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昕心知现在还不是和茹妃正面冲突的时候,便挡在了陆贵人开口之前说:“茹妃娘娘,陆贵人的意思是程常在一定会在明天将鸳鸯枕交给您的。”
茹妃嗯了一声,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副傲然。接着,她便随手取出了一个荷包,说:“宁容华,你看这个荷包可好看?”
那粉色的荷包上绣着一朵荷花,绣得倒也算精美,不过和程常在的手艺相比确是相去甚远。不过洛紫昕嘴巴里还是赞颂不已。
茹妃轻笑,说:“那是本宫自己绣的,很是喜欢。”
说着,茹妃抬起头眼珠转了几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宁容华也不请本宫喝杯茶么?”
洛紫昕顿时一惊,只顾着关心程常在的事情,竟然忘了基本的礼节,当真不该。当下,便吩咐道:“心蕊,奉茶。”
这话才出口,她便心生悔意。之前惠嫔滑胎,为了救程常在和陆贵人,利用心蕊欺骗了茹妃,她已经对心蕊起了芥蒂,实在不适合让心蕊出来伺候。洛紫昕暗骂自己大意。
茶一会儿便端了上来,心蕊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茹妃眼眸动了动,微扬嘴唇,说:“你跟了宁容华,可好?”
“谢谢娘娘关心,奴婢很好。”心蕊垂着头,脸颊微红。
茹妃轻嗯了一下,一边瞟着心蕊,一边便伸出手取了茶过来。突然茹妃手重重一推,那杯子里的水便向心蕊洒了过来,那水热烫,一下子洒到了她的手上。心蕊吃痛,手上的托盘不稳,一下便翻了下来,茶水连同茶叶沫子一同洒在了茹妃的衣服上,同时也污了她刚刚还在炫耀的荷包。
茹妃蹭地一下便站起了身,怒目而视,一把将心蕊推倒在地上,玉指一指,怒道:“该死的奴婢,你想害死本宫么?”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心蕊连忙磕头求饶道,浑身发抖。
“恕罪?怎么恕你都把本宫心爱的荷包糟蹋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该如何赔”茹妃举起荷包,怒道。
“奴婢……”心蕊顿时傻了眼,这可叫她如何赔才是?顿时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紫昕。
“不用看你的主子,本宫这是替你家主子来教训你,也让你明白什么叫尊卑,想一想该如何服侍主子。”茹妃根本就没有给洛紫昕说话的机会,脸色一沉,喝道,“来人,棍打五十杖。”
洛紫昕脸色微变,心蕊自从浣衣局一事后,身子骨变得非常弱,所以在宛宁宫里当差,也没有让她干多重的活,可茹妃这一来便是五十棍杖,就算是身体康健之人也受不起,何况是心蕊了,那不死也没了半条命了。这可不开玩笑的事,当下,便想开口求请,谁料茹妃却先开了口:“宁容华,本宫这是帮你惩诫不中用的奴婢,明白吗?”
洛紫昕心中虽然一股怒气,却也不方便方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由茹妃带来的太监执了刑法。
一,二,三……
太监报着数,心蕊痛得哭喊着叫着饶命,只是茹妃根本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拨弄着荷包,那股傲娇,生人心生寒意。
洛紫昕紧咬下唇,心忖,这茹妃这么做分明就是给她难堪,摆明着就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只是她却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瘟神,让她如此过来羞辱一翻。
突然,她联想起之前茹妃对程常在的刁难,隐隐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可是,她和程常在什么时候同时得罪了这位茹妃娘娘?看起来还惹得她不轻,这当真令她生疑,这事儿她可不能忽视了,一定要弄明白才是。
“娘娘,您的荷包,嫔妾马上帮您重绣一个,您就绕过这个丫头了吧。”程常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捂住胸口,脸色有些古怪的异常。
“哦?可是要绣得一模一样哦?”茹妃似乎对此产生了兴趣,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嫔妾一定竭尽全力。”程常在着急地转向洛紫昕,道,“宁容华,可提供嫔妾针线和工具?”
“程常在……”陆贵人拉住程常在,有些斥责的意思,不过被她推了开去,走近洛紫昕。
“十二,十三……”太监的报数依然在继续,心蕊似乎支持下去已是坚难。
洛紫昕内心叹了口气,或许是出于私心,终于点头答应了她。人命和程常在的手指相比,洛紫昕的心里还是偏向了前者。
“你这丫头果然好命,居然有这么多主子要保护你。”茹妃冷哼了一声,命令太监停止了刑法。
程常在取过惜如送过来的针线工具,开始动手制绣,可是分明可以看到她手指的抖动,让旁观不忍视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光,或许是疲累所致,程常在的脸色开始有些泛白。突然,程常在晕倒在桌前,手上的针线也掉落在了桌上。
“程常在……”陆贵人惊叫一声,将她扶靠在自己身上。
对面坐着的茹妃也收起了笑容,怔怔地望着她,眼中现出一丝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