屋里。
“秋月,有人来了,你快躲起来,只怕是东瀛人。”李月心进到屋子里,连忙对北堂秋月说道。在他所在时代,东瀛人可是一种荒淫无耻且残暴不仁的民族人种,虽然这是古代,但也不保证这个民族的人在后世那种令后人发指和唾弃的性格不是从先辈身上继承的,他担心东瀛人见到北堂秋月,难免会有那样污秽的想法。
北堂秋月听到李月心的话顿时也不安起来,她听到有东瀛人来心里比李月心更是恐惧。当年她好不容易才把玄木找到了,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把玄木救了回来,其中的心酸和曲折着实令她苦不堪言,没想到东瀛人竟然找到了这片荒山野岭之中。
“木哥哥,你快躲起来!万不能较倭寇认出你来!”北堂秋月慌了神,急急忙忙的想将李月心找地方藏起来。
“还是你躲起来吧!东瀛人荒淫无耻,惨绝人寰,给他们看见你必定不会有好结果。况且他们已经看见我了。”李月心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但是这座小小的茅屋里哪里又有地方供他们藏身?两人在争执间,茅屋的门却是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了。
“巴嘎!”之前出声说着东瀛话的矮个子中年首当其冲,冲了茅屋里,手持着一把修长的细薄白刃指着李月心和北堂秋月两个人叫骂道。
还未等李月心反应,一个人影飞快的冲了过来,一脚踹在了李月心的肚子上把他踹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茅屋的墙壁上,将茅屋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墙壁踹出一个大洞。
“啊!”北堂秋月见到这般情形捂着嘴大喊了出来。
出脚的人是矮个子中年身后的一名高个子青年,他做完这一切走到了北堂秋月的身后,把她推到了矮个子中年面前,矮个子中年一把捏住了北堂秋月的下巴,将比他还要高一些的北堂秋月抓了起来。
“哟西,大美人。”矮个子中年见到北堂秋月的容貌,眼前一样,几乎流下口水来,用着蹩脚的中文称赞道。
矮个子中年身后的两名青年见到北堂秋月,顿时也色相毕露,目光中充斥着淫邪。
“你滴,跟我走,明白?”矮个子中年说着晦涩难懂的中文,指着北堂秋月命令道。
北堂秋月惊恐的抬起了头看向这四个东瀛人,眼神之中的恐惧之色愈加浓烈,随后剧烈的摇了摇头,挣扎了起来。
“巴嘎!”矮个子中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一巴掌扇在了北堂秋月娇嫩的脸颊上,把北堂秋月扇飞了出去。
被打到屋子外面去的李月心此刻正摔到七晕八素,只觉得自己像是五脏六腑移了位一样难受,好不容易回过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看到矮个子中年的行径,瞬间就红了眼,随手捡起了脚下的一块石头就朝着矮个子中年扔了过去。
矮个子中年自然没料到李月心竟然还能朝他扔石头,而李月心这一掷之下却是精准无比,直奔矮个子中年的门面,且速度快的令人乍舌,正中矮个子中年的鼻子,将他砸了个鼻血四溅。
“马鹿!”矮个子中年摸了摸自己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怒不可遏拿着武器冲着李月心过来。
“噗嗤。”
矮个子中年的剑毫无阻碍的洞穿了李月心的腹部,李月心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甚至不知道矮个子中年怎么会那么快速的冲到自己面前来。
“不要啊!”还在茅屋里的北堂秋月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还有一道鲜红的巴掌印,却是见到李月心被矮个子中年洞穿的这一幕,脸上顿时流露出绝望的神色,刹那间万念俱灰,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跪倒在了地上。
李月心被洞穿了腹部,眼前开始冒出白色的雪花,全身顿时变得无力,随着矮个子中年的剑拔了出来,他双目无神的跪在了地上,一点一点倒在外面的草地上。
末了,矮个子中年似乎还不解气,还狠狠的补了一脚在李月心那瘦弱的身躯上,然后这才面带寒光的走进屋子里。
此刻的矮个子中年脸上鼻血四溅,表情阴森,看上去显得格外狰狞,他示意了其余三名同伴,然后三个人一齐走向了北堂秋月。
北堂秋月亲眼见到李月心折损在矮个子中年的剑下,心如死灰,神情空洞,精湛的面容上不断流出清冽的泪水。
亲眼见到了玄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这种巨大的打击让北堂秋月仿佛失了神,也不再在乎她将要面临接下来这四名东瀛人将会对她做些什么,李月心被东瀛人的剑洞穿的那一瞬间,那把剑也如同洞穿了北堂秋月的心。
“嘿嘿嘿嘿。”四名东瀛人发出了邪笑,上前开始撕扯北堂秋月身上的粗布麻衣,不消片刻,北堂秋月如玉脂般晶莹洁净的肌体便暴露在空中和这四名东瀛人的眼底。
空气中,一股阴风无声的吹了过去。
四名东瀛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矮个子中年心里更是觉得奇怪,外面为什么晴空一片,屋子里却吹来这么寒冷的寒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却是差点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在他们四个人身后,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
矮个子中年的的奇怪反应让其他三人也跟着转过了身来,这一转身却是吓得全身一抖。
在他们四个人的身后,站了一个披头散发,腹部被洞穿还留着红色鲜血的青年,不是李月心又是何人?
只是此时的李月心看上去有些不与于常的诡异。
北堂秋月也透过这四名东瀛人看到了站在了他们身后的李月心,瞬间回了神,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玄木在失忆前身上常常缭绕的肃杀之气,难道玄木恢复了记忆?
而此间的李月心却是眼前一片血红,他似乎丧失了思考和判断的能力,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
李月心身上散发出犹如实质般的杀气,压的四名东瀛人大气难喘,浑身颤抖,矮个子中年甚至一个没忍住,跪倒在了地面上,而其他三人心里也是大为恐惧,甚至心中想要立刻夺路而逃,只是这种恐怖的杀气几乎如同千万把无形的利刃,让他们浑身不敢动弹,产生哪怕动一下也会万剑穿心的错觉。
李月心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恶鬼修罗,他一头散发的长发无风自动,在空中飞舞了起来。
矮个子中年近乎绝望的看着李月心,冷汗直下,这种如此庞大而又恐怖杀气,他只在东瀛第一大帮派黑龙会首领身上感受到过,而且此时此刻从李月心身上出来的杀气,即使那位大人比起来也要逊色三分。
这是要杀过多少人才能历练出来的杀气?四个东瀛人心里几乎共生出这样的疑问。
“死。”
李月心的嘴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宛如上古魔神发号施令一般,四个东瀛人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崩裂开来,化成了无数道肉泥往两边散去,血水朝两边溅洒了一地,却没有一滴沾到北堂秋月和他自己。
这四人竟然硬生生被李月心用无尽的杀意活生生崩碎!
饶是知晓玄木从前凶名显赫的北堂秋月也被玄木这样子吓得不轻,她从前只是常听人家议论说北朝的天威元帅玄木杀伐果断,有万人难敌其一的高强武功,杀人不过眨眼的功夫,却没有想到恐怖到了这种境界。
“木…木…哥哥?”北堂秋月面带惶恐,颤抖的呼唤了一声李月心。她想要上前去搀扶李月心,却又不敢。
她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景?虽然李月心散发出的滔天杀气没有将北堂秋月囊括在内,但是北堂秋月依旧被他这幅样子吓的不轻。
见到北堂秋月颤抖着想要过来扶自己,却又因为恐惧而不敢上前的样子,李月心的心中忽然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在心底自问:秋月在怕我吗?
不容李月心多想,一阵莫名的乏力感使他浑身一沉,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