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怡公主本就对这门婚事极为不满,被惠嫔再一提,更是火上浇油,当下便沉下了脸,说:“本公主的事情何需你来多言,如此长舌,难怪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惠嫔闻言,顿时怒火中烧,落胎一事本就是她心头的一个郁结,偏偏硕怡公主还拿着这个事来挑衅,真正算是触到了她心底的底线,这不,立刻冷了脸,抬高了音量,说:“公主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说话还是小心着些,不然影响到日后的孩子那可就不太妙了。”
“你说什么,敢诅咒本公主?”硕怡公主也是一副得理不让人的骄蛮态度。
“是公主先辱骂本宫的。”惠嫔也大声嚷道。
洛紫昕在一边轻轻叹气,这两人的脾性竟是如此相似,碰在一起为了一点小事便可以水火不容,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好了,两位就不要再吵了,伤和气。”淑妃终于开口劝架,微微轻扯了一下硕怡公主,眼角却含着笑意,分明是有些兴灾乐祸的味道在。
“本公主才不要和这贱人吵架,是她先挑衅的。”硕怡公主骄傲地昂了昂头,冷眼瞄了一眼惠嫔。
谁料,惠嫔竟一甩手,狠狠地打了硕怡公主一个耳光,怒目相视。
“你……你竟敢打本公主。”硕怡公主没想到她会动手,直愣愣地傻在那儿,捂住被打痛的脸气得花容震颤。
“不要吵架,不吵架。”淑妃的儿子,也就是才五岁的大皇子穆怿哲,他稚气地拉着惠嫔地袖子奶声奶气地说话。
“走开啦,不关你的事。”正在火头上的惠嫔哪管得了这么多,顺手一推,可怜这五岁小娃哪受得住如此蛮力,扑通一声就被甩到池塘里。
“哲儿,救人哪。”淑妃见儿子掉进了池塘里,慌张至极,大声叫道。
惠嫔这才发现自己闯了祸,怔怔地站在一边,脸色发白。洛紫昕只能暗叹了一声,轻轻摇头,这惠嫔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稳重!
无奈之下,洛紫昕跳下了池塘把皇子救上了岸。
“哲儿,你有没有事?”淑妃紧紧搂住穆怿哲,慌张地摇着他,眼眶中含着焦急。直到穆怿哲咳出了几口水醒转过来,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自远而近,竟是皇上来了这里,众人一惊,立刻行了万福礼。
“皇兄,都是惠嫔,她打我耳光,还把大皇子扔下池塘里。”硕怡公主见到穆元祯,立刻走到她边上撒起娇来,侧过脸将被惠嫔打过的地方指给皇上看,极尽发嗔之能事。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怿哲差点就没命了……”淑妃拿起帕子掩在鼻间,作啜泣状。
穆元祯的脸色显然有些沉了下来,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最终注目在全身湿透的洛紫昕身上。
皇上走近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向心蕊说:“如果你家主子明天生病的话,你就提头来见。”
心蕊脸色一白,马上吓得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连忙称是。
皇上这话分明就是借着弯儿在数落惠嫔,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明白,淑妃的嘴角更是微微一勾,隐隐露出欣喜之色。
“皇兄,你看臣妹的脸,都红了。”硕怡公主继续向穆元祯撒娇。
穆元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微现无奈,转过头看着呆若木鸡的惠嫔,淡淡地说:“回去吧,在全福宫好好呆上个三天,也别到处乱跑了。”
皇上这话说得隐晦,分明就是对惠嫔禁足三天。惠嫔的脸色一白,但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垂下头,眼眸的余光扫了一眼硕怡公主,含着浓浓的敌视。
硕怡公主见惠嫔受了罚,嘴角一扬,得意之色尽现眉宇。
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不过却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过大抵都是含着嘲弄的语气在说。
这一日晚上,当洛紫昕饭后散步时,看见惠嫔鬼鬼祟祟地在找些什么。洛紫昕本来并不在意她的行为,只是心道这惠嫔也够大胆,皇上明明让她禁足三日,这才一日就敢外出,可是当无意间瞥见她手中之物时,不由心头如雷击般猛地一震。
惠嫔手中之物正是一条小蛇,晚上她意然手持小蛇堂而皇之地走在宫里,难道是刘才人又放出了那头黑猫吗?想到此,洛紫昕不由心头一紧,因为这条路来往的人不少。而最让她不安的是,她竟远远地看到了太后的鸾驾正往此处行来。
还没有等洛紫昕担心完,只见惠嫔手上的小蛇竟一挣而脱,更可怕的是嗖地一下竟朝着太后行来的方向而去。