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昕深锁川眉,表情极其痛苦的样子完全落入了穆元祯的眼睛,他的脸色不由慢慢下沉,沉声道:“能告诉朕是怎么回事吗?”
“皇上恕罪,嫔妾功力不够,摔倒了,让皇上扫兴了。”洛紫昕有气无力地说道,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偷偷瞅了一眼穆元祯。
“不是这样的,皇上,娘娘是……”惜如忙不迭地进言,神情慌乱。
“惜如,退下,不许乱说。”洛紫昕狠狠瞪了一眼惜如,她缩了下身子,默默地噤了声。
穆元祯怎么会听不出惜如这话中的深意,立刻道:惜如,不用管你的主子,有什么话,你说。”
洛紫昕抬起了半个身子,张口欲说什么,却迎上了穆元祯冷咧的目光,只能缩了嘴。
“启皇上,娘娘是让茹妃给罚跪的,膝盖给跪伤了。茹妃指责我们娘娘行为无礼,可是皇上,娘娘是冤枉的,她是真的对芝麻过敏才会那样的啊。”惜如看皇上主动问她,连忙一口气说了出来。
穆元祯眸子微微一凌,命令惜如将事情的情况详细说明。惜如便向倒水般一股脑儿地全盘托出,包括皇后的抄书处罚。穆元祯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阴郁,但是等惜如说完后,他的脸色反而变得极为平淡。
“找太医好好照料宁芳仪。”穆元祯深深地看了几眼洛紫昕,那眸子里的深邃让人无法看透。过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娘娘,皇上都未留宿就离开了宛宁宫,是不是惜如说错话了,反而害了娘娘?”惜如满心忐忑,不安地扶起洛紫昕,问道。
洛紫昕一脸淡然,抚着自己仍在泛酸的胳膊,说:“很快你就会知道结果了。”
惜如更是茫然地看着自家主子,虽然不理解,但总觉得主子如此自信,相信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第二日,宫里传言,皇上亲赐了一碗莲子汤给了茹妃,结果茹妃上吐下泻了一整夜,整个人差点脱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洛紫昕微微上扬了嘴角。心道,茹妃,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欠本宫的,本宫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这些天,在宫里养着,在楚凌天的精心照料下,伤口愈合得也很快。陆月诺和程玉瑶也过来看过几次,寒暄之中也都数落了茹妃的不是。洛紫昕知道她们俩是关心自己,但也恐这宫里人多嘴杂,便嘱咐了她们切莫乱语。
这一日,在宫里休憩时无意间看见了陆月诺留下的串珠,想起那必是昨日来看望她是不小心拉下的。本想让惜如送了过去,转念一想,还是亲自送去,这些日子呆在宫里也闷得慌,趁此机会去走走也是件不错的事。
洛紫昕到了听雨轩,却听宫人说陆才人出去散步了,想着也没什么事,便说想在屋里等她。
宫女给她奉了茶便退了出去,惜如也被她摒退在门外守着,自己则悠闲地坐在屋子里等待陆月诺回来。自从进宫后,两姐妹单独相聊的机会倒是越来越少,今天不知为何,很想和这个昔日的姐妹好好畅谈一下。
无聊间四目流转,看着月诺的房间,偶一瞥眼,见床上偶露出的那抹艳红刺眼的夺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洛紫昕走了过去,翻开枕头,便见着一件艳红欲滴的裙子,可是这件衣服看着却有些奇怪。她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顷刻便羞红了脸。那衣服胸部以上均是裸露,连腰部这里也无甚布料,当真不像是良家女子穿的衣饰。
陆月诺为何会弄这么一件衣服,是想做什么呢?据她对这位姐妹的了解,平日里虽然有时也穿得花俏,但总体来说还是保守的,这件衣服如此大胆,倒是不像她的性子了。
洛紫昕的心里隐隐起了些涟漪,似乎想明白了些事,不过神色便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正想着,轻脆的声音响起:“芳仪姐姐,你来了,月诺……”
陆月诺欢快的声音在看到洛紫昕手上的那件衣服时嘎然而止,立刻反手关上了门,目光略显怯懦地看着她。
“月诺,这衣服是?”洛紫昕也不避讳,直白问道。
“这是……我……”陆月诺支支吾吾地,脸色尴尬地看着洛紫昕,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洛紫昕拿着衣服向她逼近了几步,道:“为了皇上?”
面对洛紫昕的咄咄逼问,陆月诺微红了脸,神色慌张地说:“恩,我……是为了皇上能注意我。”
洛紫昕轻叹了一口气,责怪的语气道:“月诺妹妹,你这样做估且不论是否可以让皇上欢心,但是如果以这种妖媚之姿获得的宠爱,就不怕落得个狐媚惑主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